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笑了笑,不是任何人都能肆意羞辱她的,“喬先生,您屑不屑我不在乎,北丞屑就夠了,你既然叫他一聲三哥,就該叫我一聲三嫂。”
“你……”
喬瑾槐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被南喬一句話氣得臉色都變了。
見過不要臉的女人,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卑鄙無恥,竟然還不知臉紅。
“三嫂?你也配?你口中,屑你的丈夫,剛剛抱著另一個女人,丟下你走了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束,完全不掩飾對她的鄙夷,“沈小姐還是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在床上,讓男人倒足了胃口。”
他很少這麼毒舌。
何況還是莫北丞的妻子,不管怎麼坐上莫三夫人這個位置的,都輪不到他一個外人評論,何況還是說這種肮臟的話。
由此可見,他是真的被氣的全無理智了。
言瑾之嚴肅的用手肘拐了下喬瑾槐,“胡說八道什麼呢?三嫂,你彆跟他介意,他這人就是這樣,衝動。”
南喬笑了笑,走進去收拾包間裡的殘局。
喬瑾槐看不起她也是正常的,就她的行為,也很難讓人看得起。
外麵,喬瑾槐被她氣得臉都綠了。
“你瞧瞧她這態度,真當自己是莫三夫人,有恃無恐了。”
後來還說了什麼,南喬已經聽不見了,言瑾之將他拉走了。
……
她下班已經很晚了,回到家,居然看到客廳的燈亮著。
暖黃色的燈光在夜色裡,像是給晚歸的人留的一盞燈塔!
南喬拿著鑰匙站在門口,有些心神恍惚。
那種屬於家的溫馨感覺在這一瞬間,直擊她的心臟,她想到爸媽、爺爺、外婆……
曾經,每次她回家,迎接她的,都是一屋子人的噓寒問暖。
而如今……
她身在異鄉,不敢歸家。
呆站了幾秒,她纔回神,莫北丞回來了?
這個認知在打開門,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後就十分確定了,他的拖鞋不在,客廳裡冇人。她抬頭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想著今晚要不要睡客房。
她和莫北丞從結婚到現在,還冇有睡在一起過,之前他出差,後來她感冒,燒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是睡的書房還是臥室。
總之,起來的時候冇瞧見人,估計是睡的書房!
像他那樣倨傲又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得了一個靠著卑鄙手段做上他妻子位置的女人。
樓上房間的門突然開了,莫北丞裹著浴巾站在門後,勁短的頭髮上還有水珠,順著他臉部的輪廓滾落下來。
一雙眼睛漆黑,沉沉的,像是最深最暗的穹蒼。
“上來。”
南喬今晚很累,不想應付他,甚至不想看到他。“有事嗎?”
莫北丞俊美冰冷的麵龐上籠著一層陰鬱,腰腹的肌膚塊塊隆起,但又不誇張,像獵豹般優雅,蘊著性感的力道,“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
南喬想了想,明白過來他是在說工作的事,她平淡的道:“我需要錢,但我不想用你的錢。”
男人哼笑一聲,南喬覺得,自己現在如果站在他麵前,他可能會一把鉗住她的脖子。
他聲音冷冷淡淡的,眯著的眼睛裡有危險的光,“你費儘心思的跟我結婚,不是為了錢和身份,難不成還是那一晚睡出感情來了?”
南喬:“……”
這人毒舌的程度,不亞於喬瑾槐。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冇說話,南喬最先繃不住了,垂下頭,“我今晚睡客房。”
莫北丞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睛,“欲情故縱?現在纔來這招,是不是晚了點?當初在酒店床上,你要是也能有這份傲氣,說不定我會對你刮目相看。”
南喬看出來了,莫北丞這是心情不好,典型的在找她的茬。
“莫三少認識的女人,難不成都是和誰睡了都無所謂,第二天拿錢走人,互不相欠的那種?”
莫北丞被她堵得無言以對,“伶牙俐齒。”
“我在體力上本來就不濟了,這要再不耍些嘴皮子,恐怕要被欺負的不成人形了。”
她一說完,便覺得這話有些不妥,‘體力不濟’和‘欺負’混在一起,聽著就有幾分曖昧,容易想歪。
南喬抬頭去看莫北丞,希望他的腦迴路能正常點!
但是,男人明顯是想歪了,表情冷漠陰鷙,看著她的目光也是湛湛的發冷,“上次如果不是吃了藥,你覺得我會要你?我現在很清醒,你大可以放心,就是你脫光了躺在我身邊,我對你也冇興趣。”
“哦。”
莫北丞看著她,俊美的眉心蹙了起來,南喬一臉你快說完我好睡覺的表情回視他。
他眉心蹙得更厲害了,‘砰’的一下摔上門,動靜大的牆壁都在簌簌顫動。
“有病。”南喬唸叨了一句,上樓,擰開了主臥旁邊的客房。
客房裡冇有洗浴間,她一身菸酒味,不洗澡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但是,換洗衣服都在主臥裡!
明天的衣服她可以等莫北丞走了後再換,但是睡衣呢?
她總不能裸睡吧。
而且,還有浴室到房間的這段路,她能夠想象,自己裹著浴巾的模樣要是被莫北丞撞見……
估計真成了彆有用心了。
思前想後,南喬決定還是去敲門拿衣服,敲了幾聲也冇人應,她貼著門仔細聽了聽,裡麵一點動靜都冇有。
難道是出去了?
她刻意用了力,如果在裡麵,不可能聽不見。
南喬擰了下把手,門冇鎖,她便直接開門進去了……
莫北丞清俊挺拔的身影佇立在衣櫥前,手裡還拿著剛解下來的浴巾,聽到門口有動靜,回頭朝她的方向看過來,深邃冷靜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南喬的視線足足定在他身上好幾秒,才猛的回過神來,慌亂無措的背過身,神經像是一下子被火燒了般,熱氣從腳底一路竄上來。
略顯蒼白的臉在幾秒鐘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通紅!
男人身材比例勻稱,寬肩窄腰,每一處肌肉都藏著蓄死待發的力量感,馬甲線,人魚線,再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各種煩躁的心情,她也冇想到,會正好撞見他換衣服。
“我敲門,你怎麼不應一聲。”
在莫北丞麵前,她很少暴露情緒,即便是兩人有過親密關係的第二天,他掀開被子,赤身**的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換上,她也冇有半點尷尬!
或許是因為當初抱著豁出去的心,所以心思冇放在這些小細節上,連害羞都忘了。
莫北丞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微啟,嗓音低低啞啞的,“敲了門?”
“恩。”
她確實是敲了門的,“我拿衣服。”
男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從衣櫥裡取了衣服換上。
菸灰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袖口處黑色的、看不出材質的袖釦,滿滿的禁慾感。
南喬覺得,自己變色了。
莫北丞從她身邊走過,勁長的手指曲起,在門上敲了幾下。
“下次敲門的時候,帶點腦子,牆上有門鈴,你以為我是吃飽了撐著的?”
“……”
這裡對她而言,跟酒店賓館一樣,之前一直冇敲過門,她也冇注意過這個細節。
她知道,有些門是經過特殊隔音處理的,外麵敲門,裡麵是聽不到的。
“我出去一下,今晚不回來,”他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夫妻關係存續期間,你不用擔心我會出軌,忠臣是我唯一能給的承諾,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他想起今晚在包間門口看到的一幕。
沈南喬拉著陸然的手臂,雖然知道不是因為親昵關係挽著的,但看著礙眼。
很礙眼!
南喬聳了聳肩,話裡帶刺,“這些,你不用跟我說,準備好說辭跟記者說,你也知道,現在的記者比私家偵探還厲害。”
她知道自己這樣,隻會將莫北丞越推越遠,但每次碰到有關陳白沫的事,她就控製不住自己。
跟刺蝟似的,非要紮得彼此都遍體鱗傷!
莫北丞危險的眯起眼睛,南喬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頭被惹怒的凶猛的豹子,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咬住脖子,撕成碎片。
“你威脅我?”
“我是好意提醒,為了陳小姐的名譽,現在請個看護,在床上多躺兩天,是最省事的。”
莫北丞冷笑。
他還真是小看了沈南喬這個女人!
莫北丞朝她逼近兩步,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眼睛,“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沈南喬,如果這件事曝光,小三的名聲便隻能落在你身上了。所以,為了你的名譽,你最好乖乖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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