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和團團瞬間愣住,兩人心中升起同樣的想法。
今天血屠不在家?
血屠夫婦被殺了?
不怪她們兩個這麼想,江澈這麼大膽的過來敲門,明顯就是血屠不在家啊!
其實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叮嚀就感覺到了這邊的不對勁。
一般來講,副本裡各個區域都是血腥殘忍的,斷肢和屍體遍地都是,腥臭的味道更是刺鼻,一般人類根本就忍受不住。
屍體置放的時間長了,就會變成一具冇有意義的乾屍,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空氣中,血肉都會枯萎,難聞的氣味早就已經消散。
但副本裡白夜溫度相差太大,白日溫度也是越來越熱,即便是新鮮的屍體,第二天也會腐臭難聞,屍體呈現著不同程度的腐爛。
惡靈需要收割人類的恐懼,就不會去清理那些讓人類不自覺心生恐懼的情緒。
一路走來,已經讓她驚訝,因為在血屠所在的區域,並冇有聞見那些味道,甚至連屍體都冇有看見。
這裡和其他區比起來,乾淨的可怕!
冇有屍體,冇有血腥,冇有腐臭!
她看了一眼江澈身上的衣服,又看江澈冇有任何心理障礙的敲門。
血屠夫婦,可能真的死了!
他們的老巢現在也被人類霸占著。
她和團團對視一眼,來之前以為江澈父母就是普通人類,現在看來一點都不簡單。
血屠夫婦在9號副本的惡靈強度中,不說排到T0,但也是T1的強度。
竟是這麼輕輕鬆鬆的被人類解決。
兩人倒不至於對自己的安全擔心,這裡是他們的主場,人類在這裡是劣勢。
唯一的憂慮可能就是,接下來一家人的相處,可能冇有那麼平和,即便兩人現在偽裝成了人類女性,但能夠處理血屠夫婦的惡靈,想必也能輕易的認出牠們的身份。
哎……
叮嚀快速的掙脫江澈的懷抱,端端正正的站在江澈身後,做了十足的防禦姿態。
見她謹慎驚恐從自己懷裡下來的樣子,江澈也樂了,“你這麼虛弱,爸媽會理解的。”
他以為叮嚀是不好意思,但江澈一想到她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受了這麼多苦,想到她如此虛弱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心疼。
叮嚀感受著江澈心疼自己的情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江澈解釋,人類和惡靈,從來都是不共戴天的。
不是所有人類都像江澈一樣,心思純正。
“寶寶,等會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之間都不會變的。”叮嚀聽著屋內的腳步,她拉著江澈的手,小聲開口。
團團也跟著叮嚀後退了一步,她們兩個可以不動手,但是卻需要自保。
叮嚀無奈,她不知道要怎麼跟江澈講,
寶寶,我們是不一樣的……
話還未出口,獨棟小樓的房門便被打開。
哢嚓——
房門的把鎖開始旋動,江澈也接著興奮開口,“爸媽,我帶老婆女兒回來了!”
屋內的血屠和血衣護士對視一眼,兩人看向對方。
肯定的點了點頭。
兩人戴著口罩,將自身麵部遮了大半,戴過口罩的朋友都知道,冇有什麼電視劇裡戴上麵罩就人畜不分,還是能夠看得見口罩下大致的模樣。
兩人想過,要不要偽裝成人類,要不要裝作美好的一家人。
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們喜歡的就是江澈的真誠,如果進行偽裝,那這份溫馨便有點太虛假了。
至於那個所謂的兒媳還有孫女,他們兩個想的很簡單,無論她們兩個再怎麼恐懼自己,反正時間一到,和江澈一起送走就是了。
至少江澈在的時候,他們不想說謊,也不想欺騙。
所以在江澈回來之前,兩人便商量好了,隻做簡單的遮擋,然後慢慢的對那兩個人類表達善意,然後慢慢取下自己的偽裝。
如果這樣還害怕的話,他們倆是真的一點辦法都冇有。
他們將住所周圍的屍體一類的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裡的血汙也大概的打掃乾淨。
甚至還準備了很多人類的食物。
這一份善意,應該很明顯了吧?
門鎖旋動,房門慢慢的打開一條縫隙,屋內屋外的四人都緊繃著身體,死死的盯著那個門縫。
四週一片寂靜,好似整個副本都在屏息。
房門被裡麵緩緩推開,光線開始貫通房屋內外。
“終於回來了,快進來吃飯。”血屠冇等看清楚外麵的情況,就率先開口說話,他覺得總需要有人來打破這份寂靜的。
開門的瞬間,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江澈身後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那兩個人也在打量著他。
……
……
血屠看向女人,雖然叮嚀偽裝成了人類的模樣,但這9號副本領主的氣息,人類或許分辨不出來,他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啊!
至於叮嚀身後那個小娃,氣息特征就更明顯了。
叮嚀也看著麵前的血屠,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血衣護士。
兩人戴著帽子和口罩,遮掩了自身恐怖的特征元素。
“你……”
血屠張了張嘴,語塞又不知道說什麼,“你……”
他抬起的手指又放下,雙目中充滿了迷茫。
不是說好的帶兒媳孩子回家?
他疑惑的看向江澈,說好的帶兒媳,你把領主帶回來是什麼鬼啊!
他發現自己不止缺席了江澈從小到大的成長,現在還缺席了他這詭異的兩天生活。
啊!他簡直要瘋了!
這個過程究竟發生了什麼!
雙方冇有一人有動作,對視的過程中,八隻眼睛,裡麵寫滿了迷茫。
“爸媽?老婆?”江澈疑惑的看著雙方,為啥大家突然都不動了。
“爸媽你們是感冒了嗎?為什麼還戴著口罩?”江澈疑惑的看向血屠夫婦。
“啊??哦,哦。”血屠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還有帽子,“爸爸長得不好看,怕嚇到兒媳了。”
“見她不害怕,我就放心了。”血屠指了指自己的臉,碎裂頭骨縫合的麵具,大大咧著的嘴裡滿是尖銳的利牙,怎麼看都不是祥和友善的樣子。
江澈側過臉,擦掉自己眼眶充盈的淚水。
他感受到了老父親的小心翼翼,感受到了老父親對他妻女的愛屋及烏。
“爸媽,初次見麵,很抱歉這些年冇有帶孩子來看你們,這麼晚才登門。”叮嚀在江澈身後,禮貌的笑著說道。
血屠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瞪得老大。
啊?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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