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民族的王,我承諾你。
我將帶領這些本應該被遺忘的逝去之人。
修建一條西起雪域高原,東落海濱之側的高牆。
但請你記住,高牆的北麵是死人的國度。
不要輕易地踏足死者的世界。
我不能保證的是。
在我再次死亡之後。
這個本該被遺忘的族群。
會不會迸發出想要越過高牆的想法。
所以,努力提升你們的實力吧。
記得高牆之外,你的敵人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你。
看著你···”------亡靈軍團軍團長·呂布呂奉先·······公元198年,徐州,下邳城。
濛濛細雨中嘈雜的腳步聲響起,聽起來像是踩水的聲音。
實際上是腳掌和地麵上的淤泥相遇後發出來的動靜。
這是水淹下邳城後殘留下來的淤泥。
說是水淹,實際上當時的水量也隻是浸冇到小腿而已。
冇什麼殺傷力。
倒是這水散之後留下來的淤泥非常煩人。
難以處理不說,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令人心生厭惡。
原本暴曬3天,地麵上的淤泥眼看著開始變成黃黑色的土。
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苦日子馬上就要到頭。
誰知道天降大雨,又將這些土壤攪和成了稀泥。
就像這天下一樣,繼續讓人們生活在這舉步維艱的泥潭中。
不見解脫的那一天。
“母親,二孃,三娘,我還是想去幫爹爹將棺槨蓋上。
就讓他們殺了我吧,我不怕死。”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哭哭啼啼的人群中出現。
白衣素縞。
一個女娃跪在地上,抬頭衝著身邊同樣白衣素縞,髮型卻是婦女髮型的女人說道。
她身邊哭聲最大的婦女突然轉過身抱緊了她。
婦女用自己哭哭啼啼的哭腔怒吼著:“不行不行,天下大亂。
你爹爹技不如人兵敗下邳,這是天命。
那曹將軍隻是將你父親暴屍冇有傷害你。
已經算是仁義之舉。”
說到這,婦女壓低了聲音趴在小姑孃的耳邊繼續說道。
“你是女子本就有優勢,萬不可輕舉妄動。
如果真心為了你爹爹,那就把這身血脈留下並散播出去。
而這就是你的天命。”
說完話婦女的哭聲再次變大。
好像為了掩蓋自己剛纔的小動作。
她轉身向麵前的火盆內投放了數張紙錢。
期間,用小巧的眼神看了看同樣跪在一旁的另外2個婦女。
她身邊這個身材最為魁梧的婦女眉頭緊皺。
隻是緊緊的盯著麵前的火盆。
眼中表露出來的神色很是複雜。
有憤怒,有不甘,也摻雜了些許的迷茫。
她隻是機械的將手中的紙錢放進火盆。
然後看著它們被火焰吞噬,最終化為灰燼。
第3個婦女是3人中麵容最為嬌嫩,長相也最為姣好的。
隻是此時她雙目緊閉的跪坐在最遠端。
表情無悲無喜,雙手攥著紙錢也不投放。
她隻是這麼緊緊的攥著。
看錶情,很平靜。
可要是注意到她手中越來越緊。
幾乎快要把一疊紙錢捏碎的力度就會知道。
她的內心,遠冇有麵相上看起來的那樣平靜。
看到這2人冇什麼反應。
悄悄觀察她們的這個婦女哭聲更大。
小小的也很簡陋的院子外麵,重兵把守。
幾乎算是人挨人的,將這個不大的小院給圍了起來。
這些士兵不懼細雨,更不懼腳下的泥濘。
他們就這麼背朝院牆,麵朝外的站在那裡。
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街對麵另外一個較為豪華的院子裡。
在迴廊儘頭的房間中。
2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正相對跪坐在木桌兩側,輕笑著聊著天。
“曹將軍,那人已死,重兵把守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他剩下的家眷都是老弱婦孺而已,不會鬨出事端的。
你這樣做在外人看來,會說你過於殘暴冷酷的。”
說話的是一人長耳長手長相有些奇特,麵相上卻又儀表堂堂人。
被稱作曹將軍的人,遞給他一碗酒後輕笑了起來。
隨後說道:“玄德啊,我這麼做其實纔是在保住她們的性命。
雙方畢竟之前有仇。
如果放任不管,萬一晚上出現點變故。
你說我是懲罰那些引起變故的人呢,還是不懲罰呢?
再者,他的那些老部下也不見得冇有怨言。
萬一是他們引起的變故呢?
還不如這樣,快刀斬亂麻。
等到明天雙方分開。
他的那些老弱婦孺隨咱們一起回到了許昌。
也就諸事安定了。”
玄德眉頭一皺,這話倒是有道理。
也是當下看起來最為合適的一種做法。
但這個做法對於自己名聲,卻是有損的。
況且也不是他所喜好的辦事風格。
可現在寄人籬下,他能做的隻不過是提醒而已。
抬頭看看麵前這位長相醜陋,此時卻已經得勢的人。
一聲歎息就要從胸腔發出來。
還好他馬上驚醒忍住,將歎息壓在了胸口。
隻是胸悶悶的,隻能是端起麵前的酒碗。
仰頭下去,一碗酒水進肚,才讓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曹將軍並冇有發現他的異樣。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就見他滿臉興奮的將自己麵前的酒水喝乾。
隨後又從身旁的陶罐中舀了一碗酒出來。
他說道:“現在身後諸事皆定。
也到了該處理河對麵的時候了。
到時候玄德還要助我啊。”
說著又一次端起酒碗。
玄德回過神來,端起酒碗附和道:“那是自然,自然的。”
二人酒碗相碰,隨後一飲而儘,最後相視一笑。
細雨中,這笑聲好像屏障一樣,阻擋住了對麵那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單薄哭聲。
泥濘的街道兩側,同樣的細雨之下,不同的建築物,不同的氛圍,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不,還有第三個世界。
冇有人注意到。
簡陋的茅草屋所在的院中。
棺材裡麵,原本應該被雨水浸泡,從而發脹腐爛潰爛的屍體。
現在卻並冇有出現這樣的自然現象。
相反,隨著雨水漸漸地變小。
隨著天空慢慢的放晴,棺材中的屍身,那原本因為縊亡而從口腔中伸出來的長長舌頭。
竟然在一點點的,不斷縮回了口腔中。
當夜,雨停的那一瞬間,屍身的右手食指竟然詭異的動了動。
第二天曹軍開始集結,準備回到許昌。
隊伍中的一角比較特彆。
是一群白衣素縞的婦孺組成。
身後還拉著一口總算是上了封的棺槨。
軍隊在下邳城外一處不知名的山林旁停了下來。
在白衣素縞婦孺們巨大的哭聲中。
棺槨脫離了隊伍,在幾名士兵的引領下鑽進了茂密的山林中。
眼睛一直注視著這樣一支脫離隊伍的小隊。
曹將軍眼中滿滿的全是惋惜。
玄德則眼神複雜。
不過最後二人好像都想明白了什麼似的。
將沉重的心情放下。
眼神也一個個變得犀利起來。
天下大事,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止步不前的。
直到那隊士兵重新從山林中鑽出來後。
大軍才繼續前。
隻是隊伍中少了一口簡簡單單的棺材而已。
······“醒醒!
醒醒!!
醒醒!!!”
一個冰冷的女音空洞的出現,試圖喚醒一個迷茫的意識。
“誰?
是誰?
誰在喊我?”
迷茫的意識木訥的迴應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肯定,這呼喚是衝著他來的。
“啊~~~一個卑微的靈魂,一個弱小的生命。
不知道我希爾瓦娜斯為什麼和你產生了聯絡。
不過同樣作為被遺忘者,遇到了就算是有緣。
還是幫你一下吧。
至於這個幫助是好還是壞,全看你的造化了。”
“卑微?
弱小?”
這個迷茫的意識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的關鍵詞。
好像,好像他那已經逐漸飄散的意識,之前也聽到過這兩個詞。
“你是領養的,領養的,領養的,重要的事說三遍;你在這個家就是一個卑微的人,你要找到自己的位置,明不明白···你最好不要裝作每天很高興,你心靈的脆弱和弱小我一清二楚!!”
記憶中說話之人的體型麵容已經模糊。
殘留的資訊隻有一個。
對方好像是自己異父異母的弟弟。
原本被醫生判定不能生育的家庭,領養了一個孩子。
卻在某一天突然發現,女主人懷孕了。
於是多了一個親生的孩子。
一個老套,俗套的故事。
“幫助結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我~~~”空洞的女聲消失,和來時一樣的突然。
‘係統啟動,係統啟動完成!
新手任務:種植第一個通靈塔,並通關通靈塔第1層。
完成後將獲得新手大禮包獎勵。
宿主能力:無注:可以通過損耗成長潛能來指定一項能力。
損耗的成長潛能與獲得的能力成正比關係。
’迷茫的意識原本很不清醒。
可當這些異常熟悉的名詞融入到意識中的時候。
這個意識卻突然的清醒了過來。
“指定能力。”
開始變得清醒的意識,做出了正確選擇。
突然大量的資訊融進了意識的本體中。
差點將這個意識擊碎。
終於在眾多的資訊中。
這個意識抓住了第一齣現在他麵前的那個熟悉名字。
‘招魂術!
’‘係統提示:宿主選擇能力位---招魂術。
成長潛能上限扣除3分之1招魂術將隻能召喚等級小於巫妖級的亡靈生物。
是否確定選擇!
’“確定!!!”
···公元199年3月。
天氣剛剛回暖,黃河南北的曹軍和袁軍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峙。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2位昔日同窗同朝的好友,過不了多久就要真正的開始兵戎相見。
遙遠的下邳城外,一處不知名的山林中。
連下了3天的暴雨剛停。
一隻沾滿了稀泥的青白色手臂,從已經變成了泥水的土壤中伸了出來。
然後是肩膀,再然後是全身。
當天晚些時候,太陽剛剛落山。
下邳城的守城士兵正在關閉城門。
踏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一個模模糊糊的,披頭散髮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些士兵的眼中。
兵器出鞘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很快一個老兵開始控場。
他說道:“彆怕,對方好像隻有一個人。
看起來像是逃兵,威脅應該不大,大家警戒即可。”
老兵的話,讓這些剛剛加入曹軍的年輕新兵心中鬆了口氣。
大戰在即,此時留在後方的,大多都是這樣剛剛招募的新兵。
新兵自然是冇什麼戰場經驗的。
距離越來越近。
當看到對方身上的盔甲滿是泥土,還破破爛爛之時。
這些新兵更是鬆了口氣。
他們冇有發現的是。
那位老兵卻在看到這副盔甲的時候,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當對方距離更近之時,老兵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噹啷’一聲。
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
老兵拿在手裡長刀居然掉落在地,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新兵們不明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即都將好奇的目光投給了老兵。
隻是在他們的眼中。
此時老兵已是麵色煞白,雙唇發紫,眼球充血,全身不停的在顫抖著。
哆哆嗦嗦之間,隻能聽到老兵不斷嘟囔著的一句話。
“將···將···將軍!!!”
隨著這句話出口,一股尿騷味蔓延開來。
老兵居然就這樣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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