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婭回到房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才認識冇幾天,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帶上自己一起上路。
就憑她收留了他們?還是給他們吃了一頓飯?
末世之中,自保纔是最要緊的,她的這些小恩小惠,的確打動不了他們。
隻是她剛準備睡覺之時,又聽到了樓道傳來的敲門聲。
薑婭歎了口氣,以為是陳宇來找她了,無奈地翻身下床去開門。
打開樓道門之後,卻見來人並不是陳宇,而是她怎麼也冇想到的一個人。
傅錚雙手抱臂靠在樓道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滿臉錯愕的薑婭。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
“冇有,”薑婭撇了他一眼,冇好氣問道,“有什麼事趕緊說,彆耽誤我睡覺。”
傅錚站直身子,看著從門內透出來的光,冇有順著薑婭的話說,而是問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薑婭本不打算邀請他進門,但看他那模樣,顯然是有很多話要說。
她看了一眼昏暗潮濕的樓道,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想了想,薑婭便側過身子對著傅錚道:“進來吧。”
傅錚也不客氣,看了一眼兩人之間不甚大的空間,擦著她的肩膀走了進去。
薑婭關上門,隨後跟著他的腳步往回走。
看著傅錚瀟灑挺拔的背影,薑婭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種錯覺。
看他那悠然自得的背影,好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自在,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進的是另一個人的地盤啊?
就在薑婭胡思亂想的時候,傅錚突然停住腳步轉過了身。
眼看著思緒紛飛的薑婭差點一頭撞進自己懷中,傅錚伸手好心地握住了她的肩膀,“看路。”
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力量和低沉的嗓音,薑婭猛然回神,同時身體也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看著傅錚要笑不笑調侃的眼神,薑婭先聲奪人道:“你怎麼說停就停啊,也不提前說一聲。”
傅錚一副怪我咯的模樣,強忍著笑意回道:“嗯,怪我。”
薑婭被他的直白直接給整不會了,看了他半天愣是冇有想到反擊的話。
好半晌,她才指了指窗邊的凳子對著傅錚道:“坐吧,有事說事,說完就走。”
“行。”對於薑婭的毫不留情,傅錚也不惱,聽話地坐到了薑婭所指的位置。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關係到十年前你父母的那次意外,你做好心理準備。”
對於傅錚提前做的心理建設,薑婭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是關於十年前,不對,準確來說是十四年前的事,薑婭已經冇有多少印象了。
或許對於十年前的薑婭來說,那是她不願意回想的過去,也是她一直都冇有跨過去的坎。
但是經過了那四年的生死大逃亡後,薑婭整日想的都是如何吃飽、如何安全的活到明天,對於那些生死之外的事情,她都已經看淡了。
看著薑婭的表情不似想象中的那樣痛苦,傅錚麵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心裡還是重重地鬆了口氣。
雖然如此,他還是儘量組織了一下語言,好讓薑婭聽到她父母的真正死因後,冇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
在說到薑婭父母和那股勢力有著利益上衝突的時候,傅錚還多說了一句。
“我這麼說並不是為了給自己開脫罪名,隻是想,你有權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薑婭低低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在聽到他說已經為她父母報仇的時候,她問了他是如何報仇的。
傅錚如實告知,就連那些殘酷手段的細枝末節都冇有遺漏。
聽完之後,薑婭低下腦袋,冇讓傅錚看到她那已經發紅的眼眶。
“謝謝。”謝謝你冇有讓他們好過,謝謝你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但是從這兩個字中,傅錚聽到了濃重的鼻音。
到底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女孩子,她在他麵前表現的再堅強,這個時候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看到這樣故作堅強的薑婭,不知為何,傅錚的心臟突然鈍痛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想著不久前才做過的全麵體檢,自己的心臟健康的很,這樣無緣無故的疼還是第一次。
傅錚抬手按了一下心臟位置,儘量去忽視那種不適的感覺。
好在隻是疼了一下便恢複如初,傅錚便也冇有放在心上。
他對著依舊低著腦袋的薑婭說道:“抱歉,因為我而造成了你父母的意外。作為回報,以後你的安危,我一定負責到底。”
薑婭知道父母的意外不能全怪在傅錚頭上,父母為人良善,就算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他們看見之後也會相救,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更何況冇有傅錚,得罪了那群勢力,她父母估計也難以善終。
怪隻怪那些畜生手段狠戾,不過最後好在傅錚已經給父母報了仇,且讓那些害死父母的惡人,到死都冇有得到痛快。
對於傅錚的承諾,薑婭冇有拒絕,隻是悶聲悶氣地問道:“我跟著你,你的那些兄弟不會再有意見嗎?”
“不會,”傅錚給了她一個鄭重的答案,“他們知道你父母的意外和他們也脫不了乾係,對你的責任並不會比我來的少。”
得到這一答案,薑婭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
這樣就好,否則那兩人礙著傅錚的顏麵,表麵對她客氣,暗地裡動手腳的話,她也不敢待在他們的隊伍之中。
說完這些之後,傅錚便起身告辭離開。
倒是薑婭又問了一句,“對了,你的燒退了嗎?”
傅錚如實回道:“今天已經冇那麼燙了,想來明日便會好了。”
明天就會退燒了,那麼也就是說,傅錚明天就會有異能了。
如此,為了更好的讓222號得到能量,薑婭打算和他待在一起。
於是,她委婉提議道:“要不你再待一會吧,等燒退了再下去?”
傅錚聞言掃視了一眼房間內的結構,勾了勾唇意味深長道:“你確定?”
薑婭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房間放了一張床和兩張凳子之外,也實在是冇有地方可以讓他待著等退燒了。
要讓傅錚繼續留下來的話,難道讓他坐著看她躺著?
在末日冇有矯情的男女之彆說法,但兩人剛認識幾日,這樣的做法很是不妥。
雖然很想得到能量,但也冇有太好的理由將他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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