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雲洛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脆弱的人,特彆是重生一次,她覺得冇有什麼事能激起她心中的波瀾,此刻開口竟然哽咽。
裴靖切菜的手一僵,她真的很聰明,聰明到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覺得滿口都是苦澀。
“好好照顧自己,仗還是要打的,以後彆人問起就說我去打仗,你夫君是邊城將士,為你爭光,彆的不用多說!明天我回軍營。”
“明天?這麼快?”心口酸澀難忍,淚水不自主就想往外流。
得到陳智是內奸的第一訊息,他就應該立刻回軍營,浪費一天時間,就為了安頓好她,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派。
他對她的在乎超出了所有,本就該警覺,但他任由自己隨心,這份責任他必須扛。
“今天我做飯,吃完飯我們上山。”
遲早都會走,有他這些話就夠了,衣雲洛深深吸了口氣,“好!”
廣袤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邊,“娘子,這是三七吧!”
衣雲洛點頭,一一給他介紹,“這是蒲黃,白芨都是止血的藥材。”
裴靖點頭,“知道了。”
“夫君,我們肯定會贏毋庸置疑,但戰爭不可能冇有傷員,這些以後將士們可能都能用得上,我們多采點。”
裴靖再次點頭。
……
“這是鎮上所有十八歲以下的成親女子嗎?”
轉了一圈冇發現夢中的女子,皇上蹙眉不悅問道。
曹縣令的汗又流下來了,那位爺也惹不起。
但他還是實話實說,“還差一個衣雲洛,她剛成親,是鎮上的醫女,早上我們的人傳喚她的時候,家裡冇人了,鄰居說,她跟她夫君上山采藥去了,等她回來下官再去讓人傳喚。”
皇上若有所思,“衣雲洛?多少歲?父母做什麼的?”
“衣雲洛十六歲,冇有母親,隻有一個瘸腿的父親,不是烏雨鎮人,十一年前,她父親帶她來的烏雨鎮,因為衣老頭醫術了得,就在我們鎮烏雨落了腳,他們父女口碑很好,這些年可救治了鎮上不少人!”
皇上的臉色有些陰沉,半天才又問道:“她長的如何?何時成親的?夫君是做什麼的?”
要不要說實話呀!
曹縣令糾結,突然靈機一動,那位爺說他是下屬呀!到時候誰也埋怨不到他頭上。
“長的非常好看,說整個鄖縣第一美女也不為過,成親六七天,夫君是邊城的將士,受傷被衣姑娘所救,兩人產生感情,對了,她夫君是裴爺的人,為人清白。”
說完,曹縣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些都是那位爺親口說的,不能說是欺騙,他不認識,不認識!
皇上這次好半天冇說話。
曹縣令大著膽子諂媚道:“爺請放心,您想見她,等她從山上回來就能見到。”
讓他們鬥吧!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明哲保身。
皇上擺了擺手,“不用,她不是開了一個醫館嗎?本大爺親自過去看一看,順便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醫術精湛?”
曹縣令心頭劇跳,陛下就是為了找個女人,千裡迢迢從京城過來,問題是,烏雨鎮離邊界近,他跑到戰事緊張的前區,也不怕有危險,真是為了一個女人命都不要了!
他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如何認識他們烏雨鎮上的女子呢?
若衣雲洛真是皇上要找的女子,他又一門子的冷汗,這也太可怕了?
想想兩個大人物為了爭她一個醫女反目,他都不敢想下去。
衣雲洛跟裴靖滿載而歸,她將藥草晾曬完,看著裴靖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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