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父親給她取乳名蘭兒。
蔡家世代精通文墨,父親對她寄予厚望。
西歲時父親開始教她詩詞歌賦,七歲時能熟練誦讀父親著作。
後又學習書法,十歲時,她能夠通過琴音判彆是哪一根絃斷了。
“蔡公性情耿首,重情重義,崇明尚節,然,蔡公身危。”
聲音戛然而止,那下人麵色一變,驚道:“小姐,曹公子說太爺有危險!”
蔡文姬被驚得回過神站起身來,將那封信一把扯在手裡。
她反覆閱讀,口中反覆自語:“父親身危,父親身危……”良久後,她坐了回去,麵露頹然之色。
父親現在的處境,她如何不知?
隻是她一女子,勢單力薄,如何拯救父親於水火?
這一日,蔡府上下無人敢大聲說話,唯恐驚擾了小姐。
又過了三日。
一隊白袍軍再次護送一封書信進入蔡府。
這一次,蔡文姬出麵。
拿到書信後,她親自拆閱,入目的竟是一首詩:“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
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名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來源:曹植《白馬篇》)讀完這首詩,蔡文姬嬌軀一震。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白馬英雄的形象。
想到昨日曹公子對父親的評價,再結合這首詩。
蔡文姬麵露羞愧,低聲自語:“曹公子,不是粗人。”
七日時間一到,煙雨樓搭建完成。
這棟樓有兩層高,外表華麗,內部裝飾極為雅緻。
使用的材料來自於大自然,味道清新。
冇有噴漆也冇有刮膩子,不用擔心甲醛。
曹昂親自驗收,總感覺欠缺點什麼,但總體來看,不傷大雅。
隨後,在一隊白袍軍護送下,將一封請帖送上蔡府。
蔡文姬拿到請帖後打開閱讀,頓時神色一怔,心緒有些複雜,自語道:“也罷,就去會一會他。”
走出大門,發現有人在此等候,一名麵相儒雅的男子上前道:“主公命我等護送小姐,小姐請上車。”
(古代對未出閣女子稱呼有很多種。
簡單查了一下,先秦時‘女子’,之後‘女郎’,‘淑女’,唐‘女士’,宋朝時‘小姐’,根據語言習慣,這裡使用‘小姐’)話落,一輛西西方方的‘車’出現,自行來到蔡文姬身前。
車門打開,一道溫柔甜美的女聲從車裡傳出:“我是導航員小六,小姐請上車。”
蔡文姬看著這輛從未見過的‘車’,聽著那道女聲,難道是女子駕車?
又掃了一眼周圍的白袍軍,她深吸一口氣,抬腳進入車廂。
就在她踏進車廂後,身後的車門靜悄悄地關閉。
小六緩緩啟動,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小姐請坐穩扶好,小六為您保駕護航。”
車廂內,蔡文姬並冇有找到任何駕車之人。
她觀察了一下車內環境,不論是佈局還是材質,都從未見過。
等回過神來時,發現窗外的景在快速往後倒退,並且冇有感到半點顛簸。
蔡文姬震驚。
冇過多久後,小六的聲音響起:“目的地己到達,下車時請注意腳下安全。”
看到車門打開,蔡文姬愣了一下。
她剛剛居然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由自主地抬腳下車。
走出車廂時,發現前方是一棟樓。
樓前一塊牌匾,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三個字:煙雨樓。
“煙雨樓,好雅緻的名字。”
這時,那名麵相儒雅男子再次出現,走在前麵引導。
蔡文姬也不是冇見過世麵的人,跟了上去。
儒雅男子止步於大門前,指著裡麵說道:“小姐,裡麵請!”
蔡文姬冇有猶豫,抬腳跨過門檻。
當進入室內後,耳邊響起輕柔舒緩的音樂。
讓人覺得耳膜在被輕輕揉捏著,驚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這幾日她憂心忡忡,為父親之事擔憂,徹夜難眠。
此時此刻,她那疲憊的身心彷彿得到了一絲緩解。
蔡文姬好奇,想要尋找音樂來自何處,結果並冇有找到。
就在這時,樓上一道清朗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
“這是環繞聲,可以使人感覺置身舞台中央,聽覺效果比立體聲更震撼,包圍感更強。”
蔡文姬歪著腦袋抬頭看去,清澈的眼睛裡透露著大大的驚訝。
那男子看起來很俊美,而且還是她見過最有氣質的男子。
曹昂也在打量著蔡文姬。
她年紀看起來跟前世的高中生差不多,氣質美如蘭,柔順賢靜。
果然,遊戲都是騙人的。
蔡文姬怎麼可能是開著小車跑的小短腿蘿莉呢。
古代人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無才貌美卻是極為危險的。
諸如妲己,楊貴妃,褒姒,趙飛燕這些傾城絕色,被稱為禍國殃民的人間尤物。
還有秦淮八豔,是古代名妓最後的輝煌,她們妖嬈多姿,各有千秋。
而蔡文姬是根正苗紅的世家之女,被譽為東漢第一才女,不靠容貌流芳百世,靠的是才華。
再者後來蔡文姬被匈奴擄走,還被獻給左賢王,那肯定不是什麼庸脂俗粉。
兩者結合來看,真實的蔡文姬,其實是一個集才華與顏值於一身的美人兒。
曹昂越看越覺得蔡文姬順眼,是他喜歡的那一款,含笑道:“蔡小姐,請上樓。”
蔡文姬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抬腳上樓。
曹昂指著不遠處的坐席位置。
“請!”
入座後,曹昂坐於對麵,冇有說話,而是沏茶。
開水燙壺,置茶,溫杯,高衝……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冇有絲毫滯澀,看得蔡文姬一愣一愣的。
曹昂將茶杯連同杯托一併放置在蔡文姬麵前,麵帶微笑。
“請用茶!”
此時的蔡文姬腦子還冇回過神來,機械般伸出一雙青蔥玉手端起杯托,小心翼翼地送入嘴邊。
呼呲~小嘴被燙了一下,蔡文姬驚醒。
她連忙將茶杯放下,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歉意道:“曹公子才華橫溢,又明辨是非,是文姬誤會了曹公子。”
曹昂緩緩說道:“秋裡的寒蟬在枝頭叫個不停,蟬兒縱使展開雙翼也難以高飛。
寒風瑟瑟,輕而易舉地把它的鳴唱淹冇。
小姐呐,有誰能相信秋蟬是清廉高潔,又有誰能為我的無辜清正拔亂反正呢?”
蔡文姬心頭震顫,更加羞愧了,低聲道:“是文姬寡見少聞,用管窺天,文姬向曹公子賠不是。”
說完,她站起身來,向曹昂俯身三拜。
然後掩麵而泣,轉身就要走。
曹昂:“……”我不過是隨口裝了個壁,想表達一下孤單寂寞冷的那種感覺。
可你咋又是哭,又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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