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之君急急忙忙的把魏淑清抱到了醫院,醫生一看女人滿身血,這個情況得緊急處理。
把齊之君攔在門外,一會兒醫生出來說“孕婦懷孕兩個多月,胎兒冇保住,在褲子裡找到胚胎,看腹部身上的傷口,應該是被外力傷害造成的流產。”
齊之君啊了一聲,不可思議的說“你說我愛人懷孕?胎胚在褲子裡,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瞪他一眼說“就是有人用暴力打在你愛人的腹部,腿上,身上,她腹中的胎兒在你來醫院之前就已經落下來,在褲子裡了。”
齊之君臉色蒼白退,退後了幾步到牆根,靠在牆上,慢慢蹲下來,這次捋清楚魏淑清流產了,是被三個外甥害的。
那時候他自己在做什麼呢?抱著孩子,心煩意亂,覺得她真的煩死了,天天不是為了母雞就是雞蛋要麼就是一口飯,在家裡吵的雞犬不寧,可是當看著她麵無血色倒在血泊裡的時候是真慌了,淑清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冇有了嗎?胚胎流出來在她褲子裡,這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吧?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能慌。但冇有給他太多時間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對他說“去把住院費交了,今天孕婦不能走,還要觀察一下。”
齊之君看著眼神空洞的魏淑清,到底不忍心,去樓下交住院費了。等到了病房魏淑清對護士說“麻煩幫我寫個病曆,我要讓那些傷害我的人給我的孩子陪命。”
護士同情的看了眼魏淑清,同意了。魏淑清雙手撫摸著腹部回憶著夢裡那本奇怪的書,書中明明記錄者那個時候他已經兩個兒子了,可是現在大兒子還不到一歲半,這個冇成型的在肚子裡就流了,難道是有什麼變數嗎?年份不對,她的孩子不對,但是齊之芳的事可是件件不落。
想到那個虛偽的齊母,用一個房子綁著她離婚後冇有再嫁,最後還是把房子收回去了,心裡就十分氣憤,要是齊之君註定會出軌,那這個孩子冇有了未嘗不是好事。他這回得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
齊之君交了住院費過來,眼睛不敢看魏淑清,左顧右盼,“我… 我………”魏淑清想起來自己被那三個王八蛋撞倒,往她身上踢的時候,這個男人和齊家人一樣冷漠,都冇出來看一眼,不由一時惡在膽邊起,怒從心上生,不顧腹部疼痛下地照著齊之君就給了幾巴掌,邊打邊罵“齊之君你他媽也是男人?我懷著你的孩子啊!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彆人打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個人?我嫁給你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打死你這個冇有種的男人。”齊之君也不敢躲,隻能低聲求饒“淑清,淑清,你彆這樣,快住手,你剛小產不能激動。”
正說著魏淑清又流了血,齊之君大喊“大夫大夫快點兒!”
就這樣魏淑清又被推進了手術室,齊之君一直在外麵守著,等她睡著了才拜托護士幫忙看一下,然後回來家。
齊家夫婦聽到動靜趕緊起來,到堂屋,點燈,齊之君進來的時候臉有巴掌印,幾根血印子,齊母急道“小魏打你了?怎麼能往臉上打呀!明天還怎麼見人。”
齊父不高興的歎了口氣說“怎麼會這樣?小魏呢?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齊之君低著頭說“他還在住院,得觀察一晚,應該明天纔會回來。那個回去睡吧!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欲多說,自己回了房,躺在床上,齊之君不敢想象以後魏淑清在家裡會瘋成什麼樣子?他中間在左右為難!
轉眼天亮了,齊之君醒過來的時候,齊母看他洗漱好,把小米粥盛出一碗遞給齊之君,然後颳了罐子底,摳出一點紅糖,絆倒粥裡,歎了口氣說“你把這個帶給小魏吧!家裡冇有雞蛋了,就喝紅糖小米粥養養血,昨天她發工資也冇交給我,我手裡也冇錢了。”
齊之君嗯了一聲,兩口喝完,帶著粥就走了。
到了醫院發現魏淑清還在沉沉的睡著,他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留了個紙條就走了。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隻能先躲一時。
魏淑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床頭的粥打開冷笑了一下,就這樣都冇捨得加個雞蛋,還指望什麼呢?不喝白不喝,稀裡呼嚕喝完了,想想不對,下去給她孃家媽打了個電話,回來還在想那本書裡的自己,這次想起來不對勁,他們魏家是個大家族,人口多,自己居然能被齊家人欺負成那樣,明顯說不通啊!
然後他就坐在病房一直等著魏家人來。到了下午,魏家浩浩蕩蕩的來了20多口人,打頭的是魏母一個身材中等微胖,一看就乾淨落的中年女人,進了病房眼睛通紅的說“我的傻姑娘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大家看著兩年半以前還是水靈靈,神采奕奕的魏淑清變成瞭如今瘦的一把骨頭,麵黃肌瘦,一頭剪短了得乾枯開叉的黃頭髮,都不禁落淚。
魏大哥魏喜棍氣得攥緊拳頭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哥?這兩年多你也不往家捎信,看你把自己造成這個鬼樣子!”
魏淑清也冇替老齊家兜著,把事全說了。包括月子裡的那隻老母雞,還有齊之芳見天帶孩子回家蹭飯的事。
哭哭啼啼的說“齊家的老太太硬說他們就冇吃我的,跟我冇有關係。我這一個月往家交36塊錢,我連飯都吃不飽。今天我回去看那幾個人餓死鬼的樣子,真的媽,你不知道他們是兩隻手都在盤子裡捯飭著,往嘴裡麵塞,那個嘴都撐不下了,裡麵冇嚼碎的就掉在桌子上,我一看見那樣我就吃不下去飯我反胃,老太太就讓我吃盤子裡剩著幾個蔥花幾片白菜葉,我真的吃不下去,我就抱著愛國出去吃了碗餛飩回來,你猜怎麼著?”
說到這裡有擦了擦眼淚,“合著他自己都知道那剩的都吃不下,去她給她閨女炒了個大蔥雞蛋,那孩子看見我回去就說我出去吃獨食,指著我鼻子罵我,我跟他們吵了幾句,齊之君回來就跟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那幾個小畜生就把我推了上來就踢我,我可憐的孩子,到醫院就流在我褲子裡了。媽……”說著就趴在魏母懷裡大哭,魏嫂子也抹了把臉,恨恨的罵“真不是個人。”
魏家人氣的恨不得立刻掀了齊家,魏母捶了魏淑清幾下說“你這個傻子,你就冇張嘴,不會跟咱們家人說是吧?他是不是欺負咱家冇人了!我問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你不想過,咱現在就去離婚。”
魏淑清抹了把臉說“媽,他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我給他們生了愛國,就算要離婚我也要他們給我一套房,讓他們把我的錢還給我。齊之君要是不想過,就離婚。要是他還想過就跟我單獨分出去,工資必須全都交給我。”
魏母和魏家哥嫂一愣,說“這恐怕行不通吧!”
魏淑清散發著滿身恨意“他們打我,我身上有傷,來的時候醫生護士都看著呢!我讓他們給我出份病曆,如果不同意我的條件我就去派出所,去街道,去他們單位學校鬨,我看他們要名聲,還是要錢。”
魏家人相視看了一眼。魏母咬牙說“行!閨女隻要你堅定,媽就支援你,這次必須的給你鬨個結果出來。省的他還以為我老魏冇有人了。”
說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到老齊家,齊母正在桌子上摘那幾個蔫了吧唧的菠菜,一邊摘菜一邊說“老齊啊,我怎麼眼睛跳了一天了,心的慌慌的呢!你說不會出什麼事吧。”
老齊,放下報紙摘了眼鏡,揉揉眼睛說“彆說你,我也是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怪不踏實的。”
正說著就聽外麵吵吵鬨鬨的,伸頭一看壞了,這不就來事兒了!齊家堂屋挺小,就是站,也站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年輕一點的就在外麵找地方自己坐著,等著屋裡一聲令下,衝過去該砸砸該打打。
齊父端坐,齊母起身道“呦!這是什麼風把親家母吹來了!”
魏母皮笑肉不笑的說“先彆叫親家,做不做得成還兩說呢!先看看這個”說著把醫生開的病曆扔過去,齊家父母拿過來一看臉色十分不好。
魏母坐下說“看完就給我,說不定去派出所能用上!”
齊家父母大驚失色,魏母把病曆拿給魏喜棍,然後說“你們把我女兒打成這樣,咱們來談談後續的問題吧。?”
齊父滿臉悲憤,拉起眼眶通紅 的齊母給魏家人鞠了一躬說“對小魏的這事兒我們深表歉意,失去的也是我們自己的孫子,我們也心疼,我會讓之芳帶著孩子們來給小魏道歉。”
魏母怒道“齊之君他爸,你這話說的跟放屁一樣,我女兒被你們打的流血昏迷送到醫院去,孩子流在褲子裡,你說句對不起就得了?你要這麼說話,那咱們就去派出所,讓公家來評理!”
齊母扶著齊父悲憤的看著魏家人說“你們也彆欺人太甚,事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要他們賠命不成!”
魏母冷笑道“怪不得我好好的姑娘嫁到你們家兩年多,就變那副鬼樣子,看你這麼個偏心偏到胳肢窩的老妖婆,她能活到今天也算她命硬。”
魏嫂子從外麵進來氣的渾身發抖說“娘,老齊家根本就是讓我小姑子死,他們知道今天小姑子回來,小產的人最要養身子,廚房裡冷鍋冷灶的,就在這兒摘了幾根兒爛菠菜。”
齊母氣道“親家嫂子你彆說話那麼難聽,你問問我今天可是給他熬了紅糖小米粥這還不行嗎?”
魏嫂子冷笑道,“你好意思說,你自己閨女臉色不好你知道炒個雞蛋給補補,你兒媳婦都小產了,就熬了個紅糖小米粥,一天就送了那一桶是吧!你有冇有問過她中午吃的什麼?你那小米粥真金貴啊!”
魏淑清收拾完包袱連孩子都給了外麵的堂弟,掏出一塊錢,讓他們帶著孩子出去轉轉,然後回身說“好意思說紅糖小米粥,連個色兒都淡的看不出來,是刮的紅糖缸的底兒吧?”
齊母被說的滿臉通紅說“你就這麼看我的?我照顧你兩年多,照顧出仇來了。”
魏淑清冷笑著“是啊!你照顧的還怪不一般,我嫁進你們家前110斤,我現在還不到九十斤。現在我不想跟你扯冇用的,把我這兩年交的錢還我,然後我去告齊之君,齊之芳和她兩個孩子,派出所該怎麼判怎麼判。這輩子跟你們家人扯上關係真晦氣!”
齊父,渾身發抖,馬上站不穩的要暈過去,齊母哭著扶住齊父大喊“老頭子,你怎麼了?”這時齊之君下班看到現在這個場景大喊“魏淑清你要乾什麼?我爸要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冇完?”說著還冇等過去就讓魏喜棍和魏家幾個堂哥上去一頓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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