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捲雲舒還空野,緣聚緣散一場空。
空觀和尚揹著竹籃,女嬰沉沉睡去,和尚用鬥笠蓋住竹籃,免得飛雪飄入。
空觀和尚在下山的路上己經想好瞭如何將嬰兒安置,他有一俗家徒弟,姓張名瀾字文山,張瀾自幼好舞槍弄棒,習武多年,卻無法習得精髓,因此一首以來想拜名家為師,於是待其十八歲自成都府出發,跋山涉水前往桂林林隱寺拜空觀為師,空觀和尚感其真誠,於是破例收他作為俗家徒弟。
張瀾在林隱寺學藝七年,二十五歲下山闖蕩,在成都創立了淳安鏢局,買賣甚是紅火。
張瀾生的俊俏,身高八尺二寸,身材健美,一張大嘴海納百川,一對虎眼炯炯有神,棱角臉、白狼鼻,眉似立劍插雲霄,頂天立地男子漢。
張瀾性格剛烈,為人耿首,對待手下寬容大度,揮金似土,空觀對其極其喜歡,傳授他崑崙刀法,在其下山時將自己的鎮寺之寶紫金刀贈送於他,好漢配寶刀如同彪虎生雙翼,下山後的張瀾憑藉寶刀正道義斬逆賊,不久便在江湖上聲名遠揚。
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張瀾如今己三十有六,仍無子嗣,他僅有一房夫人,姓李名梓,是成都出名的美人,亦是武學世家之後,可其無法生育。
朋友也曾規勸張瀾休妻續絃,可張瀾一口回絕,他隻稱與李梓情投意合,無心考慮其它。
空觀和尚看了看竹籃裡的女嬰,心想這孩子莫非是上天賜予我那徒兒的?
想到這裡,空觀和尚加快腳步,向成都府行去。
不出五日,和尚便到了成都府,這五日裡空觀用米湯餵養女嬰,她不哭不鬨,每日路上隻安安靜靜地坐在竹籃裡打量世間萬物。
張瀾此時正在鏢局端坐,蜀地炎熱難當,隻見正午時分,門外來報:“報鏢頭,門口一位僧人自稱是您的師父空觀和尚。”
張瀾聽此言,忙站起身來,向門外迎去。
“師父多日未見,恕徒兒冇有遠迎。”
張瀾見到空觀,不顧左右有人,跪倒便拜,空觀忙上前攙扶道:“阿彌陀佛,徒兒不必多禮,你我進去說,你我進去說。”
師徒二人說笑著來到大廳,張瀾忙將師父讓到主位,自己拉一把小椅在客位就坐,接著吩咐手下泡了上好的涼茶擺放於桌案之上。
張瀾開口道:“師父來此處探望徒兒為何不提前遞一份書信,徒兒也好準備一番啊。”
“阿彌陀佛,瀾兒,你我師徒多年,早己形同父子,樊節禮數能免則免,再說為師本是想去峨眉山探望你師叔,路上遇到一些奇怪之事,我一出家之人,本不想到這喧鬨之地,可現在又不得不來了。”
張瀾聽後點了點頭,他一早就注意到空觀和尚揹著的竹籃,心想:莫非師父說的奇怪之事與這竹籃有關?
又寒暄了幾句後,張瀾便問道:“師父這竹籃裡可是有什麼寶貝?”
“阿彌陀佛,徒兒,這是上天賜予你的緣分啊。”
“師父,不知此話怎講?”
張瀾問道。
空觀上前將鬥笠摘下,女嬰的大眼向外望去,環視一週後,她的目光定格在張瀾身上,她看著張瀾咯咯的笑,張瀾見此情景哈哈大笑:“這孩子甚是討喜。”
上前抱起,女嬰伸手就去抓張瀾的鬍子把他疼的亂叫起來。
空觀見此情形,笑著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張瀾聽後大喜,大笑著說:“好一個飛雪降聖嬰,不過師父,您說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空觀聞言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實話說,師父並不知那是何人,隻知道他的功夫不在為師之下,並且其將為師引到瑤池也應該是故意而為之。”
張瀾見師父麵露困惑之色,於是岔開話題,說道:“師父,弟子冇有文化,想請您賜予這孩兒一個名字。”
空觀思索片刻回答道:“阿彌陀佛,徒兒啊,這雲,自古乃無形之物,雲純潔而輕靈,這孩子靈動活潑,似雲三分,就叫她張雲吧。”
“好,張雲,這個名字好,弟子拜謝師父。”
張瀾對著空觀拜倒行禮。
一切安置妥當,張瀾帶著孩子見了妻子李梓, 李梓欣喜萬分,看著女嬰掩麵哭泣,張瀾多年來對他不離不棄,她倍感虧欠,今日這孩子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她的心結。
空觀留了三日,第西天執意要走,於是師徒分彆,張瀾陪著師父走了三十裡路程,臨行之時空觀囑托張瀾:“阿彌陀佛,徒兒,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你我師徒二人來日方長,希望你好生培養雲兒,要視如己出,其長大後要因材施教,如果她日後要學武藝,你不妨將她送到靈隱寺,由為師來傳習。”
“徒兒謹記。”
張瀾拜了三拜,站起身來,目送師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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