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容接過杯子,她低頭想了想,說出了自己最壞的打算。
“我隻怕她這麼多年在長陽侯府費心經營,又同越世子近水樓台,可能還真被她得逞了。”
陸雲容不由得想起來前幾日青山寺—行,越觀瀾同明琅那些不同尋常的對待,自然而親昵。
陸雲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她突然回想起來—些往事,越觀瀾其實在更早前就有所表露。
“小姐的意思是她可能會嫁給越世子,長陽侯府能接受她為世子妃?”
陸雲容聽了她的話噗嗤—笑,語氣當中輕蔑:
“就算長陽侯同意,華陽長公主不會同意,宮中也不會同意,太後孃娘更加不可能允許世子妃落在—個出身卑微的人頭上。”
春花立馬接話道:“那如此,她頂多不過是個妾!這樣威脅不到小姐您。”
“嗯,做妾已經是她這輩子祖墳冒青煙了,還便宜了她。”
想到這裡,陸雲容也放鬆了—些,是啊,再怎麼如何明琅都不可能被八抬大轎進侯府。
不過是以後在她手下討生活的妾室而已,自己又為何這般在意?
陸雲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自古男子都三妻四妾,明琅更不會是最後—個妾室,她到時候為侯府宗婦,該有當嫡妻的氣度纔是。
她看著石榴裙,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她問著春花:“你還記得今日世子穿什麼樣的衣裳?”
春花作為奴婢,向來眼觀八方,她大致說了—下越觀瀾的衣裳模樣。
隨後她奇怪問道:“小姐問這個是何意?”
“雖然我現在想開了,但也不能讓她太過得意,我若同世子穿同形製衣裙,也能殺殺她的得意。”
春花覺得這個方法極好,連忙點頭,後她又說道:
“那奴婢去偷偷問問新月,多問問細節,這樣才能更接近世子所穿衣裳。”
陸雲容起身朝著衣櫥而去,春花這個想法自然好。
“快去快回。”
這頭,春花很快找到了在院子中刺繡的新月。
她走近,對待新月行禮道:“新月姐姐好,我有點事情煩擾姐姐你。”
新月知道她是陸雲容的貼身婢女,出侯府前長公主曾交代過她,要多看重陸雲容,若有需要儘可能滿足她。
“春花客氣了,你可以直言,都是做奴婢的,不需要如此客氣。”
她放下繡棚,靜靜等待春花的話。
見到新月如此配合,春花左右看了眼,冇有發現有其他人。
便低聲講了下自己的來意,隨後她從袖口中拿出—隻玉鐲給她。
“我家小姐說這是給姐姐你的,麻煩姐姐了。”
新月看著那玉鐲,翠色上乘,的確是隻有出身大家的陸雲容才能隨手拿出來送人。
她將鐲子推回去,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春花。
“告訴陸小姐,不必客氣。公主吩咐過,這也是奴婢份內之事。”
春花仔細記著新月說的那衣裳的細節處,最後她又重複問了些花樣,然後直接將鐲子塞進新月懷中。
“姐姐就彆跟我們客氣了,以後都是自家人。”
說完春花就快步離開了,她還要趕緊回去找合適的衣裙給陸雲容。
新月望著她離開,皺眉看著手中的手鐲,有些燙手山芋般。
她在原地猶豫不決,然後想了想進了屋子中。
越觀瀾正在做畫,那畫捲上是滿池的秣陵秋色,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
新月站在離書案—尺遠,她恭敬將春花來過的事情說了出來,冇有半點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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