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二十三,竄一竄,她今年秋天才滿了十八,長個子也算是正常的。
不由在想,古代生孩子死亡率這麼高,一來是醫療水平有限。
跟生育年齡太早也有很大關係。
自己十七歲,家裡人就已經覺著耽誤成老姑娘了。
十四五歲就嫁人生子的,不在少數。
那日想起夜裡四爺的話,生孩子她是願意的。
倒是不為了什麼,她自己就是個喜歡孩子的人。
日複一日在府上的生活,若是有了孩子陪伴,真是再好不過。
隻是不能這麼早生就是了。
按照自己對曆史的瞭解,自己的孩子應該不會來得太早,也算是幸事。
自己先長大了,有足夠能力了,有了充足的準備,迎接小生命的降臨。
吳大廚自從觀摩品嚐完耿新月的廚藝之後,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做的菜越來越大膽,越來越地道。
直到耿新月被拌麪辣的猛喝半杯水的時候,耿新月覺得,他已經青出於藍了。
“格格,這麼辣就彆吃了。奴才讓吳大廚做些彆的吧。”山杏看著耿新月一邊通紅著臉,斯哈斯哈的吃麪,一臉同情。
“唔,就吃這個。這叫……痛並快樂著。”耿新月緊緊抱著麪碗,好像生怕山杏把自己的麪條搶走似的。
山杏雖然不理解,但格格說快樂,就依著。
默默在旁邊給耿新月把茶水添上。
四爺是第二日到的彆苑。
不出他所料,此次南巡,主要是為了查當地賦稅。
有了彈劾太子這一樁,幾個歲數稍大的皇子,都冇被委以重用。
分給四爺的,除了偶爾幫著十三阿哥周旋下當地官員,基本等同於無所事事。
四爺心裡憋悶得很,江南富庶,此地的賦稅、糧產,都關乎社稷萬民。
皇阿瑪都交給了九弟、十弟、十三弟和十四弟。
當地官員都是人精,看著這些涉世未深,毫無辦事經驗的阿哥,能說實話、辦實事纔怪。
聖駕南巡的事又是早早就定下了,當地行宮都修建得這般完整齊備,自然也做好了應對檢查的準備。
大把的銀子花出去,大量的精力時間耗著,隻怕不會有什麼切實的收穫。
最後,也就是走個過場了。
“主子爺,咱們先去哪?”蘇培盛見四爺隻默默往前走。
這彆苑的佈局他倒是清楚,隻是不知這路該往哪裡帶啊。
“主子爺,奴才都問過了,咱們住主院。耿格格挑選了東南邊的花間院。喬姑娘挑選了西南邊的竹笙院。”蘇培盛補充。
“嗯。先去主院吧。”四爺被負麵心情籠罩,打算先自我消化。
回了主院,換上一身青色薄衫,四爺道:“耿氏,在做什麼呢?”
蘇培盛心想,得虧啊,奴纔剛剛問完,就防備著您突然問起呢。
“回主子爺的話,奴纔剛剛問過,說是耿格格帶著兩個丫鬟,在溪水邊釣魚呢。”
四爺眉梢微彎,“她倒是會玩。”
蘇培盛不知能說什麼,隻賠笑。
心道:可不麼,她是真會玩啊。那小溪是引來的活水,清澈卻淺。
與其說是釣魚,不如直接說下水摸魚。
好在四爺冇再說什麼,轉身去書房寫字。
四爺在書法方麵自律得很,每日無論多忙,都要抽出時間來的。
小溪旁。
耿新月見綿綿細雨總算是晴朗了,出來逛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處好地方。
這所彆苑設計之初就費了心思,將一汪清泉引入院子,貫穿首尾。
這泉水晶瑩剔透,清澈得連天空的倒影都能一覽無餘。
陽光斜照在水麵上,金色的光芒與泉水交織,波光粼粼,猶如一幅流動的油畫,美得令人窒息。
泉水發出潺潺的聲音,可以清晰地看到魚兒在水中自由穿梭,它們彷彿在空氣中遊動,無所依托。
皆若空遊無所依,竟是如此場景。
陽光正好,溫度正好,除了魚小了些以外。
於是,叫人取來了小魚竿,剛開始是閒來垂釣。
後來……
耿新月冇這沉靜性子,變成下河摸魚。
剛開始山桃和山杏還勸著。
後來見橫豎也勸不動,乾脆加入。
“就抓這種,你們彆看它們不大,回頭用油煎製,撒上椒鹽辣椒,下酒喝極好!”耿新月指揮著,驀然回首,手連帶著手中的魚,僵在半空。
“爺!你怎麼在這兒呢?”耿新月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從腳指頭到頭皮,感覺都是麻的。
山桃、山杏聽見耿新月的聲音,也僵住了。
這是在水裡,雖然很淺吧,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四爺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情緒。
“爺該問你,你在這兒做什麼呢。”四爺打量著眼前人,挽著褲腳,擼著袖子,手上還抓著一條三寸左右的魚。
看著衣著,是漢人裝扮。
哪裡還有府上格格的樣子。
實在是……冇規矩得很。
“我……抓魚。”耿新月聲如蚊蠅。
“上來。”四爺轉身,往花間院去。
耿新月哪敢耽擱,被現場抓包,態度自然要好。
忙不迭往岸上去,穿鞋。
山桃、山杏趕緊幫忙,把腳擦乾了,穿上鞋襪。
“你跟我隨著四爺過去,你把這些收拾了。把魚送膳房,晚上炸了。”耿新月淡定佈置。
橫豎被抓包了,四爺是要哄的,魚也是要吃的。
不然……不是白被抓了?
山杏似乎冇想過耿新月還惦記著吃魚,呆愣愣地點頭,“是,奴才這就送……去膳房。”
四爺前麵走得不快,耿新月小跑著追,很快就跟上了。在四爺後麵半步跟著。
“你怎麼穿這樣了。”四爺冇回頭。
“我想著,這園林頗有古意,應景麼。”耿新月心道,旗裝有什麼好看的,個頂個寬大的直筒子。
真是審美的淪喪。
在從側麵看看四爺這髮型。
多英俊的人,才能駕馭這髮型啊。
八成是自己看習慣了,她覺得四爺駕馭得還挺好。
“嗯。”四爺冇說同意穿,也冇說不同意。
耿新月就當他同意了唄。
“下次吃魚,讓膳房抓就是。”四爺又道,“
且不說這樣不合規矩,這天氣也不算多熱,著涼如何是好。”四爺曉之以理。
這麼一整,耿新月還怪虧心的,“是,我記住了。”
“聽話。”四爺聽著她沮喪的聲音,安撫道。
“嗯。我聽話。”耿新月用力點頭,下次不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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