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也罵李策,旋即覺得自己的一切倒黴都是李策惹的,於是他蹲在李策門口不走了。
“我不管,”李璟道,“這樓我不會監工,要監也是你監,都是因為你。”
他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看著咳嗽著吃藥的李策,揚聲道:“反正你修過皇陵,有經驗。”
皇陵跟玉瓊樓能一樣嗎?
李璟覺得一樣,都是住人的,隻不過是活人死人的區彆罷了。
李策不置可否。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名字開始頻繁在朝堂被人提起,這幾次事情都跟自己有關。
這不符合他一直以來安身的策略。
“我養病呢,”李策道,“最多讓修建王府的人前去幫忙。”
皇帝已經命工部修建楚王府,要不了多久,就能開工。
李璟仍不罷休。
他絮絮叨叨道:“都怪老六,推薦什麼玉瓊樓,說是安國公府的私產。我要不是看你的麵子,纔不去呢。”
李策微驚一刻,旋即搖頭。
“玉瓊樓不是安國公府的產業,他弄錯了。”
認識葉長庚後,李策查過安國公府的事。他們兄妹雖然喜歡美酒飲食,卻並未涉足酒樓生意。
李璟大罵六皇子,急道:“玉瓊樓距離安國公府很近的!站在樓上,國公府儘收眼底。”
李策仍然搖頭:“如今站在廢墟上,什麼都看不到了。”
李璟乾脆抱住李策的大腿。
“你幫幫我,我告訴你國公府的秘事。我知道葉嬌的父親在哪裡。”
李策猛然抬頭,問:“什麼?”
李璟到底得逞了。
還好秋日不冷不熱,李策主持修繕,身體還能扛住。
隻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第三日開挖地基,挖出一副枯骨來。
人類的枯骨。
枯骨身上的衣服均已破爛,但腰間掛著一塊魚符。
進出宮禁的魚符。
李策站在那副枯骨前,神情沉沉,詢問身邊的李璟。
“你的泰山石呢?”
……
玉瓊樓的案子傳進葉嬌耳中前,發生了兩件事。
一是晉王李璋還未到皇陵,便被皇帝宣召回來,換齊王李璉守陵。
聽說是因為齊王在玉瓊樓同李璟毆鬥,這是對齊王的懲罰。
二是皇帝命晉王李璋北上,接管肅王李瓏的兵權。
肅王被逐去南地就藩,但他在北地經營十年,部署眾多。若此時冇有一位深得民心的皇子前去安撫,恐怕會生出變故。
於是原本要跟隨肅王北上的葉長庚,自然也要跟著去。隻不過換了一位皇子。
葉嬌忙著張羅給哥哥帶去北地的禮物,這種匆忙稍稍消解了某種憂傷。
她買了最暖的棉被,最厚的大衣,定製最堅硬靈便的戰甲,甚至請人臨時給哥哥講了幾日軍規兵法。
花錢使人開心。
葉嬌在城外送彆葉長庚,葉夫人和葉柔都去了。
葉柔照樣忍不住哭起來,葉嬌向哥哥保證家裡會一切安好,葉夫人神情嚴肅,囑他要好好做事,要肯吃苦,也要肯多想。
吃苦則不懼艱難,多想則增添活路。
葉長庚知道雖然家裡人都隻是讓他小心,但他是國公府的希望。若他能建功立業,國公府則揚眉吐氣。若他橫遭不測,母親和妹妹們就再也冇有依靠了。
葉長庚背起葉嬌和馮劫親自給他做的弓,看起來意氣風發。
“你們放心,”他拍馬道,“我已經拜托楚王殿下,家裡若有事,勞他多費心。”
楚王殿下?
葉嬌微微愣神。
李策啊。
送走哥哥,葉嬌才發現,知道她和李策分開的人,竟隻有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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