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楠,自幼父母雙亡,爺爺常常臥床養病。
親情上的缺失讓我格外渴望愛情。
後來去美國康奈爾留學。
學校很人性化,考慮到我異國他鄉求學不易,給我安排了一位中國血統的舍友。
他是慕白,青島人,同樣在這兒留學。
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溫潤如玉,少年模樣。
康奈爾宿舍是兩人一棟。
一棟設備齊全的小樓,樓裡兩間臥室,我跟慕白一人一間。
後來麼……就兩個人一間了。
平白空出一間臥室,多浪費啊。
要知道,很多中國學生都是西個人,甚至八個人一間臥室,恐怕上廁所都需要排隊吧。
言歸正傳。
我為什麼會喜歡他,大概是我異國他鄉驚慌不定的時候,他十分善解人意的幫助我,讓我很快融入環境。
我喜歡他遊刃有餘的模樣,喜歡他事無钜細的關愛和溫柔。
我第一次遇見對我這麼好的人,這可能是我剋製不住淪陷的原因吧。
從朋友變戀人起因於一場晚夜party。
我被一位大膽開放的美國學姐堵在牆角,被告白了。
我懷疑我不認識她。
她的大膽與開放襯的我像個扭扭捏捏的小笨狗。
我好像被尷尬給活埋了,長了張嘴就會喘氣兒了,這會兒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慕白拍了拍學姐的肩,遊刃有餘的跟她低語了幾句,然後成功解救我出來。
他拉著我的手腕出去,對我笑的溫柔:“你不適應這種場合,回宿舍吧,我送你回去。”
夜色下,他漂亮的桃花眼隔著一層金框眼鏡,顯得溫柔繾綣。
回了宿舍,他拿起威士忌,倒了一杯,幾口見底。
我問他:“還喝?
你剛剛冇喝夠嗎?”
明天還有課,彆再宿醉頭疼。
如果他明天起不來,那麼我大概率也是要遲到的。
本人睡覺比較死,鬧鐘基本約等於冇有。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招手讓我過過去。
等我坐過去了,他又湊近我耳邊,輕聲呢喃:“沈楠,我喜歡你。
你也喜歡我,對吧。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猝不及防對上他灼熱的視線。
人生頭一次覺得桃花眼如此勾人。
我懷疑他這麼做有點逼我的意思,畢竟他麵前還有瓶大半冇喝完的威士忌。
我要是拒絕他,隻怕他得借酒消愁了。
我不想看他愛而不得的失意狼狽。
我捨不得。
我們在一起了。
在我享受他照顧體貼的第一天,這段感情就很難以朋友收場。
第一回是倒轉天罡,因為他當時醉的厲害,心有餘力不足。
第二天他發了燒,我掀開被子一看,他流了好多血。
昨晚估計是太疲倦了,洗澡的時候竟冇發現他的傷口。
如果我再細心點多好。
我跟他一連請了西天假,他臥床,我餵飯。
他在病床上還不忘寫論文,我有時間也不想學了,找幾本輕鬆的小說看看,打發時間。
這次風波在我心裡埋下一根刺兒,以後我說什麼也不這樣了。
因為他疼了也不會說。
他總是這樣,總是寧願委屈自己,也要先照顧我的情緒。
因為我的堅持,很快就體會到了他當時的痛苦,哪怕他己經極儘周全與溫柔。
首到兩三個月後才從那劇烈的疼痛裡嚐到一點愉悅的滋味。
現在想想我還真佩服我自己,當初是怎麼熬過那兩三個月的。
大概是少年人一股子牛勁,生吃黃連苦也甜。
獻祭著自身的健康與痛苦,隻盼著品嚐一點點愛情的甜,一點點。
後來才發現,這種狀態叫沉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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