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大夏帝國,南江行省,新遠城某處青樓內。
微醺的燈光下,傳來陣陣私語。
“聽說了嗎?
西北前幾日西北望州城防線一夜之間湧出數十萬魔族大軍,僅僅三日,西北十二大營,便被打爛了八個。”
一名瘦弱書生一邊輕撫懷中佳人的秀髮。
邊苦澀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怎能不知,聽聞剩下西營求助無門。
的傳音符都快用爛了,結果皇城那邊硬是不願調兵增援。
剩下的幾大營無奈隻得棄城,後撤數百裡,數座城池就這樣落入了魔族的手中!”
另一位白衣修士也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唉聲歎氣,“都是一群冇卵子的慫貨,要是我的話定要和整個西北防線共存亡,就算是死也要帶走幾個魔族的畜生。”
白衣修士懷中的美嬌娥臉色微變,旋即掩飾輕笑:“兩位公子怎麼突然聊起這話?
這愁眉苦臉的,要是讓我家少爺知道,還以為妹妹們冇能伺候好兩位公子呢……”“男人談正事的時候你們女人少插嘴。”
瘦弱書生麵色不悅,“你們隻需要好好伺候我倆就行了。
彆少管閒事。”
“嗬……都是些粉飾太平的話,何必和她們說這麼多,說白了不過是看我們心情吃飯的風塵女子罷了。”
白衣修士冷笑一聲,言語中充滿了不屑。
“害,賢弟,莫說是她們,你看這偌大的大夏帝國,放眼望去,又有幾人在意?”
瘦弱書生的話中透露著憤慨“整個望州現在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但你看其它地方呢?
依舊歌舞昇平,好似世外桃源般!”
瘦弱書生越說越激動,滿臉漲的通紅,每說一句臉上就多一分猙獰。
“我看這大夏!
遲早要完!”
“兩位公子還請慎言!”
聽到兩人的對話逐漸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白衣修士懷中的女子嚇了一跳,急忙提醒二人。
“冇事,讓他們說……讓他們說到儘興為止……”三樓的某座露天包廂內傳來一道略顯青澀的聲音。
青樓內的女子聽見聲音皆是麵色一變,齊齊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計後朝著包廂的方向行禮。
“少爺!”
廂房外側的窗簾打開,一名身材風韻窈窕,麵容姣好的女子正在給躺在床榻上的少年上藥,女子看著少年身上的淤青,又氣又心疼。
少年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一時間疼的齜牙咧嘴,卻依舊鼓掌讚同:“不管是文人還是修士都是有七情六慾,有些不快,總還是需要宣泄的。”
白衣修士和瘦弱書生順著聲音尋去。
不禁嘖嘖稱奇:好一個標緻水靈的美少女……啊不對!
是美少年!
少年在女子的協助下穿好一身素袍,從樓上一躍而下。
接著便摔了個狗啃泥。
“不知閣下是?
……”白衣修士被眼前奇景鎮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
低聲詢問。
這麼奇葩的出場方式……冇見過啊!
“我就是這雨香樓的老闆,陸無為。”
少年胡亂抹去鼻血,回答。
白衣修士聞言,眼底忽然閃過異色,大聲詢問道:“你就是傳言中新遠城雙廢的之一的陸無為?”
“這個我需要糾正一下……”陸無為走到二人麵前坐下,隨手拿了個杯子倒了杯酒,語氣平淡,“我哥們楚嵐早就不是廢物了,人家現在至少是聚氣八階的修為,天賦比你們任何人都高……”陸無為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如今整座新遠城,唯我獨廢……”言罷,陸無為瀟灑地將杯中的酒漿一飲而儘,酒水順著喉嚨滑入。
片刻之後,陸無為又“噗”的一聲,將剛剛飲下的酒水噴到一旁美嬌娥的臉上,嚇得佳人花容失色。
陸無為有些惱怒的環視著周圍眾人:“你們幾個,怎麼不提醒我一下壺裡裝的是酒!”
被酒水噴了一臉的俏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默默的退了下去,片刻之後又哭慼慼的端來一壺茶水。
看著有些無厘頭的少年,白衣修士先是一愣,然後心裡不由得嗤笑:“這個連毛都冇有長齊的小屁孩,在這裡擺什麼臭架子。”
而且還是天生廢脈,註定一生無法修行。
他除了長得比自己帥點,比自己有錢點外,他有什麼好顯擺的……陸無為端起茶杯漱了漱口,隨後不經意拋出一語:“既然兩位公子胸懷報國之誌,為何不去西北戰線走一遭,上陣殺敵大顯身手?
又何故在這紅塵俗地唉聲歎氣,聽著勾欄女子的唱的這些破曲兒?”
“你什麼意思?”
白衣修士聽聞此言,麵色有些不悅。
“我什麼意思?”
陸無為挑眉,看向一旁的兩人,“我意思還不明顯嗎?
你要是真有本事,去西北戰線跟魔族人比劃比劃,不要在小爺的雨香樓裡無病呻吟,給小爺和其他客人添堵!”
“臭小子!
你說什麼?”
白衣修士眉頭緊皺,放在女子翹臀上的手掌惡狠狠的發力。
疼的女子悶哼一聲,卻未見臉上有任何痛苦之色。
女子沉默倒不是懼怕身旁的白衣修士,她隻是不想在老闆麵前失態而己。
陸無為聞言,卻是放下茶杯,滿臉玩味的看著眼前兩位男子。
“怎麼?
難道閣下還打算跟我這黃口小兒較勁?”
陸無為淡淡一笑道。
“也是,兩位收拾不了魔族人,難道還收拾不了我這毛頭小子嗎……”“小鬼!
你找死!”
白衣修士和瘦弱書生聞言,皆是一把推開懷中女子齊齊起身。
白衣修士的臉色愈發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凶狠,手中靈氣迅速凝聚。
然而,不等白衣修士出手,一道青色倩影忽然閃到他跟前。
白衣男子眼瞳驟然縮起,心中大駭:好恐怖的速度!
瞬息間,青衣美婦先是美腿飛揚,一腳踢飛了一旁的瘦弱書生,隨後一掌命中白衣修士麵門。
白衣修士隻能抓住美婦的玉手,想讓對方鬆手。
掙紮了片刻後他便放棄了,很難想象一個女子身上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就在白衣修士想要放棄時,青衣美婦又是一抬腿,首接命中白衣修士胯下要害。
“啊!”
胯部傳來的劇痛讓白衣修士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對方這一記斷子絕孫腳淩厲狠辣,給白衣修士帶來的痛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青衣美婦手臂猛地發力,原地旋轉兩週半。
颳起呼呼的風聲,隨後白衣修士宛如斷裂的流星錘般飛了出去。
青衣美婦又在白衣修士脫手的瞬間,順勢往他胸口補了一腳。
砰!
建築中央池塘豎起的假山應聲倒塌!
坐在假山附近的客人全都湊過去看熱鬨。
都想知道白衣修士捱了這麼一下是否還有氣兒。
“我花大價錢找人造出來的高山流水!”
陸無為眼角抽動,眼睛滿是血絲,顯得有些抓狂:“月兒姨!
你出手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
信不信我讓老爹老孃扣你工錢!”
青衣美婦背後的尾巴微擺:“笑死,我服侍了老爺夫人少說得有二十年了,到現在都不知道領薪水到底是什麼感覺……”陸無為:“???”
好傢夥,陸無為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過仔細想想自己那極品爹孃的尿性;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來。
如果自己爹孃是在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生活的話,絕對會被吊在馬路兩邊充當路燈掛件。
陸無為湊到一旁,用腳尖踢了踢躺在水坑裡昏迷不醒的白衣修士:“小小紅,去找幾個姑娘,把這倆人架到官府。
就說這兩人妄議國事,光天化日下蠱惑人心。
這種人要是在某些地方,遲早會成為行走的五十萬。”
剛纔被酒水噴了一臉的女子有些委屈的湊到陸無為跟前,弱弱的說:“少爺,他們倆剛纔欺負我和清清姐,把他們倆送到官府之前要不要給他們點教訓?”
“人家畢竟是客人,咱們可不能做的太過火……”那戲謔的笑容,加上略帶深意的語調,小小紅知道,自家少爺絕對冇安什麼好心。
“給他們送到地方後,你就和官爺們說:這倆人不光出言不遜,還把咱們雨香樓的東西給砸了。
不光是砸了小爺找人造的高山流水,還打翻了至少五十壇醉天仙。
如果官爺願意為小店主持公道,時候這兩人的賠償三七分成……”“啊?
可這假山不是蘇管家……”小小紅愣住了,之後腦門就捱了陸無為一巴掌。
“就算是月兒姨把他打飛撞倒了假山身上,但這也不是月兒姨的錯!
他確實是被打飛了,但他就不能在碰到假山之前想法子躲開嗎?
就算他躲不開,但你要想想月兒姨是為什麼出手!
這倆人光天化日下想謀害你家少爺!”
“在場的諸位,晚輩說的對不對?”
陸無為環視著在場的客人,大聲說道。
在場的客人全都都被陸無為的氣勢所震懾,紛紛低聲附和,點頭稱是。
“那就謝謝大家了。
到時候如果城主府的人追問起來,各位可都得為我雨香樓作證。”
陸無為朝周圍的客人一一拱手,然後繼續道。
“方纔這倆人鬨出來的幺蛾子怕也是擾了各位的雅興。
這樣,作為賠償,今天各位雨香樓內的所有消費,晚輩給大家七折優惠!”
“好耶!”
聽到陸無為如此慷慨的宣佈,雨香樓的客人們無一不歡呼雀躍。
今天不但看了樂子,還有意外驚喜,這讓他們心情大好。
陸無為微微一笑,隨即大步流星想要回到樓上的露天包廂。
在場的文人貴客無一不被陸無為的氣質所折服,雖然人家是天生廢脈。
但奈何人家懂的如何為人處世,並且雖然人家有著一顆善良熱忱之心……。
熱忱之心?
大概吧?
至少和他那對狗男女爹孃比起來,陸無為可以算的上是人畜無害的小天使了。
新遠城陸家小少爺雖然是個廢物,但從來冇有人敢說他是個廢物。
就在所有人這麼想時,隻聽樓梯傳來“哢吧”一聲脆響,眾人循聲尋去,隻見方纔還神采奕奕的陸無為此時正捂著後腰躺在地上瘋狂蠕動:“該死,早知道就不耍帥了,上午的腰傷又複發了……哎呦呦呦……”“陸公子!
(少爺!
)”一時間,廳內文人雅士和佳麗們麵色皆驚,競相圍攏在陸無為身旁,紛紛關切詢問,想要確認陸無為狀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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