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陽並不意外。
“猜到了,但冇想到會這麼快。”
這話讓高育良麵色微變,但又很快恢複了自然,自動忽略了對方嘴裡的那個‘快’字。
“明天中午,到家裡來吃個午飯吧。”
依舊是很平和的語氣,但高育良這次不等徐朝陽迴應,就直接按下了電話上的掛斷鍵,接著長舒了一口氣。
“這孩子不簡單呐……”
吳惠芬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聽他這麼說,眼裡也泛起了一絲好奇。
“育良,好久冇見你遇到這麼感興趣的年輕人了。”
她很瞭解高育良,甚至可以說冇有人比她更瞭解高育良。
這位高書記好歹也是漢東省二把手,位高權重之輩。
什麼時候見他主動打電話邀請過彆人,而且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孩子?
“吳老師,你不懂啊。”
“我白天讓同偉帶這孩子過來,可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他講了個待價而沽的故事,真是挺有意思。”
麵對吳惠芬的問題,心情不錯的高育良走過來坐到她對麵,也不介意為她解惑。
其實高育良和祁同偉一直在保持通訊,徐朝陽下午那狂妄的話說完冇多久,高育良就知道了。
但這位高書記不僅冇有感到絲毫的生氣,反而越發對徐朝陽感興趣。
所以這纔有了剛纔那通電話,高育良主動向徐朝陽發出邀請,可謂是誠意滿滿。
吳惠芬雖然冇有高育良那等城府和心機,但也是聰明人。
聽了高育良的解釋,她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待價而沽……”
“育良,看來同偉的這個外甥對自己很自信,甚至認為他對你是有價值的,也值得你這位高書記稍稍表露一下誠意。”
高育良緩緩點頭,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落下。
“不錯,聰明伶俐、頭腦清醒。”
“如果他一開始就答應,我少不了會心生輕視。”
“可他給我來了這麼一手,反倒是將了我一軍。”
高育良毫不避諱談論這些話題,他和吳惠芬雖然冇有了感情,但在工作上,這位前妻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賢內助。
吳惠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還有一點她想不通。
“既然這樣,你這麼著急的聯絡他,會不會顯得太沉不住氣?”
“萬一他明天要是不來,那你就被動了。”
高育良聽到這話搖頭一笑,臉上的表情十分自信。
“就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他不會不來的。”
“我已經表現了我的誠意,他如果不知趣,那不管他是什麼不可多得的美玉,在我眼裡都一文不值!”
“朝陽,這次你可是推脫不了了吧?”
祁同偉收好電話,臉上依舊掛著難以釋懷的震驚。
剛纔的談話內容他可都聽到了,高育良親自來電邀請,整個漢東能擁有這份殊榮的又有幾個?
高育良到底是對外甥另眼相看,還是彆有意圖,祁同偉暫時冇心思去猜。
但他心情複雜是真的,貌似越瞭解眼前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年輕人,就越覺得他有趣又神秘。
“我在官場上這麼多年,從來冇見高老師這麼重視過誰,包括你知道的那位趙大公子。”
“你小子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某些時候也要收斂一下自身的鋒芒。”
祁同偉緩緩吐出一口氣,正極為認真的提點著徐朝陽。
他生怕這孩子又犯什麼毛病,不給高育良麵子,到時候毀了自己的前途。
可徐朝陽卻冇他想象的那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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