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率先端起杯子,眾賓客或聞或飲,驚歎聲一片。
連龐德公、司馬徽這樣的名士,也禁不住讚歎,“真佳釀也!”
龐統、徐庶這些年輕好酒的,更是連乾了好幾杯酒。
“父親,孩兒此酒,祝父親日後成就不朽大業,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劉琦適時舉酒,開始溜鬚拍馬,一句唐詩,包含了睥睨天下的氣度,合劉表口味。
“好!”
劉表聽了兒子的話,更是高興,下麵的賓客也紛紛誇獎劉琦仁孝。
“久聞公子仁孝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是,昔日孝文帝親嘗湯藥奉母,今日公子美酒佳願,足矣傳為佳話!”
龐德公半真半假的說著些場麵話,應和著劉琦。
這邊張允用手捅了捅還在看熱鬨的劉琮,示意他也敬一杯酒。
張允母親劉氏,是劉表的姊妹,也是劉琮的長輩,是蔡瑁一派,蔡瑁閉門思過去了,他就走馬上任了。
劉琮緩緩站起,操著小奶聲用力的喊著。
“孩兒也敬一杯酒,祝,祝父親……祝父親胃口好!”
畢竟孩子太小,說不出來什麼,不過古人的認知裡麵,胃口好也是長壽的表現,倒也不算錯。
劉琮也仿照大哥一飲而儘,可那酒不是漢代的尋常酒,而是劉琦釀造的高度白酒,他一個孩子,怎麼受的住?
喝到一半,劉琮滿臉漲紅,“噗”的一下,把酒全給噴了出去,玩了個“大呲花”,嗆得劇烈的咳嗽。
“哈哈哈哈!”
龐統見劉琦出醜,一時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引來了龐德公一記老拳。
劉表臉色晴轉多雲,劉琮當眾出醜,太傷他麵子了!他大手一揮,叫人把劉琮給抱回後堂去了。
張允見狀,低頭喝起了悶酒。
此時月正當空,照得大地一片銀白,眾文人雅士見此情景,紛紛開始了吟詩作賦起來,不是讚美月色,就是奉承劉表,諸如此類。
張允心說,劉琮出醜,也不能讓劉琦好過,現在這麼多文人墨客都在,不如自己勸他作詩一首,和在場眾人比一比。
龐德公、司馬徽眾位名士都在,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些人比下去!
“主公,皓月當空,如此宴飲,無以為樂,不如行個酒令,作詩賦文,一較高下如何?”
張允看向劉表,等待答案。
“好,今日群賢畢至,就依你所言!”
劉表頗為讚許。
“我等都是屬下,理當公子先來!”
張允假裝敬酒,笑裡藏刀。
“琦兒,你且作詩一首!”
劉表也附和道。
“父親,各位,劉琦才疏學淺,隨便吟誦幾句,有感而發,若不合韻律,還請各位海涵。”
劉琦說罷,站起身到了庭院中央,做沉吟狀,又抬頭望月,緩緩開口。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劉琦吟誦之時,舉頭望明月,舉止若醉,之前喝酒,已帶三分酒意,此時這半醉半醒的意境,表現的更是尤為真實!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劉琦一邊說,一邊抽出腰間佩劍,對月而舞。
耍了幾招劍法,他又舉杯對月,像是想與月亮對坐而酌,頗有些“舉杯邀明月”的意味。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劉琦繞著鼎爐轉了一圈,一步一句,走到劉表前麵,停下腳步。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說完這句,劉琦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低頭不語,引得眾人紛紛都想聽他都要說些什麼下文,可劉琦半晌不說,急得眾人心直癢癢。
突然,劉琦又抬起頭來,乾了杯中酒,看著劉表,緩緩開口。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劉表看到了劉琦的眼眶中有淚水打轉,立刻明白了,劉琦這是思念他的生母陳氏。
“但願人長久,千裡——”
劉琦說到這裡,故意拖長了聲音。
“共嬋娟。”
吟完之後,劉琦還向月亮抱拳拱手,好像謝謝他賜給了自己泉湧般文思一樣。
劉琦冇有曹植七步成詩的本領,但是,他知道很多後世的佳作。
把《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富有感情的朗誦一遍後,劉琦心中默唸:東坡先生,後學晚輩求你原諒啊!
在場眾人已是一片肅靜,雖然不是詩,也不是賦,但文詞華美,情真意切,把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之情納入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尋之中,也表達了對親人的思念和美好祝願。
劉琦轉瞬就做出如此佳作,他們在座的,自問冇這個本事!
龐德公細細品味,心說轉瞬之間,自己絕無可能做出這般好的作品,而司馬徽則暗想自己眼光不錯,果然是鯤鵬之才。
徐庶沉浸在其中,想起久彆的母親,不由得悲從中來,之前在分吃炮豚的龐統此時也停下咀嚼,一口一個“好”字。
張允、蒯越、蒯良等人難為劉琦不成,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麵個個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司馬清卿假冒司馬徽子侄前來赴會,之前還對劉琦有些看法,而現在看他在庭院中舉頭望月,揮灑自如,轉瞬間佳作出口,風範氣度,不由得癡了。
她天資聰慧,過目不忘,聽了一遍就記下了全文,一遍遍默唸,一遍遍歡喜。
劉表聽了劉琦吟誦,先喜後悲,喜的是兒子才華出眾,悲的是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他觸景生情,想起劉琦去世的母親和自己的雙親,又想到自己近年來疏遠劉琦,他一定是飽受冷落,纔會在聽到文中“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之時,百感交集。
“各位,獻醜獻醜!”
劉琦行禮回到座位,眾賓客拍案叫絕,掌聲雷動。
“劉琦公子文才實在驚人!”
徐庶大為感歎。
“果真有些真才實學,倒是我輕看他了。”
龐統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用徐庶的衣襟擦他兩隻油手。
“琦兒,真是佳作啊,如此佳作,可有名字?”
劉表壓下情緒,詢問劉琦。
“兒取名為《水調歌頭》。”
“不錯不錯,日後可叫樂工將其譜寫成唱詞,傳唱四方,叫天下人都知我兒才氣!”
劉表笑得臉上都出褶子了,劉琦做出名篇,他當爹的臉上也光彩。
劉琦大展文采,自然而然成了月光宴上的焦點人物,眾人紛紛勸酒敬酒,灌的他隻想上廁所。
趁著大夥給劉表敬酒,劉琦趕緊離席上廁所,走到廁所前麵,隻看見一個男裝的小個子,四下大量一番,然後一頭紮進女廁。
“那不是個男的嗎?怎麼進女廁了?”
劉琦暗想。
漢代較為普遍的廁所樣式為與豬圈相連,以使養豬、積肥並重。
劉表這裡的廁所高級一些,是單間而且男女有彆,劉琦心想此人不是淫賊吧?跑進去偷窺?
他守在廁所旁,守株待兔,等那人出來後,一下捉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如此勾當,跟我去見官!”
那人剛一出來,就被劉琦一把揪住,推搡之間,那人頭上長冠落地,從中甩出如瀑青絲來。
“啊?!女的?!”
劉琦腦袋裡“嗡”的一下,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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