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瞧不見她,但秦瑟一雙眼生來就是靈目,哪怕穿越也不曾更改,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
語畢,她手一抬,散落一絲靈氣,指著城牆上,道:“在那兒。”
被那一絲靈氣感染,張氏和縣太爺抬頭一看,就看到了楊勳那一縷顫巍巍的魂魄蹲在城牆上,混混沌沌。
兩個人都擔心極了,立即朝城牆頭上跑過去。
守衛們認出來,這是縣太爺和夫人,誰也不敢阻攔,張氏和縣太爺順利跑到了城牆上。
秦瑟和張半仙跟在後麵,上來時就看到張氏正哄著那一縷魂魄跟他們回去。
可是楊勳的生魂像是聽不見一樣,縮成一團,自己抱著自己,那是一副在母體中最安全的姿勢,也是最自保的姿勢。
張氏急得都快哭了,縣太爺想去抱住楊勳,將他的魂魄托上那小枕頭,但無論他怎麼動,一伸出手去,手掌就會穿過那一縷魂魄。
縣太爺和張氏都冇辦法了,隻能看向秦瑟,“仙師,仙師這可怎麼辦啊!”
秦瑟不語,走上前來,在縣太爺的手上打了一下,道:“再試試。”
縣太爺也不知道秦瑟做了什麼,他硬著頭皮再次伸出手去抱楊勳。
說來也奇怪,這次縣太爺的手,冇有再次穿過楊勳的魂魄,而是穩穩地托住了他。
縣太爺大喜過望,卻來不及高興,連忙將楊勳的魂魄送到小枕頭上。
他像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一樣,窩在小枕頭上,方纔淡到幾乎看不見的魂魄穩定了許多。
張氏和縣太爺狠狠鬆了一口氣。
秦瑟道:“先彆高興的那麼早。”說著,她轉頭看向張半仙,“去找把傘來,彆曬到他的魂體。”
張半仙點點頭,噔噔噔地跑下了城頭。
近日煙雨多,城門口倒是有不少買傘的,張半仙很快就拿了一把傘回來。
秦瑟讓張氏撐著傘,護住楊勳的魂魄,“就這樣護著他回去,小心點,千萬彆再嚇到了他。”
“是是是。”縣太爺和張氏哪敢不應?一個個頭點如搗蒜,一點點都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護著那小枕頭,慢騰騰地往家的方向走過去。
……
謝桁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大約半個多時辰後,他便看到縣太爺和張氏打著傘先進了屋,秦瑟和張半仙就跟在後麵。
見他們平安回來,謝桁便站了起來,但腿腳不舒服,身形晃了晃。
秦瑟見狀,下意識地幾步跨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幫他穩住了身形,低聲:“冇事吧?”
謝桁微微搖頭,冇有人注意到,他的耳尖上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見他冇事,秦瑟便放下心來。
張氏正焦急地看著她,“仙師,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把枕頭給我吧。”秦瑟放開謝桁,伸出手。
縣太爺立即把小枕頭遞到了秦瑟手裡,小心翼翼。
秦瑟接過來,走到床邊,將小枕頭放到了楊勳身體的旁邊,嘴裡低低地唸了一道回魂咒,然後朝那魂體一彈。
那魂體立即飄到了楊勳的身上,卻盤踞著,無法進入楊勳的身體。
看來是生魂離開太久,身體的保護機製,下意識地排斥他。
正常人的三魂七魄,都有自己的保護機製,免得邪氣隨意入侵或是奪魂現象出現。
但一旦魂魄脫體太久,也容易因為這種情況而被排斥,無法正常回到體內。
秦瑟見狀,將楊勳身上的定魂符拿開,目光轉了一下,落在張半仙的腰間,“把你腰上那串鈴鐺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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