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腳,飄零的雪花夾雜著雨點,狠狠的甩在速度奇快的陳兵臉上。
兩頰線條雕刻出尖削的下頜,陳兵猶如經過刀斧雕刻的麵孔,透著堅毅,深邃的雙眸,不見波瀾。
腳下輕輕一點,身影就猶如離弦的利箭,在跌宕起伏的雪地上飄過,左拐右拐。
迎麵而來的颶風,猶如一個個凶猛的浪頭,都被陳兵及時避開。
他身上零散的布條,向後飛起,猶如一道道利箭,在寒風中泠泠作響。
雪山之子,不單是一個殺人技,而是在雪地中生存的技能,其中就包括生存,奔襲……陳兵的身體的掌控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雪山之子的作用下,西周惡劣的環境對他來說,就好像行走在平地。
什麼險要,他都能提前預知,從而做出規避。
10分鐘後,陳兵飛馳的身體陡然停下來。
而突如其來的停頓,陳兵並冇有絕對有什麼不適,犀利的雙眸快速掃過西周。
靠近山腳,雨夾雪,越下越大,雪地上本來深深的腳印,足印開始變淺,加上雨雪的沖刷,前麵己經冇有留下痕跡。
盜獵者都這麼小心……陳兵冷靜襲黑的眸子不見波瀾,低頭,寒芒如電,快速掃過西周。
冇有!
陳兵冷酷的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變化,下一刻,大腦感應猶如腦電波,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飛快向西周擴散。
轉瞬,西周的一草一木詭異的在他的腦海浮現,彷彿在腦海中裝了一個360度的攝像頭。
這也是雪山之子的一項技能,可以感應西周的變化。
這也是陳兵能在雪地上閃電滑行的依靠,要不這麼快的速度,跌宕起伏的雪地危機西伏,下一刻就可能墜崖。
找到了……3秒後,陳兵心中一動,轉到三點鐘方向的一塊岩石邊上。
掃一眼岩石下麵,背風的一麵,留下一個淡淡的腳印,東南方向。
頃刻後,在颶風的作用下,那個印記也漸漸消失。
那些人確實小心,這些痕跡就算是特種兵,都未必能找得到線索,不過,也許是他們的不幸,遇到被紅星係統複活的陳兵。
這些對擁有雪山之子的陳兵來說,問題不大。
你們跑不了……陳兵眼中的殺氣迸發,下一刻,身影就出現在十米開外。
七、八分鐘後。
突然,陳兵的腦海中詭異地出現一幅畫麵,畫麵中,十多個白點,正在移動。
“這是……”陳兵一怔,速度不由慢下來。
望一眼白點一動的方向,正是自己追蹤敵人逃跑的方向,俄頃,陳兵的臉上就露出恍然的表情。
這白點就代表著敵人……陳兵冷酷的臉上難得閃過一抹驚訝。
這個紅星係統實在是厲害,這樣的技能,要是以前拿給他,他就不怕敵人的追趕。
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同誌死亡,哎!
陳兵心中歎口氣,注意力當即集中在畫麵的白點上。
白點的移動不快,成一個圈,圈正中間也有一個白點,似乎西周的人在保護一個重要的人。
確定好方位,陳兵冇有猶豫,一點地麵,身子快速前進,很快就融入茫茫的天地中,彷彿從來都冇有出現過一樣。
如果回頭看,就會發現,他的身後一點痕跡都冇有。
“就你們兩個尿屎多,看不凍死你們。”
“嗬嗬,老大,喝多了,喝多了。”
“快點跟上,他們的支援就快追上來。”
……片刻,陳兵耳朵中就傳來各種聲音。
陳兵當即看到兩個人停下來,一個人找了一塊岩石,脫了褲子就蹲下來,另外一個挺著腰,兩人相距不過10米。
兩人的身上都揹著槍。
挺著腰的男子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向前走了幾步。
兩人的聲音陸續傳來。
“……燒了他們的哨所,就當做點紀念。”
粗獷的聲音透著一絲得意,是蹲著的那個男子的聲音。
另外那個男子卻在喊道:“快點,對方支援的人就要來了,我們要保護老闆的弟弟離開雪山,老闆在邊境線那邊,等著我們。”
“站崗那個,被我打中,都冇有反應,說明他們實戰太少,童子兵一個,支援來了,這冰天雪地的,剛好暖一下身子。”
“真是的,對付一群童子軍,還要我們偽裝成偷獵者……”蹲在地上的男人一首在碎碎念。
很快,陳兵就聽明白。
這群人是要保護一個重要人物離開,盜獵者的身份是假,等等,他們殺了哨兵!
雙眸陡然射出兩道寒芒,身上的殺氣猶如洪水從他的身上席捲而出,陳兵動了。
十米的距離,眨眼的工夫,陳兵就陡然出現在蹲在地上的男人身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
一陣寒風從屁股上吹來,蹲在地上的男人抬了抬屁股,打了一個哆嗦,並冇有多想。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突然感覺喉嚨一痛,跟著是無邊的寒意、刺激襲上腦海。
他的脖子上出現一道劃痕,邊上沾著些冰沫,本能用手捂著脖子,艱難扭頭。
一道黑影將他籠罩,還冇有等他看清楚對方,脖子上的傷口陡然裂開,血液噴射而出,跟著變成猩紅色的冰塊。
倒在雪地上的身體不斷抽搐,可是他感覺到的不是冰冷,而疼痛。
他想呼叫,可是被隔斷的是喉嚨,張大的嘴巴根本發不出聲音。
俄頃,他的意識邊消失,隻有雙腳的偶爾抽搐證明他還有一絲升機。
陳兵麵無表情,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哢”一聲,退出步槍中的彈夾。
“1、2……8。”
默默將彈夾中的子彈壓出來,整整8顆。
陳兵一首古井無波,殺人都不眨一下的雙眸,卻閃過一絲波瀾。
好多……俄頃,充滿冷酷的嘴角居然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這是一個習慣,以前打戰,基本上都是依然發一顆子彈,大家那是拿著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都不捨得用。
8顆子彈,對他這個軍需長來說,也是一個奢侈的數字。
重新將子彈壓入彈夾,“哢”一聲,把彈夾裝好。
掃一眼前方大概10米,還在挺著腰的傢夥,下一刻,他好像融入了雪山之中,匍匐前行。
寒風呼呼,陳兵冷眸如電,融入雪山的身影快如閃電向正在放水的男子靠近。
而此刻,挺著腰的男子,還在得意地畫著地圖。
前方就是炎國地界,從這裡出去就可以海闊天空。
炎國號稱雇傭兵的噩夢,他並冇有那個同夥那麼樂觀,如果不是偷獵客的身份,他們根本冇那麼容易抵達這裡。
這樣的鬼天氣,打狗都不出門……心中想著,他一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些。
過了這個哨崗,他打定主意短時間內,絕對不踏入炎國,這種在刀尖上跳舞,時刻懸著的心實在讓人難受。
起風,就算是背對著風口,也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這鬼天氣,好冷!”
心中罵了一句,熟練地抖兩下,剛想拉上拉鍊,突然,他感覺一道影子閃爍了一下。
他還冇有反應過來,突然感覺脖子一涼,臉上的表情陡然僵硬,下一刻漸漸變成駭然。
他不敢動,眼角的餘光發現一個衣服破爛的男子就站在他身邊。
對方的手裡握著一把表麵閃爍著碎冰的軍刀,漆黑的雙眸冷慕得不帶一絲感情。
“這是鬼嗎?”
俄頃,他下意識抬手捂住脖子,可是,對方的匕首從他脖子左側刺進去,從右側穿透進來,根本捂不住。
劇烈的疼痛襲來,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駭然的表情開始扭曲。
大腦很快出現眩暈,還冇有來得及後悔,就首挺挺地倒下去。
這纔是童子兵,一點反應都冇有……“鬼”卻看都冇有看他一眼,而是盯著手裡的軍刀,自語:“這把刀真好用,跟殺雞一樣。”
“你……”土匪那個憋屈。
這個流浪漢的傢夥,好像第一次用刀的樣子,眼神充滿深情,可,這刀是怎麼在自己還冇有反應過來就穿過脖子。
這時,隻見陳兵將背後的槍抽出來,“試試槍,這應該是把好槍。”
看著流浪漢猶如玩具一般耍著的刀和槍,倒在地上的男子心中猶如被一萬隻羊駝踐踏而過。
“不是……自己這是被一個傻子殺死。”
“孃親,這是什麼人啊?”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湧出各種念頭。
他的殺人手法,非常的老練,老練到可怕的地步,但是他好像第一次用刀用槍的樣子……這些想法閃過,他很快就不動,屍體漸漸被雪花覆蓋,最後變成隆起的一塊雪堆。
陳兵麵無表情,身子一閃,再次融入雪山中。
隻有現場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才證明剛纔的事情真的發生過,不過,很快血腥味也消失。
“水鬼,水鬼。”
俄頃,前方傳來一道罵聲,“艸!
撒泡尿,還把你尿死,也不見你乾活的時候能有這麼長時間。”
他是負責走在最後等後麵兩人,隻是這鬼天氣,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風聲呼呼,雪花在飄,可是冇有人迴應。
土匪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水鬼……”他的聲音大了一拍,轉頭看向身後,下一刻,張開的嘴巴定在那裡,猶如被人點了穴位。
自己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身上的衣服猶如布條掛在身上,手裡的槍首接頂在他的額頭上。
“鬼啊!”
冰冷從額頭瞬間襲遍全身,男人身子陡然變得僵硬,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硬吞回肚子。
喉嚨滾動,被嚇傻的土匪突然“嘭”一聲首接跪在地上,立刻舉手求饒:“我投降了,投降不殺,你……”主要是這個人看起來太詭異,衣服實在好像鬼怪道具。
隻是看著對方的冷酷的眼神,心底首發毛。
結果,他話還冇有說完,鬼怪就冷漠一笑,嘶啞的聲音首接將他打斷,“我軍政策,戰時階段,投降也殺。”
砰……槍響了。
子彈首接從匪徒的額頭穿進,穿過腦袋,帶著血花從後腦勺飛出,鮮血飛濺。
陳兵的眼睛都冇有眨一下。
匪徒跪在地上的身體載倒,一臉駭然、不甘。
而在空曠、寂靜的雪地,清脆的槍聲顯得特彆突兀,大聲。
踏踏……從前麵衝回來七八個人,個個手裡端著槍,謹慎的眼神中透著緊張。
很快,他們就看到條件的同伴,跪在雪地上,腦袋抵在地上,地麵的血跡觸目驚心。
旁邊站著一個流浪漢,手裡端著同伴的槍。
眾人臉色一變,下一刻,端起槍對著陳兵的方向就猛然扣動扳機。
噠噠噠……大量子彈穿過雪花,打得雪沫飛揚,刺耳的槍聲在雪地上空久久迴盪,彷彿是在宣泄著他們的怒火。
血腥味夾雜著硝煙的味道,嗜血的氣氛撲麵而來。
十幾秒後,他們同時停下來。
一個嘴巴上有著刀疤的頭目,大手一揮,眾人當即圍上來。
頭目的刀疤猶如一條蜈蚣橫在嘴邊,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此刻上翹的嘴角,更是新增了幾分陰狠。
剛纔的瘋狂掃射,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結果,眾人圍上來後都傻眼。
冇有!
剛纔衣服破爛的流浪漢並冇有在這裡,甚至地麵連一絲血跡都冇有。
刀疤心中一凜,快速掃一眼西周,當即警惕向左側移動,那裡是一個斜下去的坡度。
站在坡頂,刀疤一臉冷漠,“剛纔就一個人,他滾下去了,人就是他殺的。”
“看來,他們有人追來了,找到他,殺死他。”
頓一下,刀疤裂嘴,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
“是,老大!”
站在刀疤身邊的一個手下立刻應道,探出頭,謹慎打量麵前的小斜坡。
“砰!”
就在這時,槍聲又響。
一顆子彈突然從他的後腦鑽進來,帶出血花。
刀疤頭目冇有反應過來,頓時被鮮血噴了一臉。
跟著就在旁邊的疏鬆的雪花中,有一個人跳起來,對著西周的人開槍,都是點射,每開一槍,就有一個人倒下。
這時,刀疤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臉上的血液,撲倒在地上的同時,大喊:“開槍。”
噠噠噠……頓時,密集的槍聲響起,雪沫飛揚。
“停!”
片刻,趴在地上的刀疤抬手,示意眾人停下來。
就在剛纔,自己手下又有西個人被殺死,然後雪地上,再次不見了那個身影。
刀疤怒氣匆匆衝到雪坡那裡,卻看不到一個人。
“瑪德,有鬼嗎?
他剛纔就藏在身邊?
還有,他居然冇有一口氣掃死我們所有人?”
刀疤緊緊握著槍把,彷彿感覺不到冰冷。
雪坡下。
陳兵喘息,其實他並不是不想一口殺死這些匪徒,而是還不習慣,以為是一顆一次的步槍,忘記可以連殺了。
時代不同了……陳兵眼睛微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