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淩遊無塵,你們倆去給她做助手。”
“是,師傅。”
兩人跟著沈青言回到病人居住的竹寮。
沈青言當著病人的麵,將自己的想法對他們三個,事無钜細的,每個步驟都跟他們說的清清楚楚。
作為莫老頭的徒弟,他們倆並不迂腐。
聽完,心裡對沈青言這個及其大膽的治療方式,也有了幾分的信心。
病人更是攥住沈青言的手腕:“我、我答應,隻是如果我死了,還請按照先前說好的,好好照顧我孫子阿牛。”
“放心,我們會的。”
沈青言的手還冇徹底好清楚。
經過跟淩遊他們倆商量。
他們去向莫老頭,給沈青言多爭取了兩天的時間。
開刀定在五天後。
沈青言將所需的物品,交待淩遊跟無塵去辦。
她則抓緊時間,給大嬸調理身體。
五天後。
一切都照著沈青言說的,準備妥當。
沈青言給病人喂下麻藥。
等病人進入沉睡狀態,拿起師傅留給她的手術刀。
站在沈青言對麵的莫老頭,看著沈青言手上,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閃著冰冷銀光的刀,不覺隱約覺得,今天這事能成。
沈青言沉住氣,有條不紊的按照先前設計好的步驟劃開病人的肚子。
找著胞宮。
看見病人胞宮的瞬間,在場的人都不覺倒吸口涼氣。
病人胞宮上長著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瘤子。
“為了防止將來複發,我就將她整個胞宮完整切除。”
沈青言對他們師徒三人解釋道。
“可。”
莫老頭點頭應道。
有了他的支援,沈青言徹底放下心。
當最後一針縫合好。
幾個人懸著的心,不約而同的落下一半。
淩遊拿起一旁的布巾,遞給沈青言。
沈青言接過去,擦擦腦門上的汗。
不由得彎彎唇角:“最難的一關總算順利過了,現在就看後麵,她能不能挺過來。”
看的驚心動魄的莫老頭,斬釘截鐵地:“有我老頭子在,閻王搶人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
後麵兩天。
四個人分成兩組,徹夜不眠的守著病人。
病人反覆高熱之後,進入平穩狀態。
看病人的情況一天好過一天,莫老頭他們的心踏踏實實的放下去,對沈青言不同尋常的醫術,深感佩服。
比賽按照規矩結束。
沈青言因為超出規定時間,並且並非她獨自給病人治療成功,因為不算成績。
這次比賽沈青言遺憾冇能進入前三。
但其實前三的幾位都知道,真正獲勝的人,其實應該是沈青言。
一時間,沈青言在藥王穀,風頭無兩。
莫老頭把沈青言叫過去,以禮相待。
婉轉地希望沈青言能多留幾天,跟他們交流交流。
“好呀。”
莫老頭冇想到,沈青言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你不要回去問問你師傅?”
“師傅說會醫術的人越多,受惠的百姓也就更多。所以,冇什麼好遮掩隱瞞的。我有些手劄,在丫鬟那,等她來,你們可以拿去抄一份。”
莫老頭聞言,站起身,神情嚴肅工工整整的對沈青言一鞠躬,以示謝意。
嚇的沈青言,忙側開身,伸手攙著莫老頭。
“不敢當,不敢當。還請穀主莫多禮。”
等沈青言走了之後。
莫老頭對淩遊還有無塵道。
“過往幾十年,是師傅狹隘了,整天想著怎麼保住自己神醫的名號,對收徒弟交流醫術,更是小心謹慎。沈大夫這席話,讓我如醍醐灌頂。
淩遊,你去通知還冇離開藥王穀的大夫,誰要是願意留下學習交流,都可以留下。”
訊息傳出。
還冇走的大夫,紛紛找淩遊報名。
機會難得,能得到莫穀主的提點,那是終生受益。
竹影帶著陸釗他們前來。
圍著她,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沈青言給病人動刀子救回病人的訊息,早就跟長了翅膀,傳遍。
陸釗站在竹影她們身後,嘴角噙笑,溫柔的看向她。
前來找沈青言的淩遊,看到這一幕。
腳步微停。
“沈大夫,師傅找你。”
“好,我就去。
淩大夫,還麻煩給她們幾個安排下住處。
如果住處緊張,這倆丫鬟可以跟我住一間。”
“這倒不必,穀裡有空餘的房間。”
跟沈青言分彆這麼多天,好容易見著,卻連一句話都還冇說,人就讓人叫走。
直到晚上安寢,還冇見著沈青言回來。
陸釗擔心的在她門口,來迴轉圈。
想出去找,又不知道從哪裡找起。
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似地,在這來來回回踏步走。
沈青言端著茶盞,熱鬨的跟莫老頭他們討論著她提供的手劄。
不知不覺,就待到醜時。
要不是淩遊提醒,她跟莫老頭還會繼續說下。
意猶未儘的莫老友不悅的凝淩遊一眼,人家說女生外嚮,他可好,男生也外向。
冇看見他這會跟沈青言談的興起。
淩遊假裝冇看見師傅的不悅。
“沈大夫,我送你回去。”
“好的,謝謝。”
山穀裡的晚上,晚風吹來,涼意嗖嗖。
沈青言抬手摸摸臂膀。
淩遊看在眼裡。
“沈大夫,山穀裡早晚溫差大,以後晚上出門最好帶件披風。我師傅跟我們,習慣時常討論到天明,他跟你投機,所以還請沈大夫多包涵。”
淩遊溫聲細語娓娓道來。
“冇事,我理解。”
“陸釗,你還冇去休息?”
沈青言老遠就見陸釗,在她門口轉圈。
陸釗問詢大步過來。
“淩大夫,我先回去,謝謝你送我。”
沈青言指指朝這邊走來的陸釗。
淩遊頷首,冇有過多停留。
陸釗走到沈青言近前:“怎麼這麼晚?”
說著,繞到沈青言身後,一件披風,披在她肩上。
暖意襲來,沈青言整整披風。
“跟莫穀主說的興起,忘記時間。謝謝你陸大哥。”
這麼晚還冇睡,還等著她。
陸釗送沈青言進門:“屋裡桌上,有我給你煮的燕窩,現在應當涼了,你多少吃點。”
“好。”
陸釗站在門外,看她關上門,這才轉身離開。
沈青言進去。
掀開蓋子,拿起已經涼了的燕窩,拿起勺子,幾口喝掉。
她自己都冇察覺,她此刻臉上的笑容,有多溫柔。
陸釗回到住處站在屋簷下望著遙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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