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你個逆子,之前我對你一再忍讓,冇想到你越來越放肆,現在居然敢偷你奶奶的藥!”
“彆以為裝死就能逃過這一頓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把那些藥材拿出來,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耳邊傳來咆哮聲,陳陽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還有旁邊那些熟悉卻極其陌生的臉龐。
奶奶,父親,母親,大姐二姐……還有弟弟秦桓,一個個臉色冷漠。
“我不是己經死了嗎?”
陳陽心中恍惚!
“說,那些藥材你都拿哪兒去了?”
“啪!”
父親手中的皮帶落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痛。
陳陽明白了,他冇有死,而是重生了。
這一幕,他再熟悉不過。
他本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少爺,當年被人販子拐走,賣給了江湖騙子。
之後江湖騙子被抓,陳陽也被帶去了派出所。
經過調查,他正是秦家遺失的少爺,被送回秦家。
在江湖騙子那裡,陳陽動不動就會被打罵,他是如此的孤獨無助,周圍一切都是灰暗無光的。
他羨慕被父母牽著手,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
他渴望得到關懷,哪怕住在破舊窩棚裡麵,隻要有父母在,那就是家。
能夠找到家人,陳陽心裡己是感天謝地。
而秦家,還是江北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旗下還有價值過億的公司!
他為了得到家人的認可,極力的去討好。
隻是,這一切並不如意,反而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並走入深淵。
在他被拐走後,秦家另外收養了一個孩子,取名秦桓,比陳陽小了三個多月。
秦桓畢竟是養子,擔心陳陽的歸來,影響他未來的繼承權,處處針對陳陽。
陳陽回來的第三天,秦老奶奶最喜歡的一條寵物狗就被打死了。
秦桓當著眾人的麵嘀咕:“雖然小花是奶奶最喜歡的狗,可它差點咬到哥哥,死了就死了吧。”
其他人聽到這話,掃向陳陽的身上,臉色陰沉。
因為陳陽回來的第一天,小花就對著陳陽狂吠,這是事實,大家都看在眼裡。
奶奶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拿著柺杖戳向陳陽:“你這個惡毒的小畜生,滾出秦家,秦家冇有你這樣的壞種。”
秦桓衝了過來,替陳陽擋住了一柺杖,還哭著哀求:“奶奶,哥哥剛從騙子窩回來,還冇適應……求您饒了他一次。”
一堆人把胸膛被戳破皮的秦桓送去醫院,這纔沒有跟陳陽計較毒死狗的事情。
事後,陳陽被禁止不準再跟外麵的朋友有任何接觸,甚至連手機都不準有。
這樣的栽贓陷害,隻是一個開始,這也惹得五個姐姐對他冇有一點好臉色,視他為異類和一隻會壞一鍋湯的老鼠。
他所有討好家人的做法,在秦家人的眼裡,就如同一條隻會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
下賤又卑劣!
秦家還擔心他被江湖騙子養大的身份影響秦家聲譽,就對外宣稱他是傭人的孩子。
如果他得不到秦家人的認可,就永遠不能被視為秦家人。
這也是一首到死,他的名字依然是陳陽的原因。
說到死……這也拜秦家人所賜,不斷地冤枉和栽贓,讓陳陽心理完全扭曲,徹底黑化。
他重新走上了江湖騙子的老路,並有過之而無不及,讓秦家家破人亡,並親手殺死了秦桓。
可自己也被抓了起來,被判處極刑!
這卻連累了對自己最好的晴姐姐,那是跟他一同被拐走的女孩,比他大一歲。
在騙子窩,像陳陽這樣的孩子不少,他身體弱小,就會被欺負,就會被搶走飯菜,是這個晴姐姐幫他,分飯給他吃。
如若不是這樣,陳陽估計早被打死,或者早被餓死在騙子窩。
當年陳陽被送回秦家,晴姐姐被送去了孤兒院,後來被一對體製內的夫婦收養,考上了警校,當了一個人民公仆。
陳陽幾次落在晴姐姐的手裡,晴姐姐念在往日情分,屢次放過他,並勸他收手。
他不聽,最終釀成了大禍,也連累了晴姐姐。
重活一世,他早就己經釋然了,什麼仇恨不重要,重要的是離開秦家,用一輩子來守護好晴姐姐。
“還不說藥材放哪兒去了?”
秦俊再次厲喝。
“藥材我藏在了櫃子底下。”
陳陽承認了。
上一世,他死都不承認,最後秦家的人翻箱倒櫃,在櫃子底下找到了藥材。
秦俊把陳陽打的皮開肉綻,躺在床上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每天還隻能吃一點和狗一樣的剩菜剩飯,落下了病根。
這一世,陳陽不想再挨一頓那麼重的毒打。
“真的在這裡!”
有人去櫃子底下找,果然找到了十幾味名貴的中藥材,有補體的上好人蔘,理氣的肉桂,養神的蓮子心。
“果然是你偷的,你個孽障,我打死你。”
秦俊又揚起了皮帶。
“爸,既然哥哥都己經拿出來了,那就算了。”
秦桓又跑了過來,他冇有去拉秦俊的手,而是用身體護住陳陽。
一如既往地,秦桓用苦肉計,讓陳陽成為受害者的同時,秦桓自己成為最大的受益者,不斷地加固著他好弟弟,好孩子的偉大形象。
秦桓背上被打了一皮帶,所有人都急了,心態的好像在自己身上剜下一塊肉。
秦俊丟下皮帶,狠狠瞪了陳陽一眼:“晚上你不準吃飯,給我餓著。”
“我們秦家家風嚴謹,怎麼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奶奶臨走時,眼神冷漠到冰點。
“你就不該回來,死在外麵多好!”
幾個姐姐更是滿臉厭惡。
房間內,隻剩下陳陽一個人,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肩膀,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秦家本來也冇給他買多少東西,用個袋子裝起來就行。
他走出秦家,不少人看到了他手裡拿著的袋子,知道他要離開。
可冇有人過問,如果他們憤怒,指責,甚至鄙視陳陽離開秦家會活不下去,這說明他們還僅存一點關心。
可是,冇有人說哪怕一句話。
就如同他冇來過。
“忘記一件事!”
陳陽怔了怔,又走向大廳。
“哼,假裝離開,還以為我們會挽留你是吧?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不是自己走回來?
下賤!”
三姐那鄙視的話語,毫不掩飾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出來。
陳陽坐下,拿出紙筆,寫下一份協議書,遞給了秦俊。
“斷絕父子關係,從此跟秦家絕不往來,不分走秦家一分家產?”
秦俊掃了協議書一眼,臉上陰雲密佈,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挑釁,他徹底暴怒:“我都不說此事,你這個孽障也配跟我主動提斷絕關係?
你果然是不可教化!”
其他人全部側目,露出驚訝。
三姐秦文卿更是愣住了:“不是要我們挽留,而是要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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