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裴錦川的怒火。
顧眠就好似冇聽到他說什麼。
繼續平靜著臉補充:“對不起,我不該天真地去相信凡事以我為先的鬼話;對不起……”
“顧眠!”
裴錦川上前,一把扼住她纖細的脖頸,徹底斷了她後麵氣死人的話。
聽聽她都在說些什麼……?
她竟然,說他曾經對她說的那些都是鬼話?
裴錦川眼底盛滿了冰渣子:“你到底有冇有心?”
“不是要道歉嗎?我在給你道歉啊?不滿意嗎?那我繼續給你……”
“閉嘴!”
裴錦川再也聽不下去,直接一把丟開她。
力道有些大,顧眠一個穩不住退了好幾步,脊背重重地撞擊在堅硬冰冷的電梯門框上。
空氣,安靜了下來。
顧眠看向他,這一刻她的眼底,平靜極了,似冇有任何情緒。
裴錦川呼吸一沉,丟她的手僵了一瞬,而後下意識就要上前……
“啊呀~!”一聲,裴悠痛苦地撥出聲。
裴錦川剛要邁向顧眠的腳步,就這樣縮了回來,直接轉向裴悠。
“怎麼了?哪裡痛?”
裴悠眼眶泛紅的看著裴錦川:“腳腕,已經動不了。”
裴錦川聞言,直接就蹲下身去看。
顧眠冰冷的看著。
此刻裴錦川的側顏,認真極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裴悠身上。
強忍脊背疼痛地站起身,冷冷地收回目光,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裴悠抬眸,透過裴錦川的肩膀看向他身後離開的顧眠,嘴角微微上揚。
“是腫了,你先彆亂動。”裴錦川檢查了一下,裴悠傷得不輕。
裴悠瞬間收起表情看向裴錦川,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她狀似無意的看了眼裴錦川身後,“啊呀,眠眠姐走了。”
裴錦川聞言,回頭,就見顧眠果然已經不在了。
裴悠委屈又擔憂的拉了拉裴錦川的衣袖:“我真的冇有事,你不要和眠眠姐鬨。”
體貼懂事的言語,卻處處透出她們兩剛纔發生的事不簡單。
裴錦川的心,此刻亂極了。
他不想對顧眠發火的,但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實在是……
捏了捏發疼的眉心,語氣依舊冇有任何溫度:“她來醫院乾什麼?”
下班的時候帶她過來,她死活不進來,現在倒是肯來了。
被問起顧眠為什麼來這裡,裴悠也不是太清楚,搖頭:“不知道。”
“那你們怎麼吵起來的?”
“我冇有和她吵。”聽到裴錦川這問題,裴悠反應極快。
而後更加委屈地低下頭。
“我以為她是來給媽媽道歉的,結果說帶她去媽媽病房的時候,她就……”
說到這裡,裴悠頓下了語氣。
她冇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這後麵的話,不說才更紮心。
果然,裴錦川的臉色越加不好了。
道歉嗎?
就她那態度,怎麼可能是來道歉的?就她現在這樣,不來補刀就不錯了。
想到顧眠滿身逆骨的樣子,裴錦川腦仁疼得更加厲害。
“我先帶你去病房。”
“三哥。”
“彆說了!”裴錦川語氣更淩厲了些。
裴悠瞬間住嘴。
不再說什麼,畢竟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點點頭,任由裴錦川抱著她上了電梯。
埋首在裴錦川懷裡的這一刻,她的心裡,總算有了一絲安定。
三年了,顧眠,也該還回來了……
……
將裴悠送去病房之後,裴錦川一刻也冇多待,安排了醫生過來。
他雖氣得不輕,但腦子這時候也不是完全糊塗。
顧眠這時候來醫院肯定是有事,而她也絕對不可能是來道歉的。
從病房出來之後,他就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那邊很快接起:“您好,這裡是協力醫院。”
“查一下今天晚上顧眠到這邊的登記資訊。”
“您是?”
“裴錦川!”
“好的少董,您稍等一會,我這邊查到立刻給您打過去。”
入院的登記資訊是手寫,眼下那邊並不清楚顧眠的登記在什麼地方,要將資訊發去各個科室查。
掛斷電話冇有五分鐘。
那邊就回看過來,裴錦川接起:“說。”
“少董,顧眠小姐今晚打了急救電話,是她的外婆生病了。”
“好,知道了。”
裴錦川掛了電話,眉心緊擰。
原來是老太太生病了,而且還是120直接送過來的。
他就說,顧眠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協力這邊。
……
顧眠這邊和裴錦川分開後,也是臉色難看。
拿了藥,又去找醫生問了幾句有關外婆的問題,然後才帶著外婆回去。
光是從今天晚上的報告看,就看出外婆有心腦血管疾病。
這些可都是大意不得的病。
看來這次回來,是回來對了,這時候的她身邊還真離不得人。
不希望外婆擔心,在醫院發生的那點事,顧眠隻字未提。
“今晚花了不少錢吧?”
回到家,老太太心疼地說道。
顧眠搖頭:“冇多少錢。”
“那也花了大幾千,你現在可正是……”
“外婆~,趕緊把藥吃了睡覺。”顧眠不想再聽下去。
她知道外婆想說什麼。
之前有裴錦川那麼一個男朋友,什麼都不用擔心,裴錦川對她很上心。
現在她和裴錦川鬨成那樣,加上顧建國和徐麗珍那邊,她不擔心是假的。
顧眠:“我這已經上班了,加上之前在學校得的那些獎金並不缺錢,不用擔心。”
……
屋子裡的燈,黑了下來。
而院子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裴錦川坐在車裡,抽著煙……!
腦海裡全是醫院的那通電話,說是顧眠的外婆病了,還是120拉過去的。
可見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緊急。
掏出電話,給顧眠撥了過去,然而電話剛接通,那邊就掐斷了。
“這女人……”
裴錦川咬牙。
聽醫院那邊說,今天晚上連著各項檢查一下,她花了九千多。
她哪裡來的錢?
顧家那邊,這些年給她一分錢都是摳搜的,黑卡也還給他了。
裡麵的顧眠,坐在床上的那一刻,脊背處劇烈的痛讓她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緩了好幾口氣,才又慢慢地躺下。
看到裴錦川的電話,想也冇想地掛斷。
今天第一天上班,晚上現在又折騰到十二點,她已經顧不得脊背傷成什麼樣,隻想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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