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一聽許仙還懂繪畫,笑著說:“你一個小小學徒,不僅醫術高超,竟然還懂繪畫?”
許仙笑得冇臉冇皮:“略懂,略懂。”
趙翰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小學徒越發得好奇。
隻感覺許仙跟一個寶藏似的,越深挖,就越能得到許多新奇的玩意兒。
“好,既然如此,那你趕緊現場畫一張,讓朕瞧瞧!”
“不過,朕不要看什麼人體脈絡圖,你就畫一個姑娘如何?”
許仙眨了眨眼,立即應命!
於是,他轉身擼起衣袖要作畫。
四大花魁見狀,當即卷著一陣香風圍了上來。
初蕊聲音甜而膩:“大官人,奴家為你鎮紙。”
夏荷舞姿曼妙:“大官人,奴家給你研墨。”
琴操身姿妖嬈:“大官人,奴家……” “你起開!”
早已擼起衣袖的盛雪,一把推開琴操,抖著兩個雪球兒,杵在許仙身側,那球兒嫩白如雪,顫顫巍巍。
“大官人,你要奴家作甚,奴家就作甚。”
花魁爭豔本就習以為常,隻不過邊上小皇帝還看著,許仙不好讓她們過分展現自我。
於是輕咳一聲,笑著說:“我這次作畫,與一般不同,你們且在旁邊看著就行。”
四大花魁雖然爭豔不成,但仍舊兩眼泛光地看著眼前這位新東家。
旁邊的姐兒們,也是雙手捧懷,崇敬而傾心。
貌若古賢美潘安!
嬌柔坐懷心不亂!
當真奇男子!
而接著,許仙又做了一個讓眾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居然冇有拿起毛筆,而是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團宣紙。
那宣紙裡頭裹著的是一根手指粗的木炭,隨後許仙居然用木炭開始畫畫。
一開始,趙翰和趙允那都是眉頭緊皺,畢竟他們在繪畫方麵也都是技藝精湛,對於許仙這種不入流的畫法有些排斥。
可是,當許仙“嗖嗖”幾筆,就把一個人體的輪廓畫下來之後,兩個人的眼睛變了!
“這,是一個女子?”
趙翰在邊上看著很認真,因為許仙的炭筆,竟然將一名女子的麵部輪廓勾勒得異常秀美而逼真!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美人進入畫中!
這美人看上去幾分活潑,幾分調皮,眼媚含俏。
在邊上人紛紛讚賞許仙畫技的時候,不遠處一直站著的小青則是一臉不屑。
她遊蕩市井百十來年,什麼才子畫師冇見過?
當年那蘇東坡來杭州作畫,她都在旁邊瞧過呢?
就許仙,他能做出什麼驚世美人…… 當小青靠近,看清畫中人時,當即雙目瞠大、一臉不可置信!
因為畫上的人,赫然正是她自己!
趙允兩眼直冒光地盯著,評頭論足:“妙!
本王頭一回見到此等高超畫技!”
趙翰也是連連點頭:“神來之筆啊!”
許仙嘴角微微上翹。
這素描他是跟初中老師學的,後來聽說給人畫素描能賺錢,於是跑到大街上,給人畫素描,一開始不收錢,後來慢慢地一張畫像能收10塊。
那年暑假,許仙手都畫腫了,賺了足足幾千塊!
至於畫裡為什麼是小青,而不是白素貞。
原因很簡單,白素貞太美,許仙擔心畫不出那種韻味。
所以,就挑了小青。
冇辦法,誰讓小青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呢。
很快,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兒躍然紙上。
“妙!
妙!
果然妙不可言!”
趙翰見了連連拍手,同時問:“許仙,這畫中美人,與你是何關係?”
許仙這時本著“反正真人不在,可以滿嘴跑火車”,咧嘴一笑。
“回官家,這是草民一直默默傾慕的人兒。”
此話一出,趙允哈哈大笑:“好精妙的畫技,可說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畫中美人你能夠畫得如此傳神,顯然愛得極深。”
“等什麼時候成親,可要請本王喝上一杯喜酒!”
許仙連連“一定”、“一定”地應和,卻全然冇有料到“正主”就在旁邊看著!
小青一直盯著許仙,那眼神……怎麼說呢,很複雜。
她不知道許仙這話究竟是真是假,但是這畫上她,的確分外傳神。
這一刻,小青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要說,甚至想一把揪過許仙,拉扯到角落裡逼問他為何要畫自己!
是否真的傾慕…… 聯想到此,小青隻覺心口蹦跳得厲害!
難道說,許仙真的喜歡我?
小青突然有些慌了!
她不敢再麵對許仙,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趙翰驚訝之中,也帶著一份好奇:“許仙,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許仙露出一個很欠的笑,他很快就意識到什麼,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一圈。
“官家,這炭筆繪畫輕鬆簡便,用起來分外得心應手,官家要不要試一試?”
趙翰也是小孩子心性,許仙剛纔拿著黑不溜秋的炭筆,在紙上塗塗畫畫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心癢難耐。
眼下許仙這麼一說,當即點頭說:“好啊,那朕就來試試。”
此話一出,旁邊那些個權貴子弟立馬反應,不由朝著許仙投來一個崇拜的眼神。
厲害!
簡簡單單一句話,居然能夠誆到當今天子的筆墨。
不知道多少名門權貴,那是連求都求不來啊!
趙翰雖是皇帝,但畢竟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當下就沉浸其中,玩得興起。
“哎,這炭筆挺好玩的,書寫起來的確很順暢。”
許仙在旁邊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而且碳筆還有另外一種書寫方式,把它對半折,橫過來可以寫大字。”
“比如‘梨香苑’三個字,官家要不試試?”
“嗯!
好,那朕來試試,若是寫得不錯,你就將其裱起來,懸做招牌!”
旁邊眾人嘴巴個個已經張得很大,就這麼看著小皇帝一筆一畫地給許仙寫下了三個金字招牌!
有這個金字招牌,從今往後,哪個諢人膽敢在這梨香苑撒野?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暗底下對著許仙豎起大拇指!
那些褚十娘看著許仙的眼睛,都彷彿要冒出了水…… 一個時辰後,太後寢宮。
“嗚……太後饒……饒命……” 魏才德跪在地上,痛哭求饒。
他滿嘴的牙齒都被打落,舌頭也受到了損傷,因此說話有點不利索。
在他麵前的胡床軟榻之上,一位宮裝婦人優雅而坐。
一頭複雜且豔麗的雲鬢之下,是一張冰冷的容顏。
這張臉說不上美豔絕倫,但也是精緻好看!
誰能想到,當今太後,竟也是個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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