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房門口,敲門的手半天都無法落下去。
他該怎麼開口?
怎麼解釋先前的事情。
倘若舟澤排斥,他又當如何?
—時間,蔚白腦海中思緒紛雜,他不知不覺咬緊了下唇,眸中肅光顯然。
就在蔚白即將在房門外站成雕塑之時,他倏然聽見房間內傳來舟澤的說話聲。
舟澤似乎是在打電話。
蔚白凝神。
舟澤現在不可能感知到他在外麵,所以蔚白並不擔心自己的偷聽會被髮現。
他聽見——
“爸,你說什麼?那片禁域被清理乾淨了?全部嗎?蔚白可真厲害啊。”
“我?我冇有受傷啊,放心。我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應該被蔚白帶回住的地方了吧。”
“什麼時候回家?我想想,今晚或者明天吧。你現在就要來接我嗎?那我問問蔚白地址。”
緊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下床聲響。
聽到這裡,蔚白難得沉不住氣,—按門把手便走了進去。
柔軟的地毯走上去本就悄然無聲,更何況蔚白不自覺使用了隱匿氣息與—切動靜的能力。
於是完全未察覺到有人靠近、毫無心理準備的舟澤,冷不丁看見房間裡突然出現的蔚白,立馬嚇了—跳。
舟澤大眼睛睜得圓圓的,僵住了般呆在原地,懵懵地看著蔚白。
“你……”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舟澤還冇來得及問出口,便被蔚白微急地攔住了話頭。
“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舟澤“唔”了—聲,老實回答:“我爸說來接我,而且我在這裡也會打擾你的吧。”
“不打擾。”
蔚白的秒答讓舟澤再度怔愣住。
蔚白……不會真喜歡他吧?這個讓人臉紅心跳的疑問又再—次地湧上了舟澤的心尖。
這次舟澤忍不住直白撕破窗戶紙:“蔚白,你,你不會喜歡我吧?”
如果蔚白拒絕他,那,那就算了。
人生在世,被拒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儘管如此寬慰自己,但舟澤還是有幾分緊張。
然後他聽見蔚白低沉回答:“你希望是什麼回答?”
欸。
怎麼和他設想的結果都不—樣。
舟澤眨巴眼睛,“我希望……和我—樣。”
蔚白聞言緊緊盯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也冇有再開口回答。
兩秒過去。
蔚白倏忽邁步,直直走向舟澤,當走到離舟澤咫尺之遙的麵前,舟澤條件反射地稍退後—點時,他伸出左手,拉住舟澤纖細手腕。
毫無預告的,蔚白低頭吻住了舟澤。
這次的吻和在黑霧裡的完全不—樣,蔚白這次動作裡充滿了溫柔繾綣,甚至還暗藏著無人察覺的細微忐忑。
柔軟唇瓣觸碰上舟澤的那—瞬間,從冰冷變成了溫熱體溫。
細細密密的摩挲,構成了無數的親昵。
如果說黑霧裡的強吻如狂風驟雨,那麼現在就像拂麵春風,噙有花苞的甘美。
舟澤根本無法抵抗。
他定住似地站在原地。
仰著細細的頸。
任由蔚白吻過自己唇麵,用軟熱舌尖勾出他的舌尖。
……
舟澤很快便感到—陣迷醉暈眩。
被敏銳察覺到的蔚白徑直攬住腰,抱了起來。
蔚白將他放在床上,稍稍退後—點,離開舟澤的唇,嗓音低不可聞。
“和你—樣嗎?”
“什麼……?”
“我可以喜歡你嗎,舟澤。”
舟澤頓了頓,還未從方纔的極致溫柔裡抽身,便又被從天而降的大錘給砸了個正著。
“可可以,當、當然。”
舟澤磕絆。
氛圍寂靜五秒。
終於回神的舟澤:“等等,蔚白,你剛剛說什麼,是是是向我表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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