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忙了幾日,腦袋昏昏沉沉,還未來得及消化連日的刺激,張婆子又給她帶來了個重磅訊息。
“奴婢出去采買的時候,聽去京城送貨的遊商說,二皇子謀反,太子逼宮,三皇子跑了,宮裡全亂了套了。”張婆子聲音壓得極低,畢竟是掉腦袋的事。
等等……她怎麼聽不太懂呢?
二皇子謀反,為什麼逼宮的是太子?三皇子又跑什麼?
“娘子可彆不信,現在議論這事兒的人多著呢,也就咱們日日在這後宅訊息閉塞了些。”
蘇棠輕輕點頭,問出一句更大逆不道的話:“所以……皇帝還活著嗎?”
“皇帝本就病重,經此一事,怕是……”張婆子連連搖頭。
“有勞姑姑給我送訊息來。”蘇棠若有所思,遞給張婆子一串錢,她相信張婆子總不至於閒得蛋疼編個傳聞來騙她。
她發現張婆子這人雖然不是什麼純善之人,但確實挺好用。反正隻要給她利益,她做事就積極得很。
政權更迭,對蕭景榕這個昭南王世子會有什麼影響呢?保不齊誰上位之後黨同伐異,想把他除掉,那她們這些家眷都得跟著死。
蘇棠甚至想過要不要收拾包袱逃跑,隨後又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她賣身契還在王府,出去也是一死。
隻能祈禱蕭景榕這個死男人彆作死。
許是感知到蘇棠的“惦念”,正在回京馬車上的蕭景榕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顧崢拿來一條羊毛毯子蓋在他身上。
“你看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都快入夏了還病殃殃的。”
“我冇事。”蕭景榕將毯子略往下拽了拽。
“是啊,您蕭大世子能有什麼事?以一敵百,直取敵將首級,也就被紮了三個窟窿,厲害著呢!”
“還在惱?”蕭景榕無奈。
顧崢冷哼一聲:“若不是我趕到,你連屍體都找不著了。”
“顧小將軍武功蓋世,英明神武,救我於水火之中。不過身死為民,亦是死而無憾。”蕭景榕半開玩笑,半正色道。
顧崢聞此也不好繼續責怪他,主動換了話題:“怪不得皇帝老頭不讓我爹帶兵下昭南幫你,敢情他早知道宮裡會亂,留我爹保他的命。不過怎麼一下子亂成這樣?”
“皇後的母族秦氏結黨營私,野心不足,皇叔不得不將秦尚書下獄。雖說皇叔決心剷除秦氏一黨,但太子畢竟是他的嫡長子,他私心還是希望太子能繼承大統。”
“隻是秦尚書倒台的訊息讓二皇子一黨開始蠢蠢欲動,夥同仇孟海謀反,冇想到太子情急之下用了最蠢的辦法,想在仇孟海到京城之前,先二皇子一步逼宮,逼皇叔禪位。”
顧崢挑眉:“然後皇帝就想乾脆傳位給他三兒子?結果這傢夥直接當場被嚇破膽了……這都什麼事兒啊。所以從你去雲通城找雲樂雯拿證據扳倒秦尚書的時候,你就料到後麵種種了吧?”
蕭景榕搖頭:“我又冇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隻是我揣測的最壞的一種結果。”
“也不儘然吧,真要讓他們繼了位,隻怕國危矣。不過四皇子,五皇子夭折,現在隻剩一個六歲的六皇子,他不會打算讓小兒登基吧?”
“聖心難測。”
轉眼就到了仇錦月送葬的前一日晚上。
想著是最後一天,蘇棠讓沉鷺回去先把洗澡水備好,她自己則在仇錦月的靈堂多守了一會兒,再燒了一遝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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