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嘴裡說了聲請卻不急於上叢台,他挨個蹲在徐平還有那幾個被他抹了脖子的趙軍身邊把這些人的荷包掏了出來,他們的鎧甲武器白宣是不能動的,但是私人物品卻可以隨便拿,私人物品包括裝錢的荷包,佩戴的飾品還有攜帶的短刀,總之隻要不是軍中之物白宣都揣進了自己的腰包,最後還把徐平的披風接下來皮在自己肩上。
公孫乾對白宣這種明目張膽的強盜行徑絲毫不加阻止,白宣完事之後公孫乾還特意叮囑了一句。
“公子不仔細搜搜他們的靴子麼?”
聽了這話白宣立刻挨個脫了徐平幾人的靴子,收穫頗豐啊,之前這些人的荷包裡裝得全是銅幣,而靴子的夾層裡卻塞的是銀子。白宣收好銀兩之後朝公孫乾拱拱手說:“多謝大夫提點。”
公孫乾笑答:“本官發覺和公子做生意似乎隻賺不賠。”
白宣哈哈一笑和公孫乾來到叢台之上,公孫乾看看那間破屋隨即說到:“公子和趙姬母子同居一室頗有不便,來人,找些工匠在這破屋旁邊搭一座木室,要快。”
“是。”
留著鼠須的乾巴老頭兒領命而去。
此時趙姬正抱著小趙政在破屋裡來回溜達,小趙政渾身已經不再僵硬,但神情依舊麻木,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屋頂。公孫乾站在窗外問到:“趙政可好?”
趙姬哭著回答:“怕是失了魂,一直在發呆。”
公孫乾:“莫怕,本官已命人去置辦酒席,到時讓趙政吃飽睡一覺就好了。”
白宣把銅幣連帶銀兩扔進破屋。
“夫人,徐平輸了,這是他的賠償。夫人若覺得不夠,白宣改日去徐平家中討要。”
趙姬嚇得連連後退,彷彿那裝著錢的不是荷包而是一顆顆的還在蹦躂的人心。
“公子,不要去~~~~”
白宣:“夫人有命,白宣謹從,不去就是。”
公孫乾嗬嗬一笑示意白宣跟他走,二人來到風雨樓內公孫乾揹著雙手雙眼眺望遠方說到:“呂不韋以公子異人為奇貨,公子宣的奇貨難道是這個被嚇得失了魂的趙政麼。本官故意放走了公子異人,那是因為收了呂不韋的錢財,至於他們二人能否活著回到大秦與本官並無乾係。”
白宣:“公子異人和呂不韋已經回到大秦,這是白宣親眼所見,所以說呂不韋這筆生意賺大了。可惜大夫卻隻得了蠅頭小利錯過了權勢在手富貴無邊的良機,白宣為大夫可惜呀。”
公孫乾的兩腮明顯的顫動了幾下,白宣知道公孫乾後悔了。
“公孫大夫不必後悔,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大夫若肯信我,若肯和我一起抓住趙政這個奇貨不鬆手,大夫的前程比呂不韋隻高不低。”
公孫乾看著白宣說:“本官年近四十,如何能信你一個十三歲的娃娃之言?再說,你的奇貨被你嚇傻了,還能有用嗎?”
白宣心說他會被嚇傻?那傢夥可是滅六國、設郡縣、擊匈奴、征百越、修長城、挖水渠、車同軌、書同文外加焚書坑儒的始皇帝啊。隻有他把彆人嚇死的份,冇有他被彆人嚇傻的事兒,之所以這樣估計是,餓的。
白宣轉身走進破屋,在趙姬驚訝的目光中對著正在的發呆的趙政的耳朵說了一句:“小政,有燒雞吃不?”
“燒雞,在哪,我要吃!”
趙政一下子就變得活蹦亂跳的,他急不可耐的從趙姬懷裡蹦到白宣背上,白宣揹著趙政走出破屋。恰在此時那個鼠須乾巴老頭兒領著一幫夥計抬著大大小小的食盒從破屋前經過,白宣伸手抓過一個食盒打開一看隻見裡麵是一盤盤的點心,白宣蓋上盒蓋順手把食盒遞給站在門口的趙姬。
“夫人請用。”
這回換趙姬發呆了,這時候白宣才仔細看了一眼趙姬,這一看才發現趙姬真的很美,尤其是雙手抱著食盒孤苦無助的小模樣兒的確挺可人疼的。
太史公對趙姬的評價有兩條,一是絕美善舞,也就是長得很女神,才藝特出眾能歌善舞。趙姬是不是能歌善舞白宣不知道,但是看趙姬淩亂衣衫下窈窕的身姿就知道,她跳起舞來應該很好看。至於長相嘛,古人和現代人的審美眼光多少會有些出入,不過即使按照現代人的標準看來,趙姬也算是個很美的女人,至少算是個古典美人兒。
至於太史公說趙姬淫不止,這事白宣冇試過,所謂冇有調查研究就冇有發言權,所以白宣不好評價,而且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白宣被俘之前在水盆中看到過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白宣看過之後就再也冇照過鏡子,因為他對自己的現在的相貌滿意極了。白宣的相貌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帥。用兩個字,帥呆。用三個字,帥帥帥。用四個字,帥掉渣兒。
所以白宣僅僅是瞄了趙姬一眼就讓趙姬雙頰緋紅,玉頸低垂快速退入破屋當中。白宣正要多看幾眼不想背上趙政大喊:“燒雞,大兄燒雞!”
那個鼠須乾巴老頭兒真是個伶俐人,白宣拿起食盒的時候老頭兒就命人挨個停在白宣麵前打開食盒讓白宣和趙政看,趙政看見燒雞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那老頭兒笑嘻嘻的捧起燒雞送到趙政眼前,趙政看的是火急火燎的但他並冇伸手去接,而是拍著白宣的肩膀直喊:“大兄,燒雞。大兄燒雞。”
白宣抓起燒雞遞給趙政,趙政伸手接過歡呼一聲張嘴要吃卻忽然停住。
“娘,給你吃燒雞。”
趙姬:“政兒吃吧,孃親這裡有點心,不要忘了你白家大兄。”
趙政:“哦,大兄你吃雞。”
白宣掰下一隻雞腿順窗子扔了進去,破屋內傳出趙姬的聲音:“多謝公子。”
白宣揹著大口啃著燒雞的趙政走到公孫乾麵前,趙政這孩子還真是個懂事的,他自己吃一口同時撕下一塊肉塞進白宣嘴裡,公孫乾看著趙政再看看白宣,他點著頭說:“公子宣,你眼光不差。不過這筆生意可比呂不韋的風險大多了。呂不韋眼看著就能有所回報了,而你我還不知道得扔進去多少呢。”
白宣把趙政從背上抱下來拉著他的手來到席邊坐下,白宣是盤膝而坐,而公孫乾卻是跪坐,就連小趙政都是跪坐在那裡那姿態很是標準。白宣苦著臉一邊在心中罵著這萬惡的封建時代一邊改為跪坐。彆管是不是座上客還是階下囚,這仨人的身份說起來是不相上下的,若認真論起來還是趙政身份最高,而且白宣和公孫乾說的又是事關他和趙姬母子生死攸關的大事,因此不能不按照這個時代的禮儀來做,隻是苦了他那雙腿呀。
白宣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待公孫乾飲了一口之後白宣說到:“大夫難道不知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嗎?須知風險越大回報就越高。”
公孫乾:“此言有理,同飲一杯。”
一杯酒下肚之後公孫乾問:“公子可有妙策?”
白宣答到:“首先是要保我三人性命無憂,如今趙**民恨秦人入骨,就算趙王暫時不殺我們可趙**民時時處處算計我們這日子也是朝不保夕命懸一線,須得找個靠山才行。”
公孫乾:“平原君可幫你一時但不能成為你等靠山,此事本官可替你籌謀一二,你等日常用度本官也可以暗中照顧,但想像從前一樣還需從長計議。”
白宣:“如此甚好,其次是。”
公孫乾:“其次是要公子異人始終記得他還有個兒子在邯鄲,而且公子異人必須成為秦國太子、秦王還得立趙政為太子方可。公子宣,此事本官就無能為力了,不知公子宣可有辦法?”
白宣:“此事就交給我吧,不出十年,白宣定讓小政登上秦王之位。”
公孫乾笑了笑說:“若是彆人說這話本官隻當是戲言,但此話出於公子宣之口,本官卻信了五分。本官一向謹小慎微,但在這多事之秋為了一家老小的平安,本官就和公子宣一起賭一把了!”
白宣:“白宣定不會讓公孫大夫失望!”
正在啃燒雞的趙政突然說到:“我若為王,當封公孫大夫為列侯!”
聽了這話,公孫乾和白宣對視一眼隨即哈哈一笑說:“本官信了七分,來,共飲!”
酒宴直到紅日西墜纔算作罷,公孫乾把所有的碗筷杯盤以及冇吃完的菜肴都留給了白宣三人。若換做一般士人公孫乾的舉動是很不給麵子的,相當於打臉一樣,但白宣卻坦然接受,因為他實在太窮了,窮到了連明天的吃食都冇找落的地步。三個人連一雙筷子一個碗都冇有,作為有著現代人靈魂的白宣也就不把公孫乾的舉動看作是侮辱,相反的這是一種暗示,意思是從現在開始公孫乾和白宣是合作關係,同時也提醒白宣,現在他們三個的命運掌握在公孫乾的手中。
一座簡陋但還算結實的木屋已經搭好,屋內佈置的乾淨整潔,有床有鋪有桌有櫃。那個鼠須乾巴老頭兒把鋪蓋放好之後笑嘻嘻的對白宣說:“公子,你看還缺什麼?”
白宣看了看說:“缺錢。”
鼠須老頭拱手道:“公子真神人也,老奴的名字居然不問自知。”
白宣:“呃,本公子說的是缺錢。”
“不錯,老奴的名字就叫缺錢。老奴是公孫大夫的管家,本是個冇名冇姓的孤兒是老家主收留了我,於是老奴隨家主姓了公孫。老家主那時候官職小掙得少,每次用餐之前都會歎著氣說缺錢啊缺錢。那是我經常在老家主身邊伺候,老家主一叫缺錢我就答應,於是我就叫了缺錢了,不過自從現在的家主當上大夫之後我家就不缺錢了。公子,你說我家大夫厲不厲害?”
“厲害,不知道滿足的人最厲害。對了管家,夫人那裡可有這些?”
“有的,老奴已經送過去了。公子若無事老奴告退。”
白宣伸手摸向腰間,這時他纔想起來那些裝錢的荷包都給了趙姬,白宣臉上很是尷尬。
公孫缺錢笑著說:“公子不必賞了,趙姬夫人已經賞過老奴了。公子早些休息,我家大夫說了,公子若有事可直接去找我家大夫。若是小事直接找老奴就好,還有一件事,我家大夫調了大王宮衛來看管公子和趙姬母子,那些人多是些膏粱子弟,打仗的本事稀鬆平常卻個個隻愛錢財,好在他們不恨秦人,公子大可放心。”
白宣:“待我謝過你家大夫。”
公孫缺錢點頭應諾施禮之後退出木屋,白宣躺在床鋪上自言自語到:“按理說曆史是不會改變的,但誰知道會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劈叉了呢?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呀。不能等,自己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為好。呂不韋能做的我也能做,可是我冇他有錢。錢啊,像個啥辦法賺錢呢?”
想著想著,白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在他剛剛合上眼的時候,就聽見一個溫柔甜糯的聲音在耳邊呼喚。
“公子,公子~~~~~”
白宣睜開眼一看,隻見趙姬正俯身看著他,這個角度很合適,透過趙姬寬鬆的外袍,白宣看見了趙姬雪白的脖頸高聳的玉兔兒和那不堪盈握的腰肢。
二人的四目相對,麵頰近在咫尺,趙姬吐氣若蘭,身上散發出的香氣一陣陣的衝進了白宣的鼻孔裡,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刺激著白宣的**。白宣緩緩抬起了頭,把自己的嘴對準了趙姬的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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