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朗臉色微變,退了兩步不敢再看劉琦。
關羽等人則在一旁頻頻點頭,怒瞪著王朗,剛來時大家還敬他是使者,又是海內名士,此時目光變得鄙夷無比。
劉琦背轉身,淡淡道:“吾父領荊州牧,曹操卻屢次兵進南陽,侵害百姓,曹仁罪有應得,豈能一走了之?”
王朗正難堪至極,聞言趕忙問道:“將軍有何條件,還請明示。”
劉琦這才轉身,換了一副笑容,問道:“不知曹仁與曹操,是何關係?”
“二人為君……”王朗差點說漏嘴,忙改口道:“二人為君效命,乃同殿之臣,亦為同宗。”
劉琦點頭道:“如此說來,曹仁乃曹操族弟?”
“正是!曹仁乃陳穆侯曹熾之子,曹丞相從弟。”王朗心中疑惑,此事人人皆知,何必多此一問?
劉琦又道:“某為漢室宗親,與天子亦同宗,你可認同?”
王朗愈發不耐煩,心想我還能反駁不成?卻不得不再次點頭。
劉琦微微一笑,徐徐道:“那用族弟換族弟,這很合理吧?”
“合……嗬嗬……”
王朗正要點頭,忽然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劉琦,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音。
劉琦一句話,不僅王朗目瞪口呆,關羽等人也震驚不已,想不到他竟會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徐庶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便搖頭失笑,劉琦故意如此誇大,後麵的條件纔好談。
王朗好半天纔回過神來,抱拳道:“將軍雖與天子同宗,但曹仁乃階下之囚,天子貴為九五之尊,二者雲泥之彆,又怎能人質交換,置朝廷威嚴於何地?”
劉琦冷笑道:“世人皆知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當今天子,任由曹賊欺壓,與人質何異?我既為漢室宗親,理應奉迎輔佐,有何不妥?”
王朗怒道:“天子乃人間至尊,豈可為質?更何況朝廷今在許昌,龍氣所聚,遷都關乎國運,乃天下大計,需三公議定,君臣共商,將軍此論,未免荒謬。”
劉琦不以為忤,思索道:“依明公之言,若能迎駕於洛陽,是否合乎情理?”
王朗心想洛陽現在曹軍掌控之中,點頭道:“天子還於舊都,乃天道輪迴,自然合理。”
“那就好!”劉琦笑道:“既如此,就用曹仁換洛陽吧!”
“你……”王朗鬚髮皆張,想要發作,卻又忍住了,氣得麵色漲紅,“將軍,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某比曹操挾持天子、欺壓同僚如何?”劉琦冷然一笑,拂袖道:“洛陽殘破,久廢失修,既然曹操不願修葺,我身為漢室苗裔,守皇陵、修祖廟責無旁貸,待洛陽修複,再接駕不遲!”
王朗見劉琦軟硬不吃,此行即將失敗,哭喪著臉求道:“將軍此舉未免過分,隻恐丞相未必答應,還請三思。”
“不必再廢話了!”劉琦似乎失去耐心,森然一笑:“曹操若真想要人,就得拿出誠意。某限期半月,屆時若未有答覆,遲一日曹子孝身上便要少一樣東西,送客!”
王朗大驚,還待再商議,卻見張飛踏前一步,環眼瞪著他:“王使者,請!”
王朗渾身一凜,哪裡敢和張飛對視,低著頭倉皇而出,隻聽身後傳來陣陣大笑。
“大郎,乾得漂亮!”張飛走到門口大笑道:“痛快!”
關羽也在一旁撫須而笑,孫乾等人看向劉琦的目光也再次改變。
以往跟著劉備,雖然深得人心,但總是小心翼翼,遇事如履薄冰,瞻前顧後,讓人覺得憋屈不已。
劉琦卻任性行事,敢大罵欽差,直斥曹操,真是大抒胸臆,實在解恨。
徐庶卻明白,這就是劉琦和劉備的根本區彆,兩人的起點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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