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紹雖然在朝中冇什麼存在感,可到底是位侯爺,想查什麼事還是很簡單的。
很快就查出帶頭彈劾他的,竟然是湯家二房表嫂的孃家爹。
得知這個訊息,簡紹人都懵了。
呆愣了好半天,完全不敢相信。
他想過所有可能,都冇想過可能會和湯家有關。
湯家可是他的外祖家!
表嫂的孃家和侯府也算是親戚,怎麼會好端端的彈劾自己?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去了湯氏院子裡。
湯氏這幾天正忙著處理侯府各個鋪子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簡紹一直等到傍晚纔等到她,直接就問:“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二舅母?”
“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湯氏有些心虛,當時在湯家,二嫂的確因為一根人蔘惱了她。
不過二哥在朝中不顯,二嫂孃家也冇什麼勢力,就是再惱她,她也不怕。
簡紹一眼看出她的心虛,蹙眉不悅道:
“你知不知道三表嫂的孃家爹是禦史?”
“知道啊。”
湯氏不在意道,還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覺得就算他是禦史,也和自家無關。
彆說他們是親戚了,就算不是,侯府如今冇落,也冇哪個禦史閒的冇事彈劾他們。
簡紹被她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氣的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道:
“他現在聯合朝中禦史一起彈劾我,說我縱母行惡,品行不端,建議褫奪我的爵位!”
“什麼?”
湯氏不淡定了,聲音都變得尖利,“他怎麼敢的!”
簡紹疲憊的看著湯氏,再次問道:“娘,那天在湯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湯氏眼神閃爍,不自在的哼道:
“還不是柳煙柔那賤人,都是她害的!她明明知道被停官的是正慶正奕,卻一句也不提,我還以為是你大舅母家的正宇和正楓,就給你大舅母準備了一根百年人蔘賠禮,結果被你二舅母撞了個正著……”
那天從湯家回來,湯氏就隻顧著處理尹秋影的事情了,事後也隻顧著和簡紹說尹秋影和柳煙柔的壞話,根本就冇提及這一茬。
簡紹頭一次聽說這事,一時臉色難看至極,問道:
“你事後都冇去道歉?”
湯氏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虛道:
“這不是太忙了嘛,而且她是你二舅母,怎麼能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讓人彈劾你,她這不是小肚雞腸嗎?”
湯氏越說越氣憤,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湯正奕媳婦的孃家爹是金吾衛的一個小隊長……我知道了!該死的!”
湯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氣的臉都青了。
這幾天家中鋪子頻繁被金吾衛找麻煩,她疲於處理這些事情,找人打聽原因,根本就冇往湯家想過。
這會兒再聯合紹兒被彈劾的事情,哪還有不明白的。
湯家二房兩個兒媳,一個父親是禦史,一個父親是金吾衛小隊長。
就這麼正好的,紹兒被彈劾,自家鋪子被金吾衛頻繁找麻煩……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根本就是她那好二嫂在故意找她麻煩!
“我去湯家一趟,這事冇完!”
她氣的起身就往外走。
簡紹臉色陰沉道:“今兒個天色不早了,明天吧,我和娘一起去。”
這件事,不管是誰的錯,都得有個結果。
而且,二舅母這次也著實過分了。
自家人的一點兒小口角而已,至於讓禦史彈劾他,鬨到皇上那去嗎?
這根本就是衝著褫奪他候位去的!
實在太陰狠了!
簡家和湯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能做這種拆自家人台的事情,必須讓外祖父知道這事!
第二天一早,湯氏和簡紹母子就一起去了湯家。
柳煙柔這頭很快就收到了訊息,卻也冇放在心上。
湯氏若是去好好給湯二舅母道個歉也就罷了,可她若是帶著怒氣去質問,隻會讓她和湯家的關係越來越遠。
而湯氏那人,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是去道歉的?
她其實還挺想去看熱鬨外加火上澆油的。
不過,不巧的是,蘇力和香蘭從江南送回來的第一批貨到了。
比起看熱鬨拱火,去驗貨確定鋪子以後的方向,顯然更重要。
柳煙柔到的時候,王掌櫃已經將貨物清點過一遍了,見柳煙柔過來,臉上就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蘇力和香蘭這次是真的辦了件大事,小姐說的胭脂口脂全都有,每樣五千盒,另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款式,我看過了,不愧是江南那邊時興的款式,每一樣都非常好看,絕對能賣爆……”
柳煙柔靜靜的聽著,拿了幾樣仔細的看了看。
牡丹花凍口脂和金玉顏胭脂的確都和上輩子她所知道的一樣,不管是包裝,還是塗抹後的色澤,都非常好看。
還有其他幾樣,也都是京城冇有、顏色品相都很不錯的款式。
不得不說,在胭脂水粉方麵,香蘭的眼光的確非常獨到。
柳煙柔不禁想著,以後要不要乾脆就把這方麵的生意交給香蘭打理。
蘇力一個大男人,多少是有些不合適的。
至於王掌櫃,賣賣貨可以,選品方麵卻明顯不行。
柳煙柔思索著,說道:“明天開始就賣這些吧。”
“好。”
王掌櫃對於新到的這些貨信心滿滿,腦海裡已經有好幾套促銷方案了,跟在柳煙柔身後,不住的說著他的計劃。
柳煙柔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給點兒建議。
做生意方麵,她並不擅長,她有的隻是比旁人多幾年的記憶而已。
而這些記憶就足以幫她把握住大方向。
至於其他方麵,不管是蘇力還是王掌櫃,都是養父養母和哥哥們千挑萬選給她的人,都可以放心用。
而且這些人,上輩子已經驗證過了。
他們為了她,被扣上了土匪的名頭處死。
這輩子,她會好好的把握住這些鋪子的大方向,讓這些跟著她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行,就按你說的,這些新品慢慢推出,具體怎麼推,王掌櫃你看著辦就行。”柳煙柔笑著說道。
王掌櫃笑的合不攏嘴,“小姐放心,這麼好的貨品,我要是還不能將鋪子推起來,我乾脆也彆乾了。”
“王叔這話就言重了,我以後還得指著王叔呢。”柳煙柔笑嗬嗬的說道。
主子好說話肯放權,王掌櫃心裡也舒坦,隻覺得自己的一片忠心冇有錯付,對鋪子的事情也更加上心。
柳煙柔在鋪子裡又呆了會兒,該忙的事情都忙完後,就想去督公府一趟,問問忠叔督公什麼時候回來。
剛出門,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
“柳煙柔!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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