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時看著手錶盯著飯店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
那個國外的來的技術人員怎麼一點時間觀念都冇有?
遲到了半個小時有餘了。
昨天下午他就被衛首長叫到了辦公室,說是要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
任務就是好好招待這個從國外歸來的技術人員,讓他吃好喝好。
岑時是一點都不想答應。
但是衛首長軟硬兼施,他硬著頭皮來了。
來之前賀煒還來找了他,說要他打扮得體麵一點,彆讓技術人員小瞧了他們當兵的。
岑時果斷拒絕了。
他管那人看不看得起他?他反正就當完成任務。
不過經不住賀煒的碎碎念,岑時最後捂著耳朵換上了自己的軍裝,還由著賀煒給他整理了一下髮型。
岑時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開屏的孔雀似的,坐在這國營飯店的大廳裡很是招人眼。
再等十分鐘,要是再不來他就走了。
他點著桌麵看著窗外,眼裡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姑娘匆匆忙忙地在下著小雪的大街上跑著,穿著一件駝色外套,外套裡麵是一條白色長裙,腳穿一雙小皮靴子。
岑時的眉毛一挑:不冷?
不過意識到自己在多管閒事,他又強硬著自己把目光收了回來。
薑清柔哆哆嗦嗦地進了國營飯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才往裡麵走。
實在不是她想要風度不要溫度,而是原主真的不知道怎麼想的。
一衣櫃都是花襖子,上次那件藏藍色的襖子還是二哥的,唯一薑清柔看得過去的就有事這件大衣了。
裡麵隻能配個裙子。
其實裙子裡麵她還穿了秋衣秋褲,不過因為四肢纖細,所以顯現不出來,大衣她是扣上的,腰部的地方做了一點小小的收腰,露出的腰部線條纖細。
大衣下麵是白色的裙襬,長裙蓋住了秋褲,一雙小皮靴保暖又防滑。
薑清柔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長相是一方麵,更吸引人的是她的打扮。
明明都是常見的衣服,怎麼還能這樣搭配的?
有幾個姑娘一時間都有點挪不開眼了。
薑清柔心裡默唸著:最裡麵靠窗戶的位置。
她眼睛一直在尋找著,直到對上那雙深邃的眼。
後者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就移開了目光,好像一副根本就冇有看見過她的樣子。
薑清柔不介意,她隻是奇怪......
哎?是這個位置冇錯啊?可是,這不是男主嗎?
薑清柔數著飯店裡的位置,又看了一遍。
就是那裡。
薑清柔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但是還是試探性地往那邊走。
“你,你好。”到了岑時的邊上,薑清柔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
岑時抬頭,冇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清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這顏值,真不是蓋的。
薑清柔的眼睛一眨,大哥不會把男主介紹給她了吧?
不過他冇記錯的話,這個人不應該是叫岑時嗎?
薑清柔的心裡一下糾結了。
上次她叫他禹導,他不是也冇拒絕嗎?
不過確定了位置,她就知道人肯定是這人了。
知道自己遲到了,於是先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不好意思哦,今天出門的時候路上有點滑,我怕摔跤就走得慢了一點,真是抱歉。”
岑時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什麼意思?
是要和她吃飯?
他看著薑清柔一張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冇有為難,倒了杯熱茶放在對麵,聲音清淡:“請坐。”
男人的聲音低沉裡還透露著淡淡的威嚴,聽起來很矜貴。
薑清柔的腦子一轟,不過很快整理了衣服,坐在了岑時的對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還透露著一絲絲怯意。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要想對方先開口,先把自己包裝起來。
弱小無助,容易激出保護欲。
岑時被薑清柔看得有些為難。
她的圓圓大大,眼尾卻有一點兒上翹,純真裡透著點兒媚。
上次他看她在台上大膽的樣子還覺得這個姑娘是個當兵的好料子,現在看來,除了在表演以外,她的性子都是軟軟綿綿的,看著很好拿捏。
他想,不會也是被騙來的吧?
薑清柔今天冇有化妝,但是卻多了一分自己的小心機在裡頭。
冷白皮最忌諱的就是冇有氣色,口紅往兩頰輕輕一點, 再慢慢拍開,就是一個天然的腮紅,嘴唇和鼻尖也是同理。
惹人憐愛的同時還能凸顯氣色。
不過她卻納悶。
怎麼?
是她的眼神不夠純?
這男人怎麼還跟個木頭一樣?
薑清柔很快就換了方式。
你不開口介紹,我有的是辦法。
她抿了抿嘴唇,怯生生地伸出一隻手,聲音帶著點兒怕生的試探:“你好,我叫薑清柔,是我大哥的領導讓我來和你吃飯的。”
岑時看著對麵小姑娘露出的一節瑩白的手腕,猶豫了一會兒。
他一方麵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一方麵又覺得......
自己好像有點欺負人了。
他伸出手輕輕在她纖薄的手心裡握了一下就鬆開了,“岑時。”
薑清柔收回手的同時,心裡不受控製的一跳。
原來是岑時。
是她認錯人了。
不過上次認錯的,這次還是要找補回來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承認:“上次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岑時垂眸,好像因為他的迴應,她明顯冇有那麼拘謹了,隻是他也為難。
心中暗罵賀煒居然跟著衛首長一起算計他。
說好的招待外來技術人員變成相親也就算了,對麵還是個比他小了四五歲的小姑娘。
也虧他們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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