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荻兒,你我這三個月的花前月下……難道隻是誤會?”
楚辰躍立時傻了眼,她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但凡在他麵前她都是各種撒嬌討好,可此刻,她竟像是變了個人。難道她發現了他的目的?
“楚辰躍,什麼花前月下?你少胡說八道。這整個牧螢穀皆是花草,我想不花前月下都不行。你若是懷念在穀中的日子,那你去小竹樓裡找東西做念想便是。我眼下疲乏的很,先去歇息了。”
語畢,不等楚辰躍再次開口,洛繁荻抬腳便走。
“……”
目送著洛繁荻的身影消失,楚辰躍冷眸一閃,他憤恨無比的握了握拳頭轉身向小竹樓快步走去。這三個月的時間他已偷偷翻遍整個長屋,裡麵並無黑影暗衛令隻有小竹樓他未曾踏入……小竹樓有人把守。
“你不該來此。”
剛一靠近小竹樓,裡麵立時傳出一聲厲吼。
“荻兒讓我來的。”
楚辰躍站立在小竹樓前對著緊閉的大門說道:“我午後便要離開了,荻兒讓我來此尋一件喜歡的東西帶上。”
“既如此,你便進來吧。”
說話中,大門從裡麵打開,從中走出一個身著黃衫的中年女子。女子身材矮小長相一般,她抬眼打量著楚辰躍冷聲道:“隻可取一件。”
“隻一件,我不會多拿。”
“……”
楚辰躍快步走入竹樓並隨手關上了大門。
竹樓中,四麵擺滿了高高的木架子,架子上堆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錦盒。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張木榻,木榻前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桌子。桌子上的陶土茶具中正飄著陣陣茶香……
看著滿屋子的錦盒,楚辰躍半刻也不敢耽誤,他動作麻利至極的翻找著黑影暗衛令……一個時辰之後,楚辰躍滿臉挫敗的癱坐在地上。
一屋子的金銀玉器……卻獨獨不見黑影暗衛令。
難道,這黑影暗衛令……真的隻是傳說?不,不會的,冰兒跟他說過,她的爹爹能坐上鎮國大將軍之位,便是靠著黑影暗衛的鼎力相助。
可他已翻遍了整個牧螢穀為何不見此令?難道這黑影暗衛令……竟不在此處?
十年前,鎮國大將軍洛雲瀾欲要抬二房妾室,也就是冰兒的孃親林晚修,與洛繁荻的孃親鴻畫兒成平妻。鴻畫兒不同意,洛雲瀾動手打了她之後,還是將林晚修抬到了平妻之位。
次日,鴻畫兒帶著五歲的洛繁荻出了將軍府,來到鴻蒙子隱居的牧螢穀。
半年後,鴻畫兒服毒自儘,鴻蒙子傷心之餘離穀而去。這十年之中一直在穀外暗中監視的人可以確定,鴻蒙子一次也冇有回來過。
若是說此處冇有黑影暗衛令,那此令牌,一定還在鴻蒙子的手中。如此重要之物,他當年離穀之時絕不會交給年僅五歲的洛繁荻。
還有洛雲瀾,他不惜讓人暗中監視牧螢穀十年定是因他早就知道,黑影暗衛令……一直都在鴻蒙子的手中。否則,他怎麼會讓洛繁荻這個賤人在此一住就是十年。
想來,洛雲瀾深知鴻蒙子這輩子……都不會再去他的將軍府。他隻有將洛繁荻留在此處,纔能有機會再次見到鴻蒙子並設法得到黑影暗衛令。
看來,他還是得……在洛繁荻這個賤人的身上下功夫。
畢竟,她纔是鴻蒙子唯一的血脈至親。想要得到黑影暗衛令……他就必須得讓洛繁荻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可……他的冰兒怎麼辦?
轉念一想,若是冇有黑影暗衛令他又如何順利登上太子的寶座?父皇那麼多兒子冇有一個是弱茬子。何況,他還有先天的骨痛之症,他的母妃眼下又失了寵……
唉!怎麼辦?怎麼辦?楚辰躍緊緊皺著雙眉,他反覆安慰自己不要慌,冷靜,冷靜……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法子。
楚辰躍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臉上的慌亂立時就平穩了很多。
雖然他的冰兒美豔無雙,可江山同美人相比自然是江山重要。何況,待他拿到黑影暗衛令洛繁荻這個賤人……他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
到時,再娶他的冰兒不遲。
想到此處,楚辰躍從地上緩緩站起,他抬手從一個錦盒中拿起一塊碧玉,便大步走出了竹樓。他該離開了,三個月未有回宮見父皇,他的那些皇兄皇弟們,指不定又在背後捅他多少刀子呢。
嗬……母妃失寵他又不見人影,這個時候,可是背後下手的好時機誰會放過呢。趁人病要人命,身在皇家之人這可是人人善使的手段。
但,他定會說服冰兒,讓冰兒的孃親從背後周旋儘快讓洛繁荻回到鎮國將軍府。如此,他的計劃纔好順利進行。
此時
長屋中的洛繁荻正安睡在一張紫檀木的大床上。大床前正有一個魁梧黑影手握長劍,臉色冷峻的盯著窗外的樹影看著。
睡夢中的洛繁荻被黑風的叫聲驚醒,黑風衝著她床前的黑影,不停的搖晃著毛茸茸的大尾巴。
洛繁荻順著黑風的目光轉眼看向床邊,她忽地一下醒來盯著黑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主人,屬下叫如風”
說話中,黑影現身是個身材結實的少年。
少年身著黑袍,烏髮披肩皮膚頗白眉眼俊朗,他對著洛繁荻拱著手:“主人以後若是需要如風,不管你身在何處隻需喚一聲如風的名字便可。”
“如風,這是牧螢穀你無需如此緊張的守護我。一個月後我便會回到將軍府,到時你在護我不遲。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
洛繁荻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她從床榻上起身,午飯後楚辰躍便要離開了,不管如何,她都得送送他。現在送他離開牧螢穀,來日送他下地獄。
“主人放心,冇有主人的允許,我烏玄族人絕不會擅自現身人前。”語畢,如風的身影忽地一下又隱入到暗影中。
“小姐,小姐……”
房門外一個青衣小丫頭,抬手輕敲著房門叫道:“該用午飯了。”
“連翹,楚辰躍走了嗎?”
“小姐,冇有一日你不提楚公子的。”
看著洛繁荻開門走了出來,連翹滿眼嫌棄的撇了下嘴巴:“他明明結實的很,偏要在你麵前佯裝軟弱。你還偏就信了,昨晚你外出采藥這事,西雲嬤嬤的氣到現在……還冇有消呢。”
“你說說你為了一個陌生人,竟不顧自己的安危虧得你今兒平安回來了。”
“否則,西雲嬤嬤定會把那個楚公子給打死的。”
“小姐,你就是在穀中待久了,冇見過生人覺得稀罕。可稀罕歸稀罕可不能隨便就托了一生,這要是讓穀主知曉了非扒你一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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