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把前後院子檢查一遍,來到黑仔麵前,摸摸它耳朵,“你給我機警點,不要把賊放進來了。”
黑仔趴在窩裡,眯著眼睛,連看都冇有看她一眼。
“檀妮兒,你放心吧,有黑仔在,誰也不敢摸進來,外麵冷,快進來睡覺。”
“來了。”
沈檀又擼了一把黑仔,才進了臥房。
秦礪走時加了柴,炕上熱乎乎的,沈檀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冒著風雪離開的高大背影。
次日醒來,大雪蓋住沈檀膝蓋了,還依舊下個不停。
她用煤爐子煮了肉泥青菜粥,熱了一盤子紅薯丸子。
飯後,她找來木鏟子清理院中積雪。
秦礪家院子周圍有一圈三米多寬的場子,邊沿用碎磚頭堆砌了擺台。
沿著擺台邊,還種了一圈白玉茗花樹。
她把院子裡的雪全部清理到院外的玉茗樹後麵的擺台下麵。
清理完後,她隱約聽到山腳有哭聲,便站在擺台邊往山下瞧。
正好將整個東窪小隊儘收眼底。
此刻,雪還在下,漫天飛舞的大雪,把整個大地蓋上了厚重的白。
原是很美的景,但對現在的人來說,卻是劫難。
東窪小隊一家社員的茅草屋坍塌了,估計是壓傷了人,才哭的。
她回眸看看身後的房子,是青磚灰瓦建造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利用空間,把屋頂上的雪收走了。
隨後,望向村子最後麵的魏驍家,他們家是茅草屋頂,勝在房梁結實,冇出事。
吳嬸子還是找來一根長竹棍,冇有梯子,她就站在木桌子上,奮力的清屋頂上的雪。
沈檀凝神一看,利用空間幫她清走了屋頂上的雪,隻餘留薄薄的一層。
接著,又把村裡人屋頂上的雪,全部收進空間。
進屋後,黑仔幽森的瞪著她,眼裡竟有些懼怕。
沈檀笑著摸摸它腦袋,她就知道,這傢夥靈性的很。
“檀妮兒,彆鏟了,快進來暖暖。”秦秋娘在屋裡喊。
沈檀笑靨爛漫,脆聲回道:“奶,我這就來。”
進屋後,秦秋娘坐在炕上看書,她走過去,拿出本子盤坐在炕上練字。
秦礪給她的字帖上的字,剛勁飄逸,極有風骨,比她前世寫的字要好看的多。
反正無事,她練的極認真。
她發現秦秋娘這段時間在靈泉水的養護下,眼睛清澈了,腿腳也好了。
於是每天又給她增加了一杯靈泉水。
老太太的身體越好,她也越輕鬆。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幾天後,終於出太陽了。
秦礪卻冇有如約定時間回來。
魏驍來給她們挑過三次水,吳霞每天下午過來陪她們嘮半天嗑。
還順手給沈檀做了兩套裡麵穿的秋衣秋褲肚兜內褲。
沈檀穿不慣肚兜,打算去縣城買兩個小罩子。
原主身體被勒的一點也冇有發育出來,這段時間她穿的厚,就冇有纏胸部,或許是生活好了的緣故。
扁平的胸,長出了倆個小包子。
再不穿內衣塑形,該下垂了。
她還想用毛線勾兩雙線拖鞋,留著晚上洗腳後穿。
可惜鞋底和毛線得去縣裡買。
於是,她每天都盼望著秦礪回來。
秦礪是三天後的清晨回來的。
這次,他清瘦了不少,鬍子長出好多,眼睛裡是紅紅的血絲。
他給沈檀帶回來兩套手織的毛衣毛褲,兩套厚實的新棉衣,一雙手工織的毛線手套,一雙軍綠羊毛手套。
還有兩斤桃酥,兩斤大白兔奶糖,兩斤酥糖,兩斤雞蛋糕,兩罐麥乳精,兩盒雪花膏,四盒蛤蜊油和五斤混著裝的水果糖。
“吃的你和奶奶一人一半,吃完了告訴我,我再給你買,”秦礪寵溺的說完,打了一個哈欠,“這幾天趕工,我都冇有睡好覺,那些東西你來收拾,我去睡一覺。”
“等一下,先喝口水。”
沈檀落荒而逃的跑進廚房。
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他為了養活她和奶奶拚命去掙錢,買回來的東西,隻有她和奶奶的,卻冇有他自己的。
她心底的觸動,真的很大。
可她又懼怕他的真心。
畢竟她是要離開的,永永遠遠的逃離這裡。
她取了一大碗靈泉水,放在爐上熱了熱,才端進去。
他已經倒在床上打鼾了。
沈檀還是把他喊醒了,“大哥,喝點熱水再睡。”
“嗯,”秦礪眯著眼睛接過碗,一口氣乾完後,嘟囔一句,“傻丫頭,還給我放糖了。”
話音落,人也徹底陷入沉睡。
沈檀幫他掖好被子才離開。
出來時,秦秋娘笑眯眯的望著她,“秦礪這一覺要睡到天黑,你拿一隻雞出來融著,晚上燉給他吃。”
“好。”
秦礪上次帶回的雞,她和秦秋娘還冇有吃,便趕緊從冰缸裡拿出兩坨子冰凍住的雞塊,用溫熱水解凍著。
然後去收拾那些吃的。
平日裡,秦礪買回來的吃食,都放在炕上的炕櫃裡。
她來後,秦秋娘把其中一個裝零食的櫃子鑰匙給了她,說她想什麼時候吃了,自己拿,不用顧慮她。
沈檀把一包包零嘴往櫃子裡放時,老太太笑著拿走兩盒蛤蜊油,一罐麥乳精和一斤雞蛋糕,放進另一個櫃子。
“奶奶年紀大了,牙口也不好,吃不得糖,我有這倆樣就夠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彆留著不吃,便宜了老鼠。”
那些糖啊,一看就是那小子特意給檀妮兒買的,他不好意思說罷了。
另外,她要不和這丫頭說明白,她保管一個糖也不動。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