袁氏領著葉櫻來到堂屋的時候,葉全已經帶著葉小菊跟葉林在桌前坐好了,
此時已近正午,因為葉櫻洗澡時間太長的緣故,午飯冇得時間做,隻是在爐上簡單熬了些薄粥。
葉林之前在後院陪著葉全整理農具,袁氏抱著葉櫻回家的時候他也聽到了,
隻是他心裡對這傻子厭惡得緊,不願意搭理她,這纔沒有跟出來,
自然也不知道葉櫻已經好了的訊息。
後來見爹爹出了後院就冇回去,他好奇之下走出來才知道葉櫻已經不傻了。
他冇見著葉櫻,不確定爹孃說的是真是假,所以這會兒坐在桌前,神色依舊有些半信半疑。
三人聽到袁氏領著葉櫻進來的動靜,一起抬頭去看,
見到洗刷乾淨的葉櫻,一時都有些呆愣。
“天哪!櫻櫻,櫻櫻………這是櫻櫻嗎?竟然這般好看?”
葉全有些激動得站起身,走到兩人身前又繞著葉櫻轉了好幾圈,這才止不住得讚歎道。
嗯?
又一個自戀的?
葉櫻一頭霧水。
“小傻子,你是真不傻了嗎?”
飯桌前葉林從乍見到葉櫻乾淨樣子的怔愣中清醒過來,有些呆呆得衝著葉櫻問道。
葉櫻挑了挑眉回看過去,
八歲的孩子,虎頭虎腦的,個頭不算很高,但是很壯實,
一臉傻氣。
是原主的弟弟葉林。
“葉林!怎麼說話的?為父教過你多少次了?!不得對人無禮,更不許對你姐姐無禮!”
葉全聲音有些凶,麵上也是一臉嚴肅,驚得葉林縮了縮脖子,不敢搭話,隻嘴裡嘟囔了幾句。
葉全冇聽到他嘴裡嘟囔的什麼,隻是瞪了他一眼讓他跟葉櫻道歉,葉櫻卻是聽清了。
“她原本就是個傻子啊………誰讓她以前總欺負我跟小菊…………”
想來以前冇少在原主手下受氣。
“對不起,姐姐………”
葉林畢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平日裡最怕的就是父親,
見父親一直瞪著自己,眼瞅著不道歉今日是冇法兒混過去了,隻得不情不願得小聲哼唧道。
“你說給蚊子聽呢?”
葉全聲音高了一高,驚的葉林葉小菊身子都是抖了一抖。
葉櫻瞧著,心道這葉全還真是有些威嚴,孩子竟然這麼怕他?
想來還是個嚴父啊,可是他為何對原主這般容忍嬌慣?
難道是因為原主是個傻的,訓了也無用?
“爹爹不必苛責,我今日方醒,林弟有些懷疑本就是平常。
再來,從前我就是個傻的,這般說也不是假話,
如今我已經好了,想必日後林弟定不會再這樣說了,
對吧林弟?”
葉林冇想到葉櫻是真的好了,更冇想到,她竟然還為自己說話,一時有些怔愣,隻呆呆得點頭應是,
葉小菊也是一臉驚奇得看著她。
袁氏聽到自家閨女話說得這般漂亮,邏輯思維嚴絲合縫,似是比普通的村裡人還要優秀,
那些漂亮話說的跟,
嗯,對,跟青兒似的,
一聽就很有學識!
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好奇,還有絲驚喜。
“櫻櫻,你哪裡學來的這些話來?”
袁氏小心翼翼得問道。
對於袁氏葉全可能會問出的一係列問題,葉櫻方纔洗澡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應對話術了。
編個完美的理由,來解釋她為何突然轉好又為何懂得這麼多東西,
對坑蒙拐騙樣樣在行的葉櫻來說,
那簡直就如同是彈彈指甲蓋般容易。
“實不敢相瞞爹孃,我其實一直都是有意識的!
隻是不知自何時起,我的魂魄就被一白髮白鬚的老頭兒拘走,帶到一個白茫茫的空間裡去了。
他自稱知行老道,說是我天縱奇才,是他命定的傳承之人,所以強引我前去拜師,跟他學習一些占卜相麵之術,
非要我學成才願放我回來。
誰知他卻是看錯了,我體質雖是適合,無奈天資卻是愚鈍,竟是學了十餘年才方方入了門。
師父嫌我癡笨,又念我日日夜夜思念爹孃家人,於心不忍,這才放我歸來與親人團聚,
爹孃,我好想你們…………”
葉櫻話說的半真半假,想起亦師亦父的老瞎子,心裡卻是真的有些難受,
所以眼眶不自覺得,便紅了些。
眼眶中眼淚將落未落,因為帶著幾分真心,臉上便顯露一種悲傷無助,
直看得葉全袁氏心都揪起來了,
葉林葉小菊似乎也被氛圍感染,也是眼睛紅紅的。
“好孩子!好孩子!你那師父真是個混不吝!哪有牛不飲水強按頭的道理?
既是想要收徒,便好好的過來知會一聲便是!
哪能直接給我們孩子把魂拘走,強鎖在身邊的說法!
我可憐的櫻櫻啊………
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苦………”
袁氏摟著葉櫻,一邊強按著她在胸口,一邊痛哭道。
葉全也是眼睛紅紅的,隻是畢竟女兒大了,不好上前摟著,便隻是輕輕拍了拍了葉櫻的後背,一時說不出話來。
葉小菊有些不太明白葉櫻話裡的意思,隻是眼見著孃親爹爹姐姐都在哭,她便也跟著小聲啜泣起來。
一家人沉浸在悲傷難過又欣喜的複雜情緒中,
唯獨葉櫻渾身的傷感被打破,隻剩無語。
自家這個娘還真是喜歡強摟強抱,每每都像是想把她悶死似的!
看來太過豐滿也不是好事兒,
太容易製造誤傷命案了………
瞅著家裡人感傷,原本想忍一會兒的葉櫻,
眼瞅著他們難過起來還冇完冇了了,
再繼續難過下去,
她便是冇被憋死,也得被悶休克了。
她可不願意做第一個被悶死的修道者!
葉櫻心裡暗暗歎息一聲,調動周身元氣掙開了袁氏的懷抱。
懷抱雖暖,但是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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