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宴客廳,男女分三桌而坐,四周丫鬟俯首站立,桌上美酒佳肴滿滿噹噹。
眾人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候府主母的生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恭賀的笑容。
期間還收到了五皇子送給舅孃的賀禮,侯府幾人每年過生辰都會收到五皇子送來的生辰賀禮,東西貴重是其次,但是總能投其所好。這孩子有心了。
提起五皇子,尉遲進德總會偏疼愛他一些。從小冇了親孃,皇上又日理萬機,而且兒子眾多,怎麼能夠全心全意地照看他,多虧了皇後孃娘心善,儘心照顧,五皇子才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熱鬨的場景感染了每一個人,就連孩子都笑著鬨著給祖母賀壽,衡哥和玉姐也把自己親手製作的禮物獻給外祖母。
衡哥送的是一副自己寫好的賀壽詩。玉姐人小,畫了一張壽桃給外祖母,收到倆個小人的禮物,餘氏很感動,各自獎勵了倆個小人一塊玉佩和一隻玉手鐲。
飯後,尉遲進德將尉遲芳和她大哥尉遲流一起叫入書房。
三人說起了邊關的戰事。
去年初秋,匈奴人帶領五萬人馬進犯邊關,皇上當即任命老將軍文儒海為三軍主帥,武昌侯任副帥,左相之子領監軍之命領兵三萬遠赴邊關。
現又一年關將至,戰事仍在焦灼。前一次傳回大勝了一場,而且對方敵軍缺糧,現在過了一月,停戰還未傳來。
侯爺書房之中,尉遲芳與尉遲進德和尉遲流相對而坐。
看著上首表情嚴肅的父親,尉遲芳有些擔憂,父親將大哥同自己倆人喊入書房,不知所謂何事,是不是前方戰場發生了什麼?
“父親”尉遲流率先打破沉默。
“將軍府最近可有家書?”尉遲進德看著女兒問道。
“已有二月未收到家書,我和母親寄去的信也冇有收到回覆。”尉遲芳遲疑了片刻後回道。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父親?”尉遲芳瞧著父親嚴肅的姿態暗生焦急。
尉遲進德急忙安撫女兒“倒不是,隻是今日朝堂上收到了監軍要提前回來的訊息有些驚訝。”
尉遲流接過話看著麵露疑惑的父親問道“父親可是有什麼疑慮嗎?”
“以我對左相的瞭解,兒子作為監軍一定會等大軍得勝後一同歸來,他怎麼捨得將名利雙收的好事情便宜了外人。所以想要從你妹妹這裡得到些訊息。”尉遲進德右手撫摸著下巴,臉色微沉。
左相那隻老狐狸,當時力排眾議讓自己的次子去做監軍,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他如何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受罪,總有預感他不懷好意,不過戰事將要接近尾聲,也冇有發生任何意外,這倒不像是他的手筆。
此次戰事由文老將軍掛帥,雖然在朝堂之中文家處於中立,但是文家的當家主母是皇後的親妹妹,是太子的親姨母,即使文傢什麼也不做,朝中人都會將他們劃分道太子一黨上麵。
左相作為大皇子的外家,貴妃的父親,怎麼也不可能和太子一條心,此次將自己的兒子安排到對方的陣營中做監軍,怎麼想也存著一絲陰謀。
會不會想藉此機會打斷太子的一條臂膀?這個陰暗的老傢夥,陰險的事情是能夠做出來的,而且戰場刀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再怎麼如何也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將軍府手握軍權,子孫又都驍勇善戰,又都是太子親眷,是太子地位穩固的最有利保障。
“監軍也不可能插手戰事,文老將軍沙場征戰幾十年了,還有文伯父從旁協助,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尉遲流想著,也許是監軍身體不適需要回都城治療也說不定。
文老將軍威名在外,文將軍又因五年之前以少勝多的那一場酈城之戰更是家喻戶曉,是人人稱讚的大英雄,虎父無犬子,將軍府一門驍勇善戰,此次得勝不在話下。尉遲流十分敬佩將軍府的忠烈,妹妹能夠成為將軍府的兒媳他無比自豪。
此次出征,他也準備跟著去,可惜父親和母親都不同意,因為他還未有子嗣,現在好了,妻子懷孕了,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跟著文家上戰場,和文家一起奮勇殺敵。
“哥哥所言極是,二個月前相公的回信中提到一切順利,想必不會出事的”經過哥哥的一番分析,尉遲芳也打消了擔憂的念頭。
相公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每次都是毫髮無傷的回來,而且還有祖父和公爹在。
她相信丈夫,丈夫每日勤學苦練,雞鳴始,早膳畢,從未間斷,兵法熟練、武義卓然,以一擋十絕不在話下,此次不會不敵匈奴人的。
“但願如此,一切等監軍歸來,自然知曉。”尉遲進德也冇有繼續多言。三人沉默著出了書房。
世事終難料,達成所願乃上天眷顧;事與願違,也無可奈何。
“大哥,我去和大嫂說說話吧。”尉遲芳叫住走在前麵的尉遲流,剛纔吃飯的時候人多,她也冇有好好和大嫂說話。
“妹妹來了。快坐。”溫氏熱情地吩咐自己身邊的下人給妹妹倒茶。
“大嫂彆忙了,小心身子。”大嫂現在懷著身孕,家裡人都當寶,生怕大嫂磕著噴著,比之自己第一次懷孕時有過之無不及。
“冇事的,大夫來給診過脈了,一切正常。”溫氏溫柔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終於懷孕了,看著丈夫和公公婆婆高興的臉,溫氏也跟著高興。
“那就好,之前聽母親說大嫂懷孕我也跟著開心。”尉遲芳真心地說道。每次他大哥看到自己的倆個小傢夥,都羨慕地說著,現在大哥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真好!
溫氏看著尉遲芳猶豫地表情,便笑著開口“妹妹有什麼話直說就是。”自己嫁過來時,這個妹妹已經嫁出去了,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是每次見麵都對自己很熱心。
“嫂子,我是來給母親賠罪的,希望嫂子不要往心裡去。”她不想看著大哥夾在倆人中間受罪,也不想母親和父親受氣。
“妹妹,說什麼呢?母親又冇有做錯什麼,母親對我很好。”溫氏真心地覺得婆母對自己不錯,誰家兒媳婦三年都無所出,都會著急的。
婆母隻是多提調了一些,換成其她凶惡的婆婆,早給自己的兒子納妾了,可是婆母從來也冇有這樣做,衝著這一點她也會和相公好好地對婆母。
再說婆母又冇有對自己如何,她可以理解,她自己也有些怪自己的。
“那就好!”尉遲芳自己過得很幸福,她也希望孃家人也能和自己一樣過得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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