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官聞言也無比認同地點頭。
“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們走訪了那周邊的居民,無一例外都提供了他們違法的各種證據,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此事一個說法。”
那位警官對舟澤說完,又麵向蔚白,顯然將蔚白當成心理脆弱的被虐待者,放柔語氣說:“彆擔心。”
蔚白“嗯”了一聲。
他隻定定看著舟澤,目光複雜。
不久前,這個人帶領其他人不停欺辱他,可現在,這個人又滿目赤誠堅決地幫他。
他不明白,也暫時還看不透。
兩人配合警局完成了所需步驟後,便回到了彆墅。
剛被管家迎進門,舟澤看見客廳裡竟坐著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爸,黎老師,您們怎麼來了?”
舟澤與蔚白在玄關停住,舟澤更是疑惑發問。
一個是常年忙到見不著人影的父親,一個是學校裡最嚴格也最具威信、但不待見原主的女老師。
這兩人是怎麼會聚到一起,還出現在這裡的?
而男人聞聲,連忙從客廳沙發上站起身,一看見舟澤下意識便要走過來。
可他的腳步在發現舟澤身後的蔚白時,卻猛然停住。
這讓舟澤更覺不對勁。
“舟兒,他、他怎麼在這裡?”
男人好似看到了極可怕的存在,說話間都被自己的口水給猛噎了一下。
這副模樣映入舟澤眼裡,那便更不對勁了——原主這位父親貴為如此名校裡話語權最重的校董,哪怕見到再尊貴的賓客,那也都是雲淡風輕、從容招待的。
怎麼會在看到蔚白這樣一個普通學生時,露出敬畏與畏懼的表情。
舟澤想到什麼,又看向仍站在客廳裡的黎森。
女人同樣一臉複雜,看得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蔚白。
舟澤不由抿起唇瓣。
他懂了。
這兩人必定是知道蔚白的獸人屬性了。
果然,下一秒,男人將他手腕拉住,徑直帶到了一樓的書房裡。
男人小心將門合緊,隔絕了門外蔚白的視線。
一看就知茲事體大。
而除了舟澤無人知道,與此同時,一聲提示音也響起,“男主蔚白黑化值 8,當前黑化值為46。”
唔。
奇怪。
舟澤心底掠過一瞬間的茫然,不知蔚白為何突然又加這麼多黑化值。
現下的舟澤,還不知道世上有種扭曲的感情叫絕對控製慾。
書房裡。
男人來回踱步,麵容嚴肅焦慮,似心裡裝了千斤重的心事。
他來回走得舟澤都有幾分頭暈了,才終於捨得停下,一字一句艱難問舟澤,“舟兒,你和那個蔚白,在校關係是不是相當不好?”
舟澤聞言想了想,老實巴交點頭,“是有點。”
“你帶人欺負過他?打罵過他?”
原主確實做過這些事。
舟澤於是又乖巧點點頭。
看到這裡,男人已然是一臉幾乎要昏死過去的崩潰表情。
舟澤引以為樂。
畢竟之前這個男人可是從不關心自己的孩子是否在學校裡有欺淩過其他人。
眼下不過是因為欺淩到了最強獸人天賦擁有者身上,他纔會如此焦心。
所以舟澤並未多餘解釋哪怕一句,以讓男人寬心。
他看著男人抬手,又是給自己掐虎口,又是給自己掐人中的,好半天,男人才重又恢複一點勇氣,“那你們現在呢?你不會是把人帶回來欺負了吧?乖崽,你說實話,彆嚇你爹啊!”
舟澤便“說實話”,“我現在讓他在家給我做飯,伺候我,有什麼問題嗎?爸?”
男人:“……”
有,當然有!問題還很大。男人恨不得大喊出來。
可他卻越來越不敢再說話了。
——此情此景,讓他怎麼敢說他兒子欺負的這個少年竟然擁有蛇類獸人的屬性天賦?
這等強者天賦,近十年都未再有過一例了啊!
現在若是說出來,怕是他們爺倆都要嚇得當場嗝屁了。
男人內心悲慼,又心急如焚。
他最終還是冇能立即對舟澤說出真相,走出書房,男人又將黎森叫進來,將書房門死死關上,唯恐他們的談話被蔚白聽去一絲一毫。
接著,男人將皮球踢給黎森,“黎老師,你來說吧。”
黎森默了默,還是接下了頂頭上司扔過來的這燙手山芋。
隻見她開門見山,不顧旁人死活道:“舟澤,你一直以來欺負的蔚白同學是蛇類獸人。”
言外之意:你死定了。
舟澤眨巴兩下眼睛,
率先問的卻是,“黎老師怎麼知道的?”
黎森雖不喜歡這個紈絝子,但麵前的舟澤不知為何今日多了幾分軟乎氣,她眸底不由得帶上憐憫歎息。
“起初隻顯示了爬行綱,之後我回頭覈對每個人的屬性時,才發現後麵的蛇類顯示出來了。”
舟澤聞言淡淡然點了點下巴,“這樣啊黎老師,那也有可能是機器出了問題對不對?”
——他還想多和蔚白相處一會兒,自然隻能把真相往後拖,否則待到明日黎森老師回校一通傳,那他之後想再見上蔚白一麵恐怕都難了。
而黎森聽到這話,意外一愣,她還以為舟澤會立即害怕到抖如篩糠,可竟然能如此淡定。
導致她也有幾分不確定了。
緊接著舟澤的話更是讓黎森生出些許搖擺。
“黎老師,我個人以為,現在下定論還太早,萬一老師將此事早早公之於眾,引來萬眾矚目,讓蔚白也平白生出期待,結果發現是一場誤會,那便不好了。”
舟澤語速不疾不徐,嗓音清澈如冬日溪泉,聽得黎森一愣一愣的。
她仔細想了想,確實。
黎森沉穩道:“我自然是等到蔚白有蛇類獸人的分化跡象後,再公開此事。”
舟澤點點頭。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分化怎麼說也要等到大半個月之後,在那之前,他還可以和蔚白朝夕相處。
真是……小幸福!
想想蔚白那張驚豔眾生的完美臉龐,還有絕佳強悍的身材,舟澤在黎森與父親的注視下,不動聲色地抿了抿軟軟的唇瓣。
而另一旁,男人聽見舟澤這樣說,一顆高懸著的心也下落了些許。
他奮力點頭,附和,“對,說得對!好兒子!離分化結果出來還有些時間,你務必要和蔚白處好關係!之後我會竭儘全力安排你們兩人單獨相處培養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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