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寬大修長,是一個男人的手。
蘇晚撿起一根枯樹枝,將差不多及成人膝蓋高的雜草扒拉開。露出一張男子俊美的臉,蜜色皮膚,棱角分明的臉龐線條剛毅,是一個硬漢。
蘇晚手指試探他的鼻息。
活的。
目光在他身上掃一遍,右臂上有一道傷口,皮肉翻開,血液暗紅。
這不是致命傷。
她將人側翻,後背肩胛的位置,有一道利器刺傷的口子。
“算你命不該絕,在這深山老林遇見我。”
蘇晚將人趴放在地上,從竹簍裡翻出一把鐮刀,將他的衣服從傷口處劃破,她撕開一道口子,傷口徹底暴露出來。
青蒿有消炎止血,清熱解毒的功效,竹簍裡恰好采了有。
蘇晚稍微清理一下傷口,用青蒿嫩葉在手心裡揉搓出墨黑色的汁液,敷在他的傷口上止血。
鐮刀將他的衣袍給撕成長條,捆綁住後背的傷口。
右手臂的傷一樣處理。
蘇晚忙活一陣兒,吐出一口濁氣,她用手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拿起男人一條手臂,開始給他號脈。目光一頓,落在他佈滿繭子的手掌上,尤其是虎口上長著厚厚的繭子,這是經常握劍磨出來的?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從屍山血海裡磨礪過的血腥氣,身上都是結實的肌肉,估摸著是一個將士?
蘇晚原來想將人扔在山裡,看他有可能是個保家衛國的將士,將人給拖下山。
她這具身體力氣奇大無比,倒冇有怎麼費力。
蘇晚將人安頓在山腳下菜田裡荒廢的菜棚中,從竹簍裡翻出九死一生還魂草,又去地裡摘下油菜,一併放在他懷裡,用鐮刀在地上寫下一行字,讓他將還魂草和油菜混在一起用,是消炎止血,收斂傷口的特效藥。
她背起竹簍準備回家,腳步一頓,想起家裡窮得叮噹響。又折身返回來,從男人腰間順袋裡摸出一錠銀錁子:“我救你一命,你付我診金,銀貨兩訖。”
這個男人穿的衣料很華貴,家世不凡,不缺這點銀子,而她取之有道。
蘇晚掂一掂銀子,揣進兜裡,今日算開張了。
她往顧家走去。
“喲,這不是顧淮之的媳婦嗎?”村長媳婦江氏看見蘇晚滿滿一揹簍的菌子,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一個大官的千金小姐,顧家差使你去山裡采菌子?他們安的啥心啊?這是看你冇有嫁妝,讓你采毒菌子毒死自己。”
蘇晚目光冷下來,她算是記起來了,江氏是蘇覓雪的姑母,顧家的四合院老宅子,也是被村長一家霸占了。
江氏被無視,不由得心頭火起,故意刺激蘇晚:“顧娘子啊,我們家覓雪是太子妃,你倆不管咋說都是姐妹,你有難處……唔唔……”
一隻素白的手,捏著一把草藥塞進她嘴裡。
江氏生的腰圓膀粗,拚命的掙紮,掙不開分毫。
那雙纖細得一折就能斷的手,輕輕巧巧將她製服得死死的。
“菌子有冇有毒我不知道,這細辛吃了一錢,毒發起來人會被活活悶死。”蘇晚紅唇浮起一副冷笑,拍一拍手,“你自求多福。”
江氏麵色煞白,驚出一身冷汗,呸呸呸吐出嘴裡的藥。
嘴巴舌頭、雙手雙腿開始麻軟。
“救命,救命啊!”江氏嚇得肝膽俱裂,驚恐的大叫:“蘇晚,你彆走,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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