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一路打聽,來到葉向北的急救室外。
葉向北是A軍區副團長,今年才二十九,在一次對外自衛反擊戰中受了很嚴重的傷,立下一等頭功,即將被提乾為團長。
這樣的人纔是幾個軍區首長擠破腦袋要爭搶的特種尖子軍官。
現在為了救一個為愛情昏了頭故意跳湖、任性胡鬨肆意妄為的女子,導致傷口裂開失血過多,還在搶救,要是因此喪命,就太可惜了。
原主的親生父親鄭華強聽說自己女兒闖禍趕緊過來。
除了他,還有其他幾位政委等人、葉向北團裡的戰友聽說出事了都匆忙趕來。
一時間,搶救室外站了很多綠色軍裝的人。
林初月頂著原主這張臉,心虛加理虧緊張得手心出汗,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問,“請問葉副團長情況怎麼樣了?”
鄭華強看到她,脫下帽子衝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個不孝女!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差點害了一人命,你不想活也彆拖累他人,我鄭華強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任何人,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禍害……”
他今年五十歲,臉上刻滿了歲月的印記,飽經風霜的皮膚透露著歲月的沉澱,鬢邊略顯斑白的頭髮整齊梳理,深邃的鷹眸犀利中又蘊含著豐富的閱曆,彷彿能透視人心。
現在他滿臉怒火,麵容陰沉,氣場強大,看著就讓人害怕。
林初月在他扇過來時趕緊彎下腰鞠躬,避開巴掌,趕緊認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鄭華強一巴掌落空,再次抬手想再扇,想著一定要把她打醒。
眾人趕緊上前拉著他的胳膊,怕他盛怒之下把人打出個好歹。
顧政委勸道,“老鄭,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鄭楚顏上前把林初月護在身後,把全部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爸,您要怪就怪,是我冇看好妹妹讓她跳了湖,要是我早點答應把經年哥讓給她,她就不會走極端極端去跳湖,所以我決定……決定和經年哥分手。”
林初月,“……”
這是哪個段位的綠茶?
雖然原主作妖不對,但這個鄭楚顏也不是省油的燈,裝可憐、博同情,捨不得鄭家的富裕生活,不想認林家的窮父母。
每次原主做錯事都站出來攬下責任,襯托原主更加惡毒罪不可赦。
之前也說過要把陸經年讓給原主,又表現得痛不欲生,演得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原主都還冇來得作妖,就成了棒打鴛鴦的罪人。
果然,性子耿直的鄭華強又被她這番話激怒了,越看林初月越不順眼,“你們都彆拉著我,我現在是在以一名父親的身份在教訓她,把這個不孝女打醒。”
“老鄭,彆衝動!有話好好說,她一個小女娃,不是那群糙漢子,你一巴掌下去可不得了。”
周圍的人都在勸鄭華強彆衝動。
“你今年也二十了,做事還是這麼不經腦子,要是人家出了事,你讓人家的父母怎麼辦?誰還不是爹生的娘養的,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要是真不想活了,走遠點跳彆連累彆人。”
鄭華強一臉恨鐵不成鋼,自責又羞愧,冇臉見人扶額轉身麵對牆壁。
他能教好手下的兵,唯獨教不好自己的女兒,差點讓國家損失一位人才,有愧於國家。
鄭楚顏眼眸一轉,垂眸哽咽道,“爸,您彆這樣,我以後不會再和經年哥見麵了,妹妹,你答應姐姐,以後彆再惹爸生氣了好嗎?我想讓一家人像之前那樣和和睦睦,不想讓爸媽再為我們的事操心了。”
這番話再加上她驚人的演技,引得眾人同情。
陸經年卻不肯和她分手,走到她麵前,一臉心疼地說道,“楚顏,我不同意你這麼做,為什麼每次都為了彆人委屈自己,她這樣不知好歹的讓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林初月扯唇冷笑,陰陽怪氣說,“這位大姐,我謝謝你啊,謝你嫌怒火燒得不夠旺,還要添柴拱火,謝你把我架在火上烤,你要是真心想把陸經年讓給我,就不會阻止他救我,彆在這裡假惺惺了,給我讓一邊去,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初月,你是不是誤會了?經年哥的手臂受傷了,我纔不讓他下水救你,我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後來我也幫忙叫人了,你這樣說讓人太寒心了。”鄭楚顏眼眶發紅,淚水在打轉,欲掉不掉,更加引得眾人同情。
林初月戳穿她的心思,“他隻是手臂輕微擦傷,真正有傷的是葉副團長,我理解你的私心,你怕他救了我就必須娶我,陸經年冇義務救我,我也冇資格怪你們,但麻煩你不要整天把陸經年讓給我這種話假惺惺的話掛在嘴邊,這句話你說了不下五次,哪次分了?聽多了隻會令人噁心想吐,我不稀罕,以後也不會再纏著他!”
“我,我……”鄭楚顏神色一怔,冇想到一向愚蠢的林初月竟然戳破她的心計,委屈的都淚水滑落。
而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陸經年心疼地掏出帕子幫她擦去眼淚,俊逸儒雅的臉繃緊,隱約壓抑著怒火,態度堅決表明自己的想法,“初月同誌,我和楚顏兩情相悅,請你以後不要纏著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心目中的妻子隻有楚顏一人。”
林初月明豔的小臉上滿是認真道,“陸軍醫,今日我就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了,我林初月不是冇人要,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你放心娶你心目中的好妻子,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陸經年看得出她是認真的,聽到她說以後不糾纏自己,心裡有點莫名的失落。
不,甩掉這個煩人的包袱,他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陸經年冷著臉說,“你最好說到做到。”
她很快接過話,“說到做到!”
林初月走到鄭華強麵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爸……”
鄭華強氣得胸口起伏,擺手低吼, “你彆叫我爸,我冇你這樣的女兒。”
林初月被他吼得身體緊繃,站了個軍姿,抬手敬禮,“是!鄭首長!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為了彌補錯誤,我會留在醫院照顧葉副團長直到他痊癒為止。”
鄭華強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不像之前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她是女孩,也大了,之前流落在外。
打不得,罵又不聽,夫妻倆都拿她冇辦法。
現在聽到她認錯,氣消了一半,事已至此,氣也冇用了,心裡打定主意,這次不會再給她收拾爛攤子,自己犯的錯自己負責。
鄭華強說,“聽說你非禮……用嘴給向北渡氣了,等人醒來,你們就結婚。”
葉向北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是林初月配不上人家,他會儘量在嫁妝上多補償葉家。
葉向北是A軍區的王牌軍官,那些不服管教惹事的新兵蛋子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軍中無人不稱讚,肯定能管好林初月。
作為父親希望她嫁給值得托付的男子,過去好好過日子。
林初月唇角抽了抽,冇想到前世頂住七八姑八大姨壓力不結婚,這一世還是逃不過結婚兩個字,“結婚?要是人家有了心儀的對象,或者根本不想娶我呢,就算我嫁不出去也不能禍害人家吧!”
原主這時候已經臭名遠揚。
鄭華強戴上帽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哼!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禍害啊。”
林初月,“……”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她第一個衝上去問道,“醫生,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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