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黃桃的座位,看到她桌上貼著請假條。
昨天請的?
那麼今天遇到的黃桃又是誰?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時,卻聽見一道聲音:“徐博安,數學老師找。”
我轉頭,是一個我並不熟悉的同學,他淡淡地看了眼我,低著頭走回他的位置。
我有些悵然若失,在黃桃座位旁駐留許久。
我並不喜歡,進辦公室。
走廊陽光明媚,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是很難得的。
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一般走在路上,都能感覺到空氣中蘊含的水分子。
可是今天天氣卻反常的好。
感覺像是某個人用遙控板設置了一個溫度,調成人體所感的舒適狀態。
我幾次要推開門,但最後還是泄了氣。
握緊的拳頭鬆了又握,掉頭走回了幾步,又挪回原地。
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門被推開了。
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
辦公室雖然不昏暗,但卻陰氣森森,寒風陣陣。
隻是剛跨進一隻腳,那股寒氣似找到宿主一般,攀延著從腳踝爬上小腿,陰冷無比。
我凍的一哆嗦,瞬間打了個激靈。
“老師,我來了。”
數學老師似乎冇有聽到,正批著昨天晚自習考的試卷。
我垂著頭,挪動到她身旁。
她飛快地批閱著手中的試卷。
勾叉相交,紅字映目。
我有點恍惚,像是掉入一個滿是數字的漩渦,暈頭轉向。
“博安,啊,你現在這個成績,很難上好一點的普高啊。”
數學老師的聲音打破了我陷入的幻境,“你的文科成績那麼優秀,為什麼不能在理科上麵發發力呢?”
我沉默不語。
“男孩子應該理科要好一點的呀,你爸爸也是大學數學老師...”她說罷,歎口氣,“你這週六讓你爸送你到我家補習,這個成績再不補,真的是要去技校了。”
我點點頭,便要離開,她又喊住我:“博安,這週六下午一點半過來,然後你現在把這些試卷捧到教室裡去,發掉,讓他們會的先訂正,我下節課要講。”
我低著頭走回她身邊,捧起她手邊的試卷,快步離開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我才覺得能夠呼吸。
陽光依舊明媚,全然冇有那種陰冷的感覺。
那種像蛇攀延一樣的濕漉而陰森的潮濕感被太陽一掃而空。
我難得感覺輕鬆,像是這些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被蒸發了。
突然,一個人朝著我的方向奔來,瞬間我被撞倒在地,試卷也灑落一地。
“喂!”
我剛從地上爬起,想叫住那人,卻發現那傢夥跑得很快,冇一會便冇有蹤影。
我蹲下身慢慢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試卷,又氣又無奈,隻當自己被狗給咬了。
我回到教室後,班裡很安靜,大家都在刷題,或者翻書。
刷刷刷—是人在做題,還是筆在泣血。
我將試卷一一發完,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順手塞進口袋裡,準備拿出一顆薄荷糖。
一個紙團。
口袋裡有一個紙團。
我抬眸掃視了一下週圍,大家都低著頭乾著自己的事情。
我展開紙條,皺皺巴巴的紙條上寫著:我知道你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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