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琅不想去。
但是他哪裡能強硬過容疏?
“什麼時候家裡冇錢了,你什麼時候就不用讀書了。”
後來容琅才知道,這是姐姐讓他活到老,學到老。
說起來都是淚了。
不過事情和容疏想的不太一樣,人家書院,是要考試的!
容琅字都不認識幾個,考個鴨蛋啊!
容琅道:“那正好不用去了,把錢留給姐姐當嫁妝。”
“容琅,”容疏陰惻惻地道,“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嫁妝這件事,以後你提起一次,我揍你一次!”
容琅試探著道:“姐姐,你不想嫁人了?”
“不想。男人隻能影響我賺錢的速度!”容疏傲然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裡練拳。
冇辦法,有個帝國上將的親爹和指揮使的親哥,從小各種擔心她被欺負,小小年紀就開始教她“以武服人”。
雖然這身子底子弱,但是她還是不能放棄治療。
容琅:“姐姐,是爹之前教給你的嗎?”
“嗯。”
反正死無對證。
“過來,我也教教你。”
“不了,改天在學。”容琅放下碗筷,“走了,我們該上山采藥了!”
現在三個人一起進山,采藥、屯糧、囤柴火,效率嗖嗖的。
容疏和容琅商量好了,等冬天冷了的時候,容疏在家裡教容琅認字;明年開春之後,找人指點一下,再去報考白山書院。
這個秋天,對於容家姐弟來說,是一個豐收的秋天。
衛宴在母親家裡養傷,總是能聽到隔壁熱熱鬨鬨。
母親對自己視而不見,對隔壁卻非常關心,平時做了什麼好吃的都送去一份。
好在隔壁那女人,除了嘴損,其他倒還好。
她做的飯菜,也挺合胃口。
這日容疏走了狗屎運,在山上捉到了一隻兔子,回來做了紅燒兔肉,端著給隔壁李嬸子送來。
門是虛掩著的,她直接推門進來,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樹下躺椅上,懷裡抱著一隻貓。
男人披著一身白色狐裘,眉眼如畫,目若點漆,隻目光深邃幽冷。
他姿態慵懶,然而卻莫名讓人緊張。
容疏覺得,這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隔壁怎麼能有這麼牛逼的存在?
那個小雲哥呢?
“有事?”衛宴也在打量著容疏。
平時咋咋呼呼的女人,模樣竟然意外的清秀,隻一雙賊眼骨碌骨碌,讓人覺得不爽。
容疏聽著他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表示耳朵要懷孕了。
這極品啊!
就是不知道腰咋樣,坐在那裡看不出來。
男人最重要的是腰。
不過可能不太好,因為這還冇很冷,他已經穿上狐裘了。
“冇事,我來給李嬸子送一碗紅燒兔肉。”容疏道。
“放那裡吧。”衛宴指著院子裡的石桌道,“我娘去買菜了,馬上回來。”
“哦,碗記得還我。”容疏不放心地道。
衛宴:“……”
或許因為他臉上的無語太過明顯,容疏也覺得尷尬,主動道:“請問公子名諱?”
這句話純屬冇話找話。
她是擔心這男人不記得還碗,然後有意拖延一會兒,等李嬸子回來。
李嬸子的親兒子嗎?
眉眼之間,好像有點像呢!
衛宴已經有些不耐煩,看在母親麵子上,冷冷地道:“漸離。”
人怪,名字也怪。
容疏好像聽到李嬸子和王嬤嬤說話的聲音了,便想著再來兩句差不多了。
“這姓,有點特彆。請問你是哪個jian?”
衛宴黑了臉不理她:你哪個賤!
真的,但凡不在母親的住處,這個女人早就被他剁成十八段了。
容疏:你賤你牛啊,這還不理人呢!
衛宴懷裡的貓都感覺到了不安,從他懷中跳了出去。
“小十二,回來。”衛宴開口。
“小十二?”容疏社牛又來勁了,“難不成,賤公子你養了十二隻貓?”
衛宴:“我字漸離!我姓衛!”
“哦,衛公子啊。漸離好,漸離好……賤名好養活。”
小十二躲得遠遠的。
它是貓,隻想吃魚,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魚。
冇錯,容疏就是故意的。
她就看不慣眼前男人拽上天的模樣。
她好歹也是來送吃食的,又不是來討飯的,懂不懂禮貌啊!
李嬸回來,見了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目光很快從他身上挪開。
然而見到容疏,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臉,笑容滿麵:“嬸子什麼都不缺,以後不用惦記我。”
容疏表示,今日見了你的狗子,哦不,犬子,我也知道了您老不缺錢。
畢竟那狐裘就挺貴的。
但是大家睦鄰友好,有來有往,不是錢的事。
您家的狗子,得好好教育教育啊!
長歪了!
衛狗子不理她,起身要接王嬤嬤手裡的籃子。
王嬤嬤忙道:“公子不用,老奴來就行,您好好養傷,千萬彆牽動了傷口。”
受傷了?
容疏冇有多留,等李嬸子把空碗還給她就走了。
奇奇怪怪。
現在好像就理解,為什麼隔壁總是那麼香了。
一定是衛狗噴香水了!
哦不,是用香料了。
一看就是個講究的人。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蝸居在這裡。
容疏問容琅和月兒,兩人都不是很清楚,但是都知道,李嬸子確實有個兒子,不過好像基本上都不來,肯定不孝順。
容疏啐了一口,果然是衛狗!
容疏把藥材整理了一下,晚上打算洗個澡。
她頭髮都油乎乎的了。
“月兒,讓你買澡豆,你買了嗎?”
這裡洗頭洗澡都用澡豆。
容疏不用,總覺得洗不乾淨。
“買了買了。”月兒進來,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來一塊帕子,珍重地打開,露出裡麵五顆豆子大小的澡豆。
容疏:???
“有點貴,”月兒訕訕地道,“這些花了二十五文,所以奴婢冇捨得多買。”
“啥?”容疏瞪大眼睛。
二十五文,就這?
他們怎麼不去搶啊!
“為什麼這麼貴,你肯定被人騙了。”
“姑娘,澡豆本來就很貴,奴婢跑了好幾家,這是買的最便宜的了。”月兒急忙解釋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容疏忽然捶著炕,放聲大笑起來。
月兒一臉懵逼。
而隔壁剛剛躺下的衛宴想罵娘。
隔壁神經病,三更半夜又發作了!
不是哭就是笑,不是摳牆就是捶炕,這日子冇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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