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
黎晚意將吳汐桐送回嘉林景苑後,便開車前往宋家老宅。
車內一直單曲循環播放著陳奕迅的《十年》。
老宅離主城區有段距離,快到老宅的時候還有一段盤山公路。
夕陽西下,此情此景,黎晚意卻覺得無限淒涼。
也許是今天的事情對她多少有點影響。
吳汐桐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而當自己獨處的時候,她時常覺得自己像一個感情怪物。
對待任何事情都很剋製、冷靜,包括愛情。
能剋製住的愛,究竟是是太理智,還是不夠愛?
剋製住的愛是什麼?大概就是每看他一眼,都會失戀一次。
黎晚意的車速開的並不慢,車子開到盤山公路的時候,突然從後麵閃出來一輛紅色的蘭博。
用後腦勺想都知道是宋逾白。
宋逾白的車子一直在變換遠近光燈晃她。
黎晚意一腳油門踩到底,阿斯頓馬丁瞬間箭速衝出去,後麵的宋逾白緊追不捨。
一白一紅兩輛車在公路上競相追逐。
宋逾白的超跑速度很快,車技一流,很快與黎晚意的車持平,他降下車窗,拋了個飛吻。
黎晚意見狀也半降車窗,滿臉嫌棄的衝宋逾白豎了箇中指。
宋逾白噙笑,有哪個女人敢衝他豎中指?有趣至極。
很快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停在了庭院門前的車位上。
宋逾白率先下車,敲了敲黎晚意副駕駛位的車窗玻璃。
黎晚意降下車窗,“你神出鬼冇的從馬路上竄出來,有病?”
“下車。”
“你先進去。”
黎晚意話落,宋逾白直接伸手從車窗摸進去將車門鎖打開,坐進副駕一氣嗬成。
黎晚意這才觀察到他脖頸間戴的那條領帶,是她送給江特助那條。
宋逾白一身黑色的LV高定西裝,搭配那條墨綠色LV綠水鴨領帶,大背頭梳的一絲不苟,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黎晚意抬眸,“領帶哪來的?”
宋逾白隨手拽了拽領帶,得意的笑道,“你送我的,你忘了?喜歡我就直說,乾嘛托江肆送我東西。”
黎晚意冇好氣的說:“那是我送給江特助的,誰要送你了,你該不會從江特助那搶的吧,就這麼想要我的東西?你喜歡我?”
宋逾白臉色一沉,頂了頂腮幫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我喜歡你?你做夢呢?”
黎晚意淡聲道:“不喜歡就好。”
宋逾白聲音不辨喜怒,“為什麼掛我電話?”
黎晚意言簡意賅,“工作忙。”
“事情都解決了?”
“嗯。”
宋逾白戲謔,“那你怎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看到今安對媒體說的那些話吃醋了?”
黎晚意都不拿正眼瞧他,“宋逾白,彆自以為是,我對你冇感覺。”
宋逾白聽後,淺淡的提了提嘴角,臉上未見絲毫笑意,“我知道你喜歡顧宴之。”
黎晚意下意識想反駁。
卻聽見宋逾白接著道,“我也喜歡蘇今安。”
黎晚意心裡咯噔一下,她早在十九歲出國那年就知道他們兩個互相喜歡,如今卻是第一次聽他親口承認。
這一瞬間,她幾乎聽得到,她的靈魂在嗚咽。
無望在蔓延,於沉靜中崩裂。
如果說以前多次聽彆人提起宋逾白和蘇今安的事情隻是漲潮,那麼此刻聽到他親口說那便是海嘯。
無數的話語在腦海中閃過,卻一個比一個站不住腳。
不過她向來慣會偽裝,最後隻平靜的說,“祝你們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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