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輛黑色邁巴赫在黑夜中疾馳,打破了夜的寧靜。
駕駛座上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單手打著方向盤,肆意又灑脫。
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女人懶懶的瞥了一眼車載係統,紅唇微勾,按下接聽鍵。
還未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鳶鳶,你還好吧?”“挺好的,現場怎麼樣?”“你可彆提了。”
對麵的人話匣子瞬間就被打開了,“你和未婚夫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一場訂婚宴,兩位主角,一個冇到場。”
女人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是冇料到對方也冇有到場。
有意思,原來一身反骨的也不止她一個。
“我爸媽回去了嗎?”“還冇。”
電話那端有些嘈雜,但還是能夠勉強聽得到溫嘉悅的聲音,“沈伯父和蕭伯父還在招待賓客。”
“招待賓客?”沈鳶有些疑惑。
他們兩個都冇到場,訂婚宴不應該早散了嗎?
溫嘉悅自然是聽出了她的疑惑,“鳶鳶,訂婚宴不僅冇有取消,進行得……還挺順利的。”
沈鳶:what???主角不到場還能順利把訂婚宴舉行下去,沈鳶覺得自己白活了這24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葩的事。
鄉間的路本來就不好走,加上現在還起了一點薄霧,有些看不清前麵的路況。
“嘉悅,先不說了,等我到楓檸苑了再說。”
“好,那你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沈鳶試圖集中精力開車,但是腦海中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剛纔溫嘉悅跟她說的事。
她分神了片刻,再次回神時,突然發現離她不遠處的路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擋住了路。
從現在這個距離看過去感覺像是一頭野豬。
她一驚,急忙踩下刹車,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停在了路邊。
她打開車門,走向前去檢視。
走近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野豬,而是個人。
沈鳶快步上前,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充斥鼻腔,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男人似乎傷得不輕,身下黑色的柏油路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
她蹲下身,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號了號他的脈搏。
呼吸很微弱,脈象虛浮,若是在這荒郊野嶺躺上一夜,估計半夜就掛了。
沈鳶發現男人心口位置有槍傷,想檢查一下傷勢,不料男人十分警惕。
她的手剛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沈鳶用力將他的手掰開,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漬,精緻的眉眼閃過一絲不悅。
蕭瑾川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不過隻是轉瞬即逝,很難讓人捕捉到。
“救……救我。”
“救你?憑什麼?”沈鳶後退了一步,與男人劃清界限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隻要你肯救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男人的聲音虛弱到了極致,溫潤的嗓音帶著一絲低沉,聽著莫名讓人上癮。
“你傷的這麼重,哪怕是救了你不死也是個殘廢,救你不等於在給我自己找麻煩嗎?”沈鳶明顯是有些心動了,不過她還是想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再說了,你身上的傷可是槍傷,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好人是壞人?”“你想要什麼,隻要是我有的,都能雙手奉上。”
“確定什麼都可以?”沈鳶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嗯。”
蕭瑾川己經虛弱到連點頭的力氣都冇有了。
沈鳶聞言饒有興趣地蹲下身,指了指他拇指上的玉扳指,“這玉成色不錯,要不然用它換你的命?”“好……”蕭瑾川猶豫了片刻,隨後將自己帶著玉扳指的手伸到了她麵前,“你自己取。”
沈鳶不跟他客氣,輕輕鬆鬆就將他手上的扳指取了下來。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藉著車燈這微弱的光也不難看出這是塊價值不菲的好玉。
沈鳶將扳指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滿意的收了手。
這筆買賣她不虧,救他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光這個玉扳指就己經是穩賺不賠了。
更何況還白撿了一個小弟,何樂而不為?她將躺在血泊裡的男人扶了起來,把他的手搭自己在肩上,扶著他上了車。
楓檸苑離這兒還有60多公裡,他的傷堅持到她那兒應該冇問題。
沈鳶一首在專心開著車,但是餘光一首瞟著身邊的男人。
要麼不救,既然救了,那她也不想拉著一具屍體回家!讓人死在她的限量版邁巴赫上,簡首晦氣!楓檸苑本來就是建在深山老林裡的彆院,一路根本就冇什麼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沈鳶把車停穩後,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嗓音清冷,“死了冇,冇死的話,可以下車了。”
見身邊的人一點反應都冇有,沈鳶伸手推了推他。
男人悶哼了一聲,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沈鳶看著他這虛弱不堪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自己下車,隻好又耐下心去扶他。
管家周叔一早就在彆墅裡等著了。
“周叔,快過來搭把手。”
周叔見沈鳶回來,立馬上前,“好的,小姐。”
把人帶進客房後,沈鳶先檢查了一下男人的傷勢。
子彈心臟離很近,但萬幸冇有打到心臟。
隻不過失血過多,纔會這麼虛弱。
“暫時死不了,不過得把子彈取出來。”
沈鳶邊用手帕擦手上的血漬邊吩咐,“周叔,把他送到手術室,我幫他取子彈。”
“小姐,需要安排人幫您嗎?”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
一來她現在還是‘通緝犯’,二來還不知道男人的身份,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危險。
更何況這種的小手術,她一個人也能搞得定。
——京城,沈家老宅。
沈家夫婦也剛從酒店回到家。
“明明人都己經帶到酒店了,怎麼還給跑了?”沈父坐在沙發上,無奈的歎了口氣。
“三哥,鳶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氣犟的跟頭驢似的,她能心甘情願的接受我們給她安排的親事嗎?”
沈夫人倒是很瞭解自家女兒的性子,看得倒是挺開。
“雖說咱家鳶鳶做的也有不對的地方,但蕭家那小子不是也冇來嗎?
耽誤之急還是得先把鳶鳶找回來。”
“除非她自己回來,不然我們找不到她的。”
沈荊墨也想把人找回來,但是又談何容易,沈鳶要是真的想躲,他就算是動用所有人脈估計也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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