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太傅袁隗府。
書房之中,太傅袁隗坐在正位上,在下手的客坐上,跪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隻見他腰掛佩劍,雙目如電,氣度不凡。
此人正是大漢的劍術大家,曾經做過帝師的王越。
“不知太傅大人今日請王某前來所為何事?”王越拱拱手問道。
袁隗一揮手,兩旁的侍女和下人都退了出去。
“給王義士一個好的前程!”
“哈……”王越一陣大笑,“太傅大人雖是朝中重臣,可如今的朝堂,卻不是大人說了算呀!”
“董卓獨霸朝綱,權傾天下,正在招賢納士,可王義士為何隱而不出呢?”
袁隗冇有回答王越的話,而是反問道。
十常侍之亂時,王越為保護出逃的少帝和陳留王,曾擊殺追兵無數,在少帝和陳留王被董卓帶走後,王越便不再露麵。
“王義士走南闖北,見識深遠,我想不會看不出,董卓雖然此時風光無限,但他絕不會長久!”
袁隗看到王越陷入了沉思,繼續說道:“如今天下各州各郡都有兵權,董卓乃一介武夫,獨霸朝綱,豈能服眾?隻要有德高望重之士,登高一呼,天下便會雲集響應,很快就能集結數十萬大軍,到那時區區十幾萬西涼兵,又豈是對手?”
“袁大人,給王某的前程,到底是什麼?還請明言!”王越直接問道。
“投靠公路!”
“後將軍?”
王越又一次陷入沉思。
後將軍袁術此時的名聲在洛陽城中很響亮。
董卓用高官厚祿、乘龍快婿去拉攏,但是袁術依舊不與其同流合汙,巧計離開洛陽,這一切已經傳為美談。
而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此時袁紹在渤海,袁術在南陽。
時機成熟之後,南北聯合,隻需登高一呼,正如太傅袁隗所說,整個天下的州牧、太守等還不雲集響應,贏糧影從。
到那時董卓必滅,而袁紹和袁術將會成為最大的功臣。
王越對自己的本事是相當滿意的,若論步戰,天下恐無人出其右。
他本想憑著自己的能耐博得一份功名,但卻無人賞識。而此時的後將軍袁術羽翼還未豐滿,若是投靠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太傅大人,不知後將軍對我委以何任?”
王越可是做過帝師的,對於那種有名無實的官職並不感興趣。
“神龍衛統領!”
“神龍衛?”王越根本冇有聽過神龍衛這幾個字,“神龍衛是什麼?有何職責?”
“蒐集各處情報,監察各地官員,直接聽命於後將軍!”
“這……”王越聽了這幾句話之後,心中震驚無比。
這是絕對心腹,絕對信任,更是絕對的權利,相當於後將軍暗中一雙銳利的眼睛。
“不知王義士,可否滿意?”
袁隗看到了王越臉上表情的變化,麵帶微笑問道。
“王越願聽後將軍差遣!”
“好,王統領,神龍衛先在洛陽城中發展,所需錢財老夫已經準備好,至於人手嘛……”
“太傅大人放心,隻要有錢財,人手不成問題!”
“好!”
王越離開之後,袁隗的臉上充滿了自信。
這些都是袁術離開南陽之前給他交代過的。
當時他聽到袁術要成立神龍衛,先是吃了一驚。
神龍衛是什麼?那是天子纔有的配置,原先他以為袁紹和袁術都是少年才俊,國之棟梁,而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袁術是有野心的。
袁隗也並非冥頑不化,漢室的愚忠之輩。
黃巾之亂,已經動搖了漢室的根基。董卓進京之後,漢室江山已經在風雨飄搖之中了。有野心,又有什麼錯呢?董卓那樣的粗鄙武夫都能獨霸朝綱,何況是他們袁家的才俊呢?
而且袁隗想起來,就在袁術出生的時候,曾有傳言,神仙托夢其母,懷中孩兒有天命之身。
當然,這些都是袁家的秘密,隻有少數幾名長輩知道。
袁術的這些表現,不正是應了那段天命之說嗎?
“袁家曆經數百年,看來要崛起了!”袁隗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袁術。
袁隗的這些想法,許多都是自己的腦補,當時袁術讓袁隗找王越,最主要的原因是袁術想找一個保鏢。
袁術明白,就他那點武功,在亂世之中,隨時有可能掛了,那還怎麼爭霸呀?
典韋是很好的保鏢,但現在冇地方去找,王越就在洛陽城,而且論步戰,他絕不會輸於典韋,怎麼能錯過呢?
至於說神龍衛的名稱,袁術知道,在以前的曆史中,郭嘉為曹操創立了鬼卒,周瑜為孫權創立了天眼,這些諜報係統的名稱,又是天又是鬼的,自己乾脆就叫神了。
至於神龍衛統領,王越不是還有個弟子史阿嗎?到時候王越就專門做自己的保鏢。
有這位帝師在身旁,安全就有保障了。
“稟報大人,司徒府送來請柬,請大人今晚參加王司徒的壽宴!”
太傅袁隗正在盤算著以後的事情,一名下人進來稟報。
“王司徒的壽宴?”袁隗想了想,好像王允的壽辰在上半年,而這個時候舉辦,恐怕是有什麼打算吧?“既然是王司徒的壽宴,老夫一定到!”
“諾!”
晚上,當袁隗來到司徒王允府時,發現府內顯得非常冷清,冇有一點壽宴的氣氛。
被管家迎進大廳之後,看見裡麵的人不少,且都是朝中重臣。
司徒王允坐在主位上,臉色憂鬱之中更加了幾分痛苦。
兩旁客位上依次跪坐著太尉黃琬、司空楊彪、光祿大夫伍瓊、越騎校尉伍浮、驍騎校尉曹操等。
每人麵前都擺著酒菜,但卻無一人動。
“諸位,今日並非老夫的生辰,老夫請諸位來,乃是……乃是為當今陛下,為江山社稷……”
王允端著一杯酒,身體顫抖,酒灑在桌麵上,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
他這一哭不要緊,黃婉、伍瓊、伍浮、楊彪等人全都哭了起來,聲音非常悲切,連袁隗都禁不住落淚。
唯獨曹操一人冇有哭,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曹孟德,莫非你已真正做了董賊的走狗?”伍浮就在曹操的身邊,看到曹操飲酒,大聲嗬斥。
“孟德,你到底是真心投靠董卓,還是和公路當初一樣……”王允問道。
“董卓,國賊也,我曹操豈能與他為伍?”曹操站了起來,“可是諸位光知道哭,哭有用嗎?哭能夠挽救漢室江山嗎?如果哭死董卓的話,那諸位不妨好好的哭,哭他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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