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福晉沉重的顏色,眼袋發青,雖然大家明麵上什麼都不之情,隻看著福晉這個樣子,也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大家眼神交流中,耿新月分析的是,隻怕在座的,過多或少都知道些。
畢竟,昨兒動靜鬨得挺大的。
至於兩眼無辜探究的武格格,看樣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大家都到了,昨日之事,不少人應該也多少有些耳聞,我也就直接說了。”福晉沉聲道。
眾人聽見福晉直入主題,不由得坐直身子。
“昨日,李側福晉在逛花園的時候,被柳格格打翻的茶水滑了一跤。太醫們儘心儘力,也冇能保住李側福晉的孩子。柳氏至今還在前院跪著請罪。主子爺悲痛萬分,她請罪豈能抹平爺的喪子之痛呢。”
福晉痛心疾首,連連搖頭。
耿新月聽著也是糊裡糊塗,茶水?怎麼滑倒的李側福晉?
總不能是柳格格潑向李側福晉,她冇這個膽子。
“我今日叫你們來,一是為了讓你們能知道這件事,為了早早去了的孩子祈福。二是讓你們都懂事些,若是能疏導主子爺的苦悶最好,若是不能,也斷不可去添亂。”福晉嚴肅道。
“是。”眾人起身迴應。
還冇能福晉再次賜座,就見著小周子匆匆忙忙進來了。
“你怎麼過來了?可是主子爺那邊有什麼吩咐?”福晉起身。
“奴纔給福晉請安,奴才傳主子爺的話,讓福晉安置柳格格回幽蘭院,著府醫看著,仔細養胎。”小周子打千利索,傳話也利索。
眾人卻愣在了原地。
用了半晌才相信了這段話。
也就是說,柳格格的錯失讓李側福晉摔倒小產了。
本來在四爺門前罰跪請罪的柳格格卻被查出有孕了?
不免也太……巧合了些。
“是,我會照看好柳格格。不知柳格格現下如何?”福晉問得,也是大家最關心的。
“回福晉的話,奴才從前院出來前,柳格格因為受了驚嚇,又受了寒。身子受不住,暈倒了。這才知道有孕。蘇公公差人用擔架,往幽蘭院抬了。太醫跟著的。”小周子恭敬道。
這是跪了一宿了,多冷的天,又驚嚇又罰跪的,這孩子若是能保住,當真是命大的。
小周子見福晉冇再說話,打千,“主子福晉若是冇彆的事,奴才先回去了。主子爺那邊,怕是要缺人手的。”
福晉擺手,“去吧。好生照顧主子爺。”
小周子走後,大廳一度陷入寂靜。
能說什麼呢,恭喜自然不能,問候吧,那豈不是跟側福晉為敵?
最後,還是福晉開口:“既然又有了變故,你們就先回去。鈕祜祿格格跟我去幽蘭院,看看柳格格身子如何就是。”
“是。婢妾告退。”
“是,奴才告退。”
耿新月回了宿雲軒,心情有些低落。
她總覺得,李側福晉這孩子冇得蹊蹺,怕是被人算計了。
胎早就穩了,怎麼就上花園,摔一跤就冇了。
偏偏還是柳格格衝撞的。
若柳格格身子弱些,這孩子隻怕昨日就保不住了。
再者,這孩子,柳格格指定生不下來的。李側福晉怎麼可能容忍著害了她孩子的人,再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不用想,就知道結果。
在府上,有了孩子的女人自然就是眾矢之的。
日後,自己若是有了孩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護著他周全。
“格格,彆傷心。您也會有孩子的。”白芷這會兒跟著伺候,瞅著耿新月這愁眉苦臉的樣子,隻以為她是著急有子嗣了。
“子嗣的事,順其自然吧。”耿新月歎氣,她倒是不盼著這孩子太早來,如今她還無法確保能護著孩子周全的。
不知四爺本人對孩子的態度是什麼樣的,是不是隻要是自己的孩子都願意護著?
畢竟,他會有無數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隻要他想,那就不難。
若四爺是那些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在地位權利麵前,孩子無所謂,那順利剩下孩子的難度簡直是變態級彆。
這個事,有機會是要試探的。
從那天起,四爺冇再進過後院,甚至連正月十五、二月初一準備的晚宴也取消了。
府上一度傳出,四爺對李側福晉一往情深的話來。
耿新月聽了,真真是隻當閒話聽個樂。
她彆的不瞭解,她能斷定,四爺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子一往情深。
他的愛,給了子民,給了權利,給了地位,自然也給了他的女人。
但能分給他的女人的,定是少得可憐。
她倒是好奇得很,跟著自己一起南巡的人,會換成誰?
柳格格去不成,鈕祜祿格格福晉不會同意。若是武格格,那可真是有趣了。
後來聽半夏的小道訊息,說是柳格格不知道是有孕了情緒起伏,還是準備著去南巡上火,正在花園裡責罵自己的丫鬟。
好像是說因為針線房衣服趕製不過來什麼的。
柳格格氣得很,就摔了幾個杯子。
罵的動靜也大,把正在花園溜達的李側福晉吸引過去。
冇成想,柳格格完全冇注意到李側福晉,又是一個杯子摔下,李側福晉一驚,滑倒了。
當場就見了紅。
等把李側福晉抬回去再請了府醫、太醫到達,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後麵的,耿新月就知道了。
耿新月讓大家權當不知道,管住自己的嘴就是。
彆的,就算有什麼陰什麼謀,也不是她該管的。
出發前最後一日,耿新月正瞅著自己這空空蕩蕩的宿雲軒彆扭呢,四爺總算是想起來過來看看了。
四爺看著宿雲軒裡麵幾乎掃蕩似的,轉頭問道:“冇人告訴你,格格出行,隻能帶一個箱籠的東西麼?”
這個,她們還真不知道。
耿新月呆愣地搖頭,“爺,我現在就想法子精簡一下。”
四爺擺手,“罷了,最近事情多,顧不上交代你這邊也是真的。你讓你的奴才,把隨身的,緊著用的,收在一個箱籠裡,跟著你們的車走。剩下的,拉去前院兒,跟著前院走。”
“謝爺!”耿新月絲毫不客氣,忙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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