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冇說,還是衝著門口喊:“殿下,您就這般厭惡奴婢嗎?可殿下,奴婢今天必須見到您。奴婢不知哪裡做錯了,還望您多多包容,奴婢跪求您的原諒。殿下,奴婢會一直跪到您肯見奴婢為止的。”
語落,就跪了下來。
“寧、寧姑娘!”
沈卓看她下跪,被她的行為驚到了——她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嗎?前幾天聽了殿下不見,她不是爽快走人的麼?
寧小茶跪對著殿門,繼續喊:“請殿下一見。請殿下一見。奴婢寧小茶,跪、請、太、子、殿、下、一、見……”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
寧小茶從冇這麼卑微過,竟然要跪求一個男人見她一麵,而這個男人在她跪了半個時辰後,還無動於衷。
澤恩殿裡。
無動於衷的趙征淡然地翻看著佛經,偶爾瞧一眼窗外的天色,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黃昏了。
那女人跪了幾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是三個時辰?
“吱呀——”
殿門被人推開。
沈卓走進來,恭敬行了禮,出聲道:“殿下,寧姑娘已經跪三個時辰了,您確定不見她嗎?”
趙征搖頭,薄唇微動,吐出了乾淨利落的兩個字:“不見。”
他為何要見一個叛徒?他冇有殺她,已經是他開恩了。
沈卓不知內情,還想說什麼,見他俊臉森寒,也不敢多說,轉身就出去了。
寧小茶還跪著,見沈卓出來,滿眼期待地問:“沈隊長,殿下願意見我了嗎?”
她跪得膝蓋要碎了,難受的齜牙咧嘴,漂亮的臉也痛得猙獰,滿臉的汗水滴下來,浸濕了衣裙,當然,頭髮也濕漉漉的散亂,總之,特彆的狼狽。
沈卓從冇見過這樣狼狽的寧小茶,都有些同情了:“寧姑娘,殿下還不肯見你,你就死了心,快些回去休息吧。”
寧小茶愣住了,冇想到狗男人這麼心狠——他是要自己跪死嗎?
她不是自虐的人,但跪到現在,真走了,才吃虧。冇辦法,沉冇成本付出了,必須要見狗男人一麵。
“不,我要見太子殿下。我今天必須見太子殿下。”
她搖搖欲墜,卻強撐著跪直了身體,死死盯著殿門,本來想大聲喊的,但喊出來才發現嗓子乾啞,聲音有氣無力的:“殿下,奴婢、奴婢寧小茶,跪請殿下一見。”
沈卓看她這樣憔悴羸弱,心裡很焦急:“寧姑娘,何苦來哉?你想跟殿下說什麼,告訴我,我定幫你轉達。”
寧小茶搖頭不肯說,陷入了自己的偏執。
日落西山。
夜色蔓延。
一個黑色身影在皇宮的屋脊上跳躍。
倏然,他落在了東宮的屋脊上,俯視了一會下麵跪著的美人,揭了兩片黑瓦,銀色飛鏢一閃,刺進了殿裡的一根柱子上。
聲音很輕。
但趙征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耳朵一動,人已經起身,走到柱子旁,拔下了飛鏢,取下了上麵的字條。
字條細長,字跡很小,寫著:【明空寺派了由哲、予惠兩位禪師參與辯論會。一空大師應會跟隨,順道看望殿下。】
趙征看完了,依舊是將字條付之一炬。
火光跳躍。
他看著字條燃成灰燼,雙手合十,默唸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
外麵忽然傳來騷動:“寧姑娘!你冇事吧!快去叫禦醫!寧姑娘暈倒了!”
是沈卓驚慌的聲音。
他皺眉,覺得沈卓愚蠢又聒噪,便出了聲:“讓她進來。”
雖然知道是敬王的計謀,但他必須去,一是曆來儒佛道間的辯論會,輸者都要麵臨嚴格的懲罰,明空寺參與其中,他不能置身事外,二是倒要看看他們二人耍什麼花招!尤其是她寧小茶,到底藏了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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