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之後兵甲庫還剩多少套甲冑?”蕭恪看著龐坤,繼續不動聲色追問道。
龐坤心中越發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為什麼蕭恪會一直追問半年前軍器監失火的事,但他也不敢對蕭恪有所隱瞞,隻得老老實實回答道:“當時火勢實在是太大了,我們軍器監的人拚了命也隻能從大火中搶出了六萬五千三百二十八套,其餘的都被大火燒燬損壞了。”
說話間,他似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軍器大監趙澤,目光有些不安。
蕭恪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冷笑,隨後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在軍器監失火之前,有人來兵甲庫支取過甲冑或者兵器嗎?”
龐坤心中一陣劇烈跳動,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連連搖頭道:“冇……冇有。”
蕭恪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龐坤,看得龐坤更是一陣心慌,不自覺低下了頭,不敢對視蕭恪的目光。
連一旁的軍器大監趙澤也隱隱感覺得到蕭恪似乎就是衝著半年前軍器監失火的事而來,連忙主動為龐坤解圍,湊上前低聲對蕭恪道:“武陽侯請見諒,龐主簿在半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不幸負傷,自此就不願再回想那日的事,還望武陽侯見諒。”
“原來如此,倒是我魯莽了。”蕭恪有些歉然笑笑,隨後又是話鋒一轉,“那趙大監可否帶我去看看最近一年兵甲庫的賬簿,我想看看一下支取記錄。”
一聽蕭恪居然要檢視兵甲庫的賬簿,趙澤不由傻了眼,麵色很不自然,隨後陪著笑解釋道:“武陽侯,那場大火蔓延到了官署,也燒掉了我們軍器監不少文書簿冊,其中就包括兵甲庫的那些簿冊。”
蕭恪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龐坤,隻見龐坤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不敢接。
趙澤心中越發不安,他的直覺告訴他,蕭恪就是衝著半年前軍器監失火的事來的,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一想到此處,趙澤心中更加忐忑,好在此時蕭恪突然哈哈一笑:“既然簿冊已經被燒掉,那就算了吧。”
說完,蕭恪最後深深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不敢說話的龐坤,隨後以天色不早為由,轉身離開了兵甲庫,軍器監眾官員慌忙跟在身後。
龐坤看著蕭恪離去的背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一想到他一直在追問自己的事,心中還是猛然一沉……
……
夜幕將近,龐坤總算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離開軍器監往家裡的方向走去,他的宅子離軍器監並不算遠,因此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步行回家。
隻是今日他冇走多遠,拐個彎就看到前麵有一人攔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身軀一顫,因為他認得出此人竟然是蕭恪身邊的一個護衛。
攔路的人正是李順,他看著戰戰兢兢一臉惶恐的龐坤,笑笑道:“龐主簿不必害怕,我隻是奉我家公子的命令,請你去一趟蕭府,有些事他想當麵問問你,請吧。”
“什……什麼事?”龐坤艱難嚥了一大口口水,遲疑著問道。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請吧,不要讓我們為難。”李順語氣很客氣,但眼神卻越發淩厲。
龐坤儘管心中惶恐,卻也不敢反抗,乖乖上了李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
隨後,馬車拉著龐坤和李順,往蕭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馬車一走遠,趙澤就從拐角處緩緩現身,看著疾馳而去的馬車,麵色漸漸變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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