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前煙火旺盛,段寒霆看著榮音乾練俏麗的身影,一雙桃花眼在煙燻火燎中平添了幾分溫婉柔和,所謂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的就是她吧?
夕陽西下,院子裡幾張桌子拚成一條長桌,一溜當兵的排排坐,酒已經倒好了,廚房裡的香味飄過來,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張望著。
丫頭們魚貫而出,將飯菜一一端上桌,這一亮相,就把在座的眾人都驚著了!
羊蠍子、黃花魚、排骨湯、芋兒燒雞、乾燒筒骨、紅燒獅子頭……還有咕嚕咕嚕冒著泡的黃銅火鍋,全是大菜,噴香誘人,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這完全是年夜飯的檔次啊!
段寒霆和榮音從廚房裡並肩走出來,看著手下們個個垂涎三尺、蠢蠢欲動的模樣,過去一人一個腦瓜拍,“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士兵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太香了。四小姐這廚藝真是絕了,把人魂兒都能勾走。”
阿力重重點頭,“是啊,誰要是能娶到四小姐,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說完,還衝段寒霆擠了擠眼睛。
段寒霆豈能不知道這些個鬼東西的意思,硬板著臉道:“吃你們的飯吧。開動!”
“是!”
齊刷刷的喊聲,震耳欲聾,兵哥哥們整齊劃一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地吃起來。
“你是要在這兒吃,還是進去吃?”段寒霆詢問榮音的意見。
榮音一愣,“在這兒吃唄。”
主要是她並冇有開小灶,做的飯都擺在這裡了,不在這兒吃還能在哪兒吃?
“那行。”
段寒霆一錘定音,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走過去,拍了拍兩個兵的肩膀,“往邊兒挪,給我們騰個地兒。”
榮音全程懵逼,一頓飯在段寒霆殷勤的夾菜和士兵們的恭維中不知滋味地吃完了,期間也跟眾人聊了幾句,吃飯時的氣氛很和諧,大家似乎也冇拿段寒霆當少帥對待,開玩笑講葷段子冇個顧忌,但阿力悄悄告訴她少帥禦下極嚴,彆看私下裡和他們有說有笑稱兄道弟,但在練兵治軍之時極具威嚴,說一不二。
這些榮音早有耳聞,不然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穩“少帥”的位子,這個男人,可不簡單。
吃過飯,段寒霆纔回房鬨鬧脾氣的母親。
得知母親差點被兩個棗核噎死,段寒霆當即氣得臉色鐵青,沉著嗓子一聲令下,“給我把村子裡的棗樹通通砍光!”
榮音心頭一緊,暗道還真是被盧媽說中了,這少帥的脾氣上來了不是一般的暴。
段夫人原本背對著他躺在榻上,聞言猛地迴轉過身,“你敢?”
段寒霆不為所動,“去砍。”
阿力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應了聲是,剛要奉命而去,便被榮音攔住了,聽她道:“不能砍,這棗子還得用來給夫人做藥膳呢,砍了還得再買,何必呢?”
段寒霆眯了眯眼睛,聽榮音娓娓道來這棗子曬乾以後的各類用處,知道她是變著法的阻攔他,卻還是由著她說下去。
榮音嘰裡呱啦說了半天,用了一堆連她自己都不太確定的醫學術語一通忽悠,最後實在說不下去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段夫人,示意她把話接過去。
段夫人接收到她的眼神,立時會意,捂著胃部輕咳了兩聲,道:“是啊,我的話你不聽,大夫的話你總得聽吧。你媽我的這條老命是榮大夫給救的,我信得過她的醫術,她說我這胃能治好那肯定能治好,我以後肯定不貪吃了,榮大夫讓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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