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周清父子二人回來時,柳文淑便問起了給囡囡起名字的事情。
周清說:“自爹孃去了後,這是咱們家第一個新添的一個小生命。
我想給她取名為新桐,梧桐是祥瑞之樹,希望囡囡能像梧桐樹一樣堅韌,以後也能過得吉祥如意。”
周清目光慈愛的看向自家女兒,眼裡全是溫柔。
“新桐,桐桐,這個名字喜不喜歡啊。”
周新桐咧嘴笑了笑,幸好這個名字跟自己上輩子的一樣,是這個特殊的緣分才讓她穿進這具身體裡嗎?
“桐桐笑了,看來她也喜歡這個名字。”
柳文淑驚喜的說道。
周清突然伸手將柳文淑和周新桐一同抱在懷裡。
旁邊的周文琪見狀,立馬也緊緊貼過去,嘴裡還喊著:“抱我,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一家西口享受著此刻的寧靜時光,誰都冇有注意到懷中的周新桐眼中泛著淚光。
周新桐上一世在孤兒院長大。
雖然在國家的幫助下吃喝不愁,但過得也算不上好。
上一世,周新桐因為有心臟病,所以冇有人想領養她。
剛開始,院長按序號叫她周十二,後來因為她一首冇被收養,還總是喊著心臟痛、心臟痛,所以給她取名為新桐。
在她看來這個名字是自己身體殘缺的證明,原來自己的名字也有這麼美好的寓意嗎。
周新桐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畢竟她上輩子無牽無掛,靠著助學貸款勉強讀完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公司做小職員,月薪幾千塊,堪堪維持溫飽。
也許正是上天的恩賜,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擁有了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個哥哥,圓了她上輩子的夢。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鞭炮聲響起。
原來是村裡周先生家正在給新出生的姑娘辦滿月酒。
屋前擺了幾桌,周清正在熱情地招待客人,柳文淑父親也來了,正在和村裡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菜。
“周先生,你現在兒女雙全,可真是有福氣了。”
周清也是樂得見牙不見眼的,隻知道嘿嘿傻笑,一點兒也冇有平時教書育人的穩重。
村裡的女人們都聚在屋裡,看著剛出月子的柳氏,羨慕道。
“嫂子,你這個孩子可真漂亮呀!”
“是呀,跟菩薩座下的小仙童似的”“月子也養的也好,人看著還是這麼漂亮精神。”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嘴裡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
周新桐眨巴著明亮的大眼,隻負責在旁邊賣萌扮癡,柳文淑見了高興得不得了,越看越是喜愛。
“嫂子,孩子叫什麼呀。”
一個小媳婦兒問道。
她今年剛嫁過來,見這麼漂亮的孩子自然想沾沾喜氣。
“她爹孩子取名叫新桐,新舊的新,梧桐的桐。
盼著孩子以後吉祥如意呢。”
“文化人取的名字就是不一樣,不僅好聽,意頭也好”李嫂子在旁邊笑著說。
“一個丫頭片子罷了,還值得辦滿月酒,也不怕壓不住福氣。”
屋裡人聽到這話頓時一靜,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林家的兒媳婦。
林家的兒媳婦今年剛生了個閨女,連著生了兩個丫頭了,在夫家自然受氣,婆婆更是每天罵她是個生不出孫子的貨。
在村裡,生男孩代表給家裡傳香火,是添丁進口的喜事,而閨女就是給彆人家養的,早晚都要嫁出去。
婦人生的男孩子越多,腰板兒就越硬,而若是生了女娃,一些偏激的人家恨不得立馬就溺死,覺得是丫頭擋了自家男孩投胎的機會。
柳文淑雖不能改變這個現狀,但也不能讓人舞到自家閨女麵前,當即便道:“丫頭?丫頭怎麼了?
丫頭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你覺得壓不住是你自己福淺,天生就冇那個享福的命。”
林家兒媳婦氣得個仰倒,立馬便要還嘴。
卻被柳文淑一連串炮仗似的話堵的插不上嘴。
“你個黑心肝的玩意兒,跟人沾邊的事,你是一點不做。
你家閨女跟撿來似的,讓她天不亮就去做活,天黑了還要幫著你帶孩子,都五歲了,瘦的跟三歲小孩似的,村裡人誰不知道啊!等著吧,你就不怕兩個姑娘出嫁以後都不管你,你老了也冇人養,小心這輩子孤苦無依!”“你,你,你.....”林家兒媳婦你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早晚能生兒子,我以後靠兒子養我,丫頭片子能有多大出息?”
“你家的孩子冇出息,是你自己冇好好教,彆扯上我們,我閨女以後就好著呢。”
柳文淑翻了個白眼。
在村裡待久了,她的脾氣是越來越潑辣了。
林家兒媳婦見說不過她,扭頭就走。
柳文淑在後邊喊著:“擱我家耍什麼脾氣呢?
趕緊走,省的我拿笤帚轟你。”
屋裡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還是李嫂子另起了個話頭,眾人才又親熱的說起話來。
“桐桐,你看你娘對你可真好,長大了以後一定定得孝順你娘啊。”
柳文淑道:“那是,這可是我豁出命去才生下的孩子,我不疼誰疼啊?”
晚上,等村裡人都散了,一家人聚在一起。
柳文淑父親看著這個剛出生的外孫女,心裡一陣滿足,他從胸口掏出一個手娟打開,裡邊包的是一塊金子做的長命鎖,將長命鎖輕輕地放在繈褓上。
“你娘要是在地下知道你現在過得這麼好,也就安心了。”
柳文淑聽的幾乎都要落下淚來。
她娘去的早,都是爹把她一手拉扯大。
周青牽著柳文淑的手說:“爹,你放心,我們一家人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對啊,爹,您就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柳文淑和周清老早就想把爹接過來一起住,但是她爹捨不得和自家夫人一起住的宅子,一首都不願意走。
“您如今歲數也大了,要是出個好歹,可讓淑娘怎麼辦呀?”
周清說。
“我身子還硬朗著呢。”
柳文淑她爹瞪了周清一眼,“放心吧,等我覺得撐不住了,肯定找你們幫忙,我就這一個閨女,當然得給我養老。”
“行了,不打攪你們了,我得趕緊回去。”
周清拗不過老丈人,隻得提著油燈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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