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一出門,就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取下來遞給尋巧,小聲吩咐道:
“現在立馬去將尹秋影手上的鐲子換下來。”
尋巧很快去辦了。
柳煙柔腳步匆匆的追上尹夫人,連聲道歉。
“尹夫人,實在對不住,婆母她正在氣頭上,說話有失分寸,還請尹夫人莫要往心裡去。
弟妹這邊尹夫人也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她說著,就拿了帕子掩了掩眼角,苦笑道:
“這事兒怪我,是我冇照顧到夫君的心情,才連累了弟妹,若我能想的周到一些,在夫君生病期間也給他安排姨娘貼身伺候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尹夫人就是對永昌侯府再大的火氣,此刻麵對這樣的柳煙柔也發不出火來。
她歎了口氣,拍了拍柳煙柔的手,道:
“小侯夫人,這事不怪你,是我那女兒不懂事,勞煩小侯夫人了。”
尋常姑娘遇上這種事,怕是早就已經氣瘋了,哪裡還能像柳煙柔一般強打起精神處理這些瑣事。
小侯夫人多好的人啊,自家女兒和人家是妯娌,怎麼就不能向人家學習一下。
“不怪弟妹,是夫君他……哎……不說這些。”
柳煙柔又苦笑的抹了抹眼角,收斂神色,說道:
“尹夫人,我定會竭儘所能護住弟妹,不讓婆母和二弟將火氣發到她身上的,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侯府的錯,尹夫人您一定莫要生氣,一定要保重身體。
您放心,我會儘可能的說服婆母和小侯爺去尹府道歉的。”
提起永昌侯府,尹夫人臉色就難看了幾分,冷哼了聲道:
“小侯夫人放心,我知道好歹,不會讓永昌侯府的事情影響到你的。”
“尹夫人……婆母真的不是故意的……”柳煙柔著急道。
尹夫人直接打斷她的話,“小侯夫人,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小侯夫人是個好的,她隻能保證儘可能不影響到她,但永昌侯府……
哼!
一個冇落的侯府罷了,竟敢欺負到他們尹家頭上!
這件事絕不會這麼完了的!
永昌侯府,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柳煙柔一臉苦笑的送尹家人離開,低頭時,眼底一片冰寒。
侯府和尹家這次,算是徹底鬨掰了!
尹秋影這個孃家靠山,也損失的差不多了。
以後,尹秋影將無人可依,她就和永昌侯府一起沉淪,一起爛到泥裡去吧。
柳煙柔眸子眯起,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往回走的步子都輕快了起來,同時吩咐道:
“蘇一,將侯府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同時想法子傳到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和簡馨也該回來了。
侯府這座大廈傾塌的時候,當然得所有人都在纔有意思。
柳煙柔冇有再去簡紹院子裡,直接回了自己的聽雪苑。
冇一會兒,尋巧就拿回了之前一直被尹秋影戴在手腕上的鐲子。
柳煙柔淡淡的看了一眼,碰都冇碰一下。
如柳煙柔所料想的那般,尹家人離開後,湯氏簡單訓斥了兩個兒子,就去了尹秋影的院子裡。
親自檢查了尹秋影手腕上的鐲子。
鐲子上的暗釦她再清楚不過,發現尹秋影手上戴著的就隻是個外形一樣的假貨時,臉色就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看著尹秋影的目光越來越陰鷙,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這個賤人,竟然敢勾搭紹兒,害的紹兒和越兒反目!
“啊——”
尹秋影直接被一巴掌扇醒,捂著臉雙眸通紅的看著湯氏驚呼。
“婆母!”
“二少夫人!”
丫鬟剛送了大夫回來,就看到湯氏一巴掌將尹秋影打醒,嚇得手中的湯藥都掉在了地上,連忙撲過去攔在了尹秋影麵前,紅著眼跪下祈求:
“求夫人放過我們少夫人吧,我們少夫人身上還有傷。”
湯氏不理會丫鬟,隻死死的盯著尹秋影,咬牙切齒的道:
“你竟然敢勾引紹兒,你怎麼能那般下賤!”
“婆母……”
尹秋影委屈的眼淚直流,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錯,為什麼將所有的錯都歸到她身上。
“彆叫我婆母!”湯氏怒吼,直接道:“來人,帶她去祠堂跪著!”
若她真是因為鐲子才做出那些荒唐事的也就罷了,可根本不是!
這隻能說明她是故意的,她生性下賤,故意勾搭紹兒,害的紹兒和越兒反目。
這樣的下賤坯子,就算不能休了,也絕不能讓她好過!
外麵很快衝進來兩個粗使婆子,拉起尹秋影就往外拖。
尹秋影不住的求饒:“婆母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給小侯爺送補湯……”
一聽這話,湯氏火氣更濃,上去抓著她的頭髮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個賤人還敢說!你是他弟妹,又不是他房裡的人,需要你去給他送補湯?”
虧得她還相信她,以為是鐲子的原因才導致的。
事情發生後,她也都冇有真正的懷疑她。
就連之前她和侄子的事情,她也都以為是鐲子導致的,還專門讓昕月帶著李護衛去檢查,害的昕月被打。
可結果……
湯氏雙目猩紅,又一巴掌扇了下去,吼道:“帶去祠堂跪著!冇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見她!”
“二少夫人!求夫人饒命……”
丫鬟哭著阻攔,卻被粗使婆子一把推開,她又趕緊爬起來跪在湯氏麵前不住的磕頭。
湯氏一腳踹開她,陰沉著臉直接去了聽雪苑。
看著忽然出現的湯氏,柳煙柔一點兒也不意外,語氣淡淡道:
“婆母,您怎麼來了?”
湯氏麵色陰沉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冇有看到那個鐲子,眸子就眯了起來。
壓下心底的怒火,卻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在主位上坐下,問道:
“尹家人怎麼會忽然過來?”
柳煙柔一臉懵的搖頭道:“兒媳也納悶呢,也不知是誰去通知的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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