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太守府邸,戲誌才和陳群正在處理政務,原本李元讓戲誌纔在家好生休養身體,但他實在閒不下來,再加上陳群的確很忙,所以就從家裡出來幫忙。
“主公也去了好些時日,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回來。”陳群放下手中的竹簡,揉了揉眼睛,今天已經連續工作三個時辰,連早飯都還冇來得及吃,如若不是有戲誌才幫忙他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冇。
“長文放心吧,主公有大智,而且武藝高強,又有王武等人保護,肯定不會有事的,相信很快就會回來。”想到李元如此擔心自己的疾病,戲誌才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陳群擔心道:“誌才,相對於主公我還是更擔心你的病,說起來我們也認識多年了,我發現你的病好像變得越來越嚴重,咳嗽也越來越頻繁,在我印象中往年雖然你也會時有咳嗽,但從來不會咳出血絲,我還真擔心你的疾病會不斷加重。”
戲誌才擺了擺手,“無礙,隻是小病而已,不影響我處理政事。”
陳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唉,你呀還是少喝點酒吧,我們四人最愛喝酒的就是你和奉孝,都是奉孝不好,如若不是他帶壞恐怕你也不會嗜酒如命。”
每次想到郭嘉和戲誌才把酒當水喝的時候陳群都會感到哭笑不得,一般如此好酒的都是武林豪傑,像他們這種文士這麼愛喝酒他還是第一次見。
正在說話間,一士兵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陳主薄,戲軍師,平輿有急報!”
“有何急報,速速述說。”戲誌才雙眼發出一絲精光,似乎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事。
“平輿縣兩日前發現黃巾餘黨,現在正在圍城攻打,還請汝南速速派兵救援。”士兵抱拳說道。
“平輿縣距離汝南這麼近,騎快馬不過一兩個時辰的路程,兩日前發現的為何現在纔來稟報?”戲誌才眉頭微微一皺,平輿距離汝南非常近,真要求援兵的話當天就能抵達。
“啟稟軍師,隻因黃巾餘黨實在狡猾,他們在平輿縣附近埋伏了不少兵馬,我們派出好幾波求援的人都被他們攔截下來,我是經過重重突圍纔來到汝南。”
戲誌才思索一下,又問道:“黃巾餘黨大概有多少兵馬?”
“屬下粗略估算,應該有不下五千人。”
戲誌才點了點頭,“好,你先下去休息,我們會立即派出兵馬救援。”
待彙報的士兵走後,陳群便說道:“兵貴神速,我們不能延誤軍情,還是立即讓許諸前往平輿縣救援。”
“長文不用急,事情並冇有你相信中的那麼簡單。”戲誌才拉住想要下令的陳群。
“怎麼能不急,黃巾餘黨都已經打到平輿縣了,平輿縣不比汝南,冇有汝南城高牆厚,根本擋不住黃巾餘黨的攻勢,你冇聽到那士兵說有五千兵馬圍攻嗎,要是再晚點平輿縣就會被攻陷,主公將汝南都交托於我們,要是平輿丟失了我們還哪有臉麵對他。”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戲誌才,陳群有種想撓他的衝動……
“長文,要是我們真的派兵前去平輿縣,那就中計了。”
“什麼?中計?”陳群不解地看著戲誌才,“為什麼會中計?”
戲誌才解釋道:“我觀剛纔那人,他口口聲聲說突圍而來,雖然臉上有不少灰塵,衣服上也有血跡,但他麵色紅潤,毫無疲倦之色,說話十分清晰,冇有半點氣喘,一點也不像剛打過仗的樣子,我敢肯定此人是在說謊。”
“說謊?”陳群細想一下,回憶那名士兵剛纔的樣子,的確如戲誌才所說一樣,但同時又不放心,“誌才,萬一你猜錯了怎麼辦?僅憑外表就判斷他是假的這也未免太過草率了。”
戲誌才繼續說道:“除了他的樣子外,還有他說的話也讓人懷疑,首先他說兩天前就發現黃巾餘黨,但是平輿距離汝南這麼近,快馬急報恐怕一個時辰都不用就能抵達汝南,真要求救兵為何花兩天纔來,難道黃巾餘黨還要等你兩天才攻城嗎?”
“可是他剛纔說黃巾餘黨有五千多人,而且還在四周派兵埋伏攔截求救的人,所以才拖了兩天時間,我覺得這個理由還能接受吧。”陳群雖然覺得戲誌才說的有理,但那士兵說的也冇有什麼錯。
“你細想一下,許校尉每天都派斥候打探黃巾餘黨的蹤跡,但是從來冇有打聽到,如果他們真有五千多人,那麼大軍行動起來一定會引起不小的動靜,平輿距離汝南又這麼近,斥候必定會在短時間內就將訊息傳回來,但直到此時此刻許校尉派出去的斥候都冇有訊息傳回,可見那士兵說的話是假的,而且我估計黃巾餘黨最多也就兩千人,真有五千多人的兵馬平輿早就被攻陷了,又怎麼可能抵擋到現在。”
戲誌才把情況都分析得清清楚楚,陳群聽完後覺得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李元一直以來都實行精兵策略,按他所說就是士兵在於精而不在於量,再加上前段時間大力發展農耕,所以冇有招收更多的士兵,因此現在汝南也隻有兩千五百兵馬而已,平輿縣能有一千兵馬都算好了,要是黃巾餘黨真有五千兵馬早就把平輿縣給踏平了,哪裡有可能抵擋兩天還派人出來求援。
“誌才,我們應該怎麼做纔好?這黃巾餘黨到底是什麼打算。”
“依我所看黃巾餘黨目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圍點打援,故意裝作攻打平輿縣的樣子,然後埋伏擊殺前來救援的兵馬,但這種可能性非常低,一來他們的兵力不足,二來他們不過是黃巾賊而已,冇有必要和我們死掐到底,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城池而是糧食和錢財,所以他們冇必要圍點打援。”戲誌才自通道。
“那還有一個目的是什麼?”陳群彷彿好學的學生一般,不斷向戲誌才這個老師提出自己不懂的問題。
戲誌才自通道:“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調虎離山,依我所看黃巾餘黨可能有高人相助,這半年來他們都冇有行動,但主公剛離開幾天就出動,可見是看準了時機,以主公的統兵隻能他們冇有信心打贏,但主公不在他們就自認為能夠肆意妄為,所以現在故意作出攻打平輿的樣子引誘汝南出兵,然後再趁機攻打汝南,雖然汝南城高牆厚,但兵馬不多,又要救援平輿,所以根本不可能抵擋他們的攻勢,我們真要去了平輿縣那汝南肯定要完了。”
“幸虧有誌纔在,否則汝南就要葬送在我手上了。”陳群聽完後怕不已,如若今天戲誌纔沒有前來處理政事,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派兵救援平輿縣,但他還有點不太明白,問道,“為什麼黃巾餘黨不直接攻打平輿縣而選擇汝南,在我看來攻打平輿縣應該更加容易纔對。”
“長文你說的不錯,但是現在剛好是糧食收割的季節,因為汝南一直大力發展農耕,所以今年收成非常好,我看黃巾餘黨很有可能是看中了這點所以才攻打汝南。”戲誌才連黃巾餘黨都冇有見過,但已經把情況分析得一清二楚,不愧是三國裡麵的一流謀士。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非常簡單,既然黃巾餘黨想要調虎離山,那我們乾脆將計就計,他們應當埋伏在附近等著我們離開,我讓許校尉帶上兵馬假裝前往平輿,必定能夠將黃巾餘黨引誘出來,等許校尉走到一半的時候再殺個回馬槍就能夠將其一舉殲滅。”
戲誌才說出心中計策,陳群佩服不已,隨後二人將計劃告訴許諸,讓其下去安排。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