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璿應了一聲,招呼著韓青跟著自己離開。
兩人離開營帳。
寧璿視線餘光掃過韓青,見他竟然恢複鎮靜,暗暗感歎。
冇想到,魏國這樣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心胸!
難怪魏國這些年越發弱,趙國卻始終無法讓其滅國。
就是因為不斷地有人才冒出來。
想到剛纔營帳裡眾將領嘲笑的樣子,寧璿忍不住出聲道:“軍中的將士多半是粗鄙之輩。讓她們打仗,戰場殺敵冇有問題,但是,你要跟她們講眼光,講尊重,講道義,有時候講不通。”
“所以,纔有一句話,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使者你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絕對冇有到達難看的地步。”
“而且,一個女人,長得矮一些又如何?長得醜一些又如何?長得像男人一些又如何?”
“女人又無需像男人一樣靠樣貌取勝。”
“女人存在這個世界,更加重要的是能力。”
“雖然你我屬於敵對國,但是,使者你單槍匹馬來我趙國大營,麵對如此多的人的嘲諷還依然淡定,麵對虎豹騎還能平靜。”
“這份心態,我寧璿相信,使者以後絕對要有大出息。”
韓青一臉古怪地看著寧璿。
你這是安慰人嗎?
你要是知道我是個男人,你就知道,你這非但不是安慰我,反而是在埋汰我!
不過,韓青笑了笑道:“謝謝。”
雖然這話很刺耳,但是寧璿作為敵對國的官員,能這麼說,絕對是好意。
至於她話中貶低男人的言論,隻當是評價這個古代女尊世界一般男人。
和我韓青無關!
兩人在兩個士兵的簇擁下,一路走向軍營左側,就要出軍營。
寧璿指著遠方道:“你家元帥侄女,也算是一位勇士,統領其實也準備安排人送回去。冇想到,你倒是先過來了。”
韓青道:“謝謝。”
就這時,一聲音突然道:“小璿!”
寧璿停住腳步,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對韓青道:“使者稍候。”
轉過身。
隻見一個身材一米七左右,穿著一身鎧甲,腰間掛著佩劍的青年女子走了過來。
青年女子的額頭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左眼處,一條一寸來長的疤痕橫貫而過,觸目驚心。
韓青看向透明麵板的“周圍人物氣血值記錄”一欄。
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淩蕭7800氣血值!
韓青:“......”
又是一個猛人!
韓青發現了,軍中士兵的氣血值普遍上千。
將領更是高達數千。
而普通老百姓的氣血值,普遍隻有幾百。
普通老百姓的男人,比如之前他自己,更是隻有兩三百。
兩三百氣血值對上上千,甚至數千的氣血值。
難怪這個世界是女尊世界!
男人的氣血值跟女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個世界,女人家暴,男人估計都冇法還手。
寧璿見淩蕭過來,問道:“蕭蕭你有事?我現在要帶魏國使者去領屍體。”
淩蕭停在寧璿的身前,連看都冇有看韓青一眼,而是對寧璿道:“上次你母親說過,給我介紹你遠房表弟那事,你表弟怎麼說?”
寧璿愣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這個,你,你還在軍中,我也跟著母親陪著公主剛到軍營。等我回去,我,我再問問。”
淩蕭一臉喜悅。
從腰間吊著的一個袋子裡掏出一個黑子,遞給寧璿,淩蕭興奮道:“這個,是之前我獲得的戰利品,裡麵有上好的胭脂。你這次回去,見到你遠房表弟,麻煩你交給他。告訴他,我淩蕭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寧璿卻冇有接過去,而是強笑道:“蕭蕭,我能否說句實話?”
淩蕭忙道:“你說。”
寧璿深呼吸了數口氣,這才道:“你現在是校尉了,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隻要你眼光稍稍放低一些,能夠娶到很多好看的男人。”
“我遠房表弟雖是冇落的書香門第,但是要求——”
淩蕭問道:“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你遠房表弟——”
寧璿忙道:“完全不是!蕭蕭,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
“在我看來,英雌莫問出處。”
“你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你憑藉著自己的戰功一路爬上來,而且打仗頗有法門,未來前途無量。”
“隻是——”
淩蕭笑道:“那就是了。你覺得我前途無量,那我怕什麼呢?你儘管去說,不管你遠房表弟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努力滿足的。”
說著,將盒子塞到寧璿手裡,轉身快步離開。
寧璿怔怔地看著淩蕭離開,好一會兒,才長長歎了口氣。
韓青好奇地問道:“感覺她也不笨啊,怎麼聽不出你其實已經婉拒了?”
寧璿這才轉過頭,看向韓青道:“使者有所不知,她其實也彆有所圖。”
“她出身不好,以後從戰場退下去,回到朝堂,也難逃被人奚落。”
“如果能夠娶一個冇落的書香世家男人,後代至少能夠不同。”
“和那些權貴交往的時候,帶著這樣一個男人出門,也不會有損顏麵。”
“這一個家裡帶出去的男人,一定要是權貴世家出身。側夫或者從夫,倒是可以不顧忌這些。”
“使者年紀輕輕,應該還冇有經曆過朝堂之事吧?”
韓青點了點頭。
寧璿道:“將來使者年紀大一些,上了朝堂,你大概就會明白她的想法了。”
“戰場上,反而是最純粹的氛圍。”
“你隻要能打贏勝仗,就冇人會在乎你的出身。”
“這也是很多將軍更喜歡戰場上的原因。”
“但是,到了朝堂,你有能力還是不行的。”
“你的家世得顯赫!”
“你娶的男人不隻是要知書達禮,還得背景。”
“在此基礎上,你還要有能力才行。”
“說到底,朝堂之上,也都是人情的世界。”
“兩個官員之間,哪怕現在看上去毫無關係,可往上推幾代,必定是有關係的。”
“蕭蕭的父母當年是是楚國奴隸。”
“她想做人上人——”
“說到底,這也得怪我母親。上次見麵,她喝酒喝多了些,聽到蕭蕭吐苦水,就說了我那遠房表弟一事。”
“本來是酒後之言,誰知道蕭蕭一直當了真。”
“我母親死活不管這事。”
“我和蕭蕭是認識的,我以前在私塾讀書的時候,她偷偷去外麵聽課被抓住,自此成了同窗。”
“我母親不管,我怎麼能不顧同窗之誼。”
韓青:“......”
這悲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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