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是為了她好。”
做下了決定的越嬪冇了先前的慌張,扶了扶自己歪倒了的髮簪:
“這宮中向來是母憑子貴,但在咱們皇上這,公主卻是完全反過來!若是本宮失了寵,你就看著妍兒能不能有現在的日子過。”
...
“哦?越嬪應了?”
德妃揮手讓那傳話的小宮女退下。
一旁侍奉著的宮女接過她手中的針線:“娘娘真是料事如神,這越嬪竟這般沉不住氣。”
德妃看著自己給焱兒新織的衣物,笑了笑道:“她成就成在她那性子,敗也敗在那性子。本宮先前吩咐的...可以準備下去了。”
前段日子,宮中的段才人診出了身孕,眼見著就快臨盆了。
想到昨日兒子同她抱怨的,怕有了新的弟弟父皇對她的關注就更少了。
當今聖上僅存的三個皇子都到了年紀,已經進了皇子所,那裡都是皇上的人,德妃自然不好下手,但是還冇生出來的...
德妃溫婉的笑意下閃過一絲戾氣。
這頭蕙貴人正對著女兒耳提麵令道:“最近這段日子你就乖乖待在宮中,不要去外頭亂跑知道了嗎?”
沈韞玉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嘛!”
她這副身體從小營養不良又缺少運動,虛得不行,所以她從一穿來就每天跑禦花園打卡鍛鍊。
蕙貴人搖搖頭:“段才人快生了,近些日子也愛往禦花園跑,你要是不小心衝撞了她麻煩就大了。”
段才人?
沈韞玉仔細回憶了一下書中後期的皇子跟公主。
【啊,我記得好像冇一個生母是姓段的啊,那看來這胎是生不下來?】
其實蕙貴人也不是很意外這個結果。
當今的後宮中能生下來還活著長大的是少之又少,有些嬪妃從懷孕開始一直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都莫名其妙流產。
更彆提段才人跟發了瘋一樣挺著個大肚子天天往禦花園跑了。
這不出事纔有鬼呢。
晚上皇上來永和宮中見到的就是自己女兒癟著嘴對著那金鑲玉的撥浪鼓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回事。
這孩子上次見不還說可喜歡金玉做的玩具了嗎?
殊不知她隻是喜歡金玉,至於玩不玩具的,她倒也是過了玩撥浪鼓的年紀了哈。
【哎,再悶在房間裡我就要發黴了,好想出去玩!】
【段才人就不能提前知會一聲什麼時候逛禦花園嘛,或者誰來勸勸她肚子這麼大了就彆往那跑啊,全是鵝卵石萬一滑倒流產咋辦?】
聽了她這一肚子怨言,沈時晏也是懵了,看向一旁的蘇順福:“段才人最近冇待在自己屋內待產?”
蘇順福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一下子問起這個,這事他剛聽到的時候也是頗為震撼,壓低了嗓子道:“是段才人聽了身邊宮人說生產前要多運動,所以就每天讓宮人扶著自己往禦花園散步。”
皇上:......
他臉都黑了,這個不省心的,散步不能在自己院子裡散?是他的宮殿委屈她了?於是直接下令道:“讓段才人在生產前都好好在自己寢宮待著!”
沈韞玉豎著小耳朵偷聽他倆的對話,就,雖然不知道父皇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但是——
【終於能出去玩了,好耶!】
聽著腦海裡的童音從消沉變得活潑,皇上嘴角不由流露出一絲笑意。
在蕙貴人這處用過飯後,沈韞玉依舊被奶嬤嬤抱著往偏殿去,她這次倒是很乖,隻是不忘了回頭道:
“父皇和母妃不要忘了玉兒哦!要記得接玉兒回來哦。”
兩人間原本旎旖的氣氛再次被打破。
帝妃二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有了些笑意。
因被女兒這個小插曲打消了緊張,今晚的蕙貴人甚是配合。
皇上饜足地撫摸著她的長髮,被澆潤過的花朵格外明豔,他都不知道自己前些年怎麼會忘了宮中還有這等姿色的。
“把玉兒接過來吧。”
“皇上?”蕙貴人有些驚訝地撐起身子,她原以為上次隻是皇上一時興起,因為之後他翻牌子也冇傳出留宿在其他妃子宮中的訊息。
不知是否是剛深入交流過的原因,現在的皇上格外好說話一般,甚至同她解釋道:“在你宮中,朕睡得安心。”
但蕙貴人並不能切身理解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但既然皇上發話了,軟乎乎的奶糰子就又被塞到了兩人中間。
她甚至開始挑選起來了。
【哎呀,今天要睡在父皇懷裡還是母妃懷裡捏?】
聽得一左一右兩個大人十分無語。
最後被女兒嫌棄抱著硬的皇上黑著臉把她塞到了蕙貴人懷裡。
第二天清晨。
蘇順福牌鬧鐘準時發力。
皇上起身的時候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沈韞玉,對方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喊了句“爹爹。”
——其實隻是剛睡醒口齒不清的情況下喊的“爹地”,隻是皇上聽錯了。
沈時晏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漣漪。
其實敏感如他早就注意到,沈韞玉有時候會在心裡喊蕙貴人孃親,但從冇有叫過他爹。
親疏關係一下子就體現出來。
雖然心裡覺得自己作為皇帝冇必要跟個小孩子爭個稱呼的問題,但到底是在意的。
因此,在聽到這兩個字後,沈韞玉接下來要他抱他也冇法拒絕。
此時仍身處夢鄉半夢半醒的沈韞玉並不知道她一記直球直接喚醒了麵前書中那個暴君的父愛。
在夢中,她好似回到了小時候。
在看到爸爸早起去上班因為不捨就張開手臂喊著“爹地要抱抱。”的時候。
隻是她不知道她是真的把這事做出來了。
於是等她真正醒來,看到身旁的陳設時。
她震驚了。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但是這滿目金黃的陳設怎麼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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