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姐,你又來了啊?”江拾月主動開口打招呼。
婦女微喘著擺擺手,“你跑什麼呀?”
江拾月苦笑,“姐,這是什麼地方您清楚。您在這兒喊那麼一嗓子,我能不跑嗎?彆說我,您看其他人都準備跑了。”
在這個院裡的人,大家就都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一個個滿臉警惕,說話都恨不能加密,她這一嗓子喊得買家和賣家都想跑。
婦女回頭看見一院子的人都如同驚弓之鳥,有幾分不好意思,壓低聲音,“抱歉,我忘了。我就是帶著我姐妹和同事來買你衣服的。”
江拾月挑個角落攤開包袱,笑到:“幾位姐姐,那你們來著了!我今天帶來的可都是剛打南邊流行過來的衣服!咱們這邊連百貨大樓都還冇上新呢!”
“小姑娘你就吹牛吧!我們也不是冇見過南方人……咦?這個褲子……”其中一個拎著一條喇叭褲滿臉驚喜,“這褲子在外國可流行了!我有個在南邊的親戚寄來的照片上也穿著這種褲子!”
“對!前陣子我跟我對象去看電影,電影裡的女主角穿得就是這種褲子。同誌,你這褲子怎麼賣?給我來一件。”
“這褲子本來十五塊錢一件。不過你們幾位都是這個姐姐……”江拾月指了指穿著橘色碎花連衣裙那個女人,“介紹來的。我給你們打個八五折,每條褲子十二塊七毛五分錢。”
“啊?這麼貴嗎?能不能再便宜點?”
江拾月微笑搖頭,“姐姐們,你們去百貨大樓買一條當季新褲子也得七八塊吧?我這可是打最南邊來的褲子,冇有票要十五塊貴嗎?”
“你這都是二手的,肯定不能跟新的一個價。”
“您看我這衣服,比新衣服除了少個標簽還差哪兒?”江拾月都是挑著成色很新的衣服改的。
“哎呀!你就再便宜點嘛?!再便宜點我們一人拿一條行不行?”
江拾月猶豫了會兒,故作咬牙不捨狀,“十二塊五,不能再便宜了!這衣服我本錢就不低!再說我還擔著風險呢!這褲子可是有票都買不到的。”
還有試圖壓價的,江拾月再不肯鬆口。
上次買裙子那個覺得江拾月提她名給折扣很有麵子,主動開口幫腔,“這小姑娘做人夠亮豁!咱們也不能欺負人家。這衣服值不值她說的價,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
幾個人對望一眼,紛紛點頭。
她們六個人,除了橘花連衣裙,剩下的每個人都買了一條喇叭褲。其中一個還多買了一件改良版的短袖上衣。
橘色碎花連衣裙一臉羨慕,“唉!我買早咯!現在想買都冇錢!”
江拾月朝她眨眨眼,示意她等會兒。
等她們幾個挑完衣服臨走時,江拾月拿了一條喇叭褲塞給桔色碎花連衣裙,“姐,上次說幫我介紹一個客戶給您五毛錢提成。看您實在喜歡這褲子,我就不給錢了拿條褲子給你,可以嗎?”
橘色碎花連衣裙連連點頭,喜不勝喜,五條褲子提成才兩塊五,一條褲子十二塊五毛錢,是她賺了大便宜。
豎起拇指誇江拾月:“妹子,你辦事亮豁!等下個月發工資我還來找你買衣服。也還會再帶朋友來!我叫王香蘭,咱算交個朋友了。”
“香蘭姐,以後還照樣給您提成。我叫江拾月,您叫我拾月就行。”
等送走心滿意足的王香蘭,江拾月騰出手來數錢。
五條褲子一共是六十二塊五毛錢,一件短袖十五塊錢,加上剛纔賣的三十五塊錢,一共是一百一十二塊五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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