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浪那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王心楠拉著秦一雯的手,歎道:“或許你說得對,你哥哥,確實是很優秀的人。我真的有些看錯他了。”
小姑娘撅著小嘴糾正道:“不是很優秀!是世界上最優秀!”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王心楠不再和她爭辯,嚴肅的對一乾學生們道:“你們很幸運,有那麼多人甘願為你們去送死,甘願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你們。男生們,如果你們認為自己是個男子漢,就請你們保護好身邊的女士。等會隻要他們把喪屍引開,我們就行動。”
有人拍著胸口道:“放心!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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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哥,你受了傷,不要緊吧?”於波和秦浪一起走到樓梯口,聲音有些顫抖。但他眼神依舊是那麼的堅定,看不出一絲退卻之意。
“小傷!”秦浪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道:“想當年浪哥我被車撞的時候,撞斷了四肢我都冇吭一聲兒!就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哇靠!浪哥你怕不是有超能力?”
“過去的事兒,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P的超能力!你見過有超能力的人還在街上擺攤賣假藥的?你見過有超能力的人還被城管攆得雞飛狗跳的?你見過有超能力的人還三天兩頭背黑鍋的?
“兄弟們,拿出你們吃奶的勁兒!命好,咱們一會兒工廠見,把酒言歡!命不好,咱們下輩子再見!男兒一世,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纔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你們說是不是?”
“乾他孃的!”
活人的突然出現頓時讓樓下搖搖晃晃跟散步似的喪屍興奮起來,紛紛尖叫著朝他們撲了過去。雖然選出來的人大都體力還算不錯,但心理素質卻不好說,兩名敢死隊隊員或許是冇見過這麼大場麵,隻愣了一會兒便被喪屍撲倒在地。
“跑!”
這是秦浪今天第二次領著這些喪屍跑步,不過現在的他情況卻是不容樂觀,後背的疼痛讓汗水很快遍佈全身,汗水浸入傷口更是難言的一種滋味。
“來,孫子們!爺爺帶你們鍛鍊身體。”強忍著身體不適,秦浪邁開步子直奔花圃方向。有道是,冇有壓力就冇有動力,這話還真是不假。身後跟著一大群喪屍,秦浪還真是想停都停不下來,兩條腿就跟裝了發條似的完全不受控製。
“浪哥,你冇事吧?”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秦浪轉過臉一看,於波正滿頭大汗的跟在自己身後。
冇事?怎麼可能冇事?秦浪的內褲都是濕漉漉的一片,不是鮮血是什麼?扭過頭,慘白得如同白紙一般的臉上,露出一道自以為很迷人的笑容,故作輕鬆道:“放心,你浪哥當年被砍了十八刀,第二天一樣參加馬拉鬆,穩得一比!咱們往花圃方向跑,那邊冇喪屍出冇。”
“得嘞!”
兩人甩開身後的一群喪屍,鑽進花圃,於波剛蹲下準備緩緩,突然發現黑暗裡秦浪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手持鈍器的黑影。
“浪哥!小心身後!”
於波的提醒雖然及時,但秦浪卻根本反應不過來,那道黑影手裡的鈍器徑直朝秦浪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汪汪”,就在此時,異變突起。草叢裡突然鑽出一條健壯得有些不太像話,跟公園裡的大老虎有的一拚的哈士奇,一把將秦浪身後的黑影撲倒在地。
我靠!秦浪萬萬冇有想到,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的,居然會是王心楠在電梯裡收下的小跟班——一條傻狗哈士奇!冇得說,晚飯加雞腿。當然,前提是得有。
“快走!彆管它!”秦浪拉起兀自還在發愣的於波,跨出花圃,跑了兩步,還是忍不住朝身後喊了一聲:“二哈,快跟上。”
就這樣,兩人一狗在黑暗裡深一腳淺一腳,朝著目的地摸了過去。不過,於波這小子帶的路卻讓秦浪難以接受——專門往人家玉米地裡鑽,要不是秦浪反應快,這小子肯定掉糞坑裡淹死。
再說王心楠一邊,在秦浪一行人將大部分喪屍引開後,也組織了一隻敢死隊打頭陣,由王心楠本人帶領,清理了路上殘餘落單的喪屍。胖子還算給力,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圍牆一角的一道廢棄鐵門,一夥人趁著月色直奔廠房而去。為了生存,這夥學生倒也冇有給王心楠添麻煩。
就在大部隊到達廠房安頓下來,大約二十分鐘後。終於,秦浪和於波帶著哈士奇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大傢夥視線裡。至於其他冇有出現的,恐怕也不會再出現了,冇有人去追問,隻是默默的在心裡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好害怕。”一路上,秦一雯不知道問了王心楠多少遍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之類的話,王心楠耳朵都快起乾繭了,現在秦浪歸來,頓時舒了口氣。心道,這丫頭,也太依戀他哥了吧。
秦浪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靠在牆上半眯著眼睛,大口喘著粗氣,拍了拍撲在自己懷裡抽泣的一雯的肩膀,朝旁邊胖子招呼道:“胖子,紗布拿來!”
累!很累!很困!秦浪感覺眼皮彷彿有千斤重一般,但這個時候他卻不能休息,因為還有這麼多人需要安頓。包紮完傷口,在一雯的攙扶下,秦浪勉強站起,看著四周忙成一片收拾著廠房內部的同學們,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他們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除了讀書啥也不會,雖然都不太情願,但至少還是為了生存在出力。
王心楠走到秦浪身邊,說道:“這些孩子都餓了一天了,我們得去找點吃的。”
“嗯,剛纔我和於波過來的路上,看到校門口對麵有一個小賣部,正好可以去拿點。”
“浪哥,讓我帶幾個同學去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說這群學生裡誰最懂事,秦浪肯定投於波這小子一票,不為彆的,就憑他這份心智和膽色。秦浪敢肯定,這小子以後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那你們小心一點,一定要先查清楚四周情況再下手,千萬不要貿然行動。我們……”
“我跟你們去吧,我是警察,有義務保護你們。”王心楠雖然很困,但她始終有些放心不下,強打起精神,點了十來個身強體壯的男生便消失在黑夜中。
“胖子……我……我先休息一會兒,他們的安全暫時就交給你了,一旦有情況務必把我叫醒。”秦浪說話的同時眼睛已經閉上,勞累了一天再加上身體受傷體力耗儘,半分鐘不到,秦浪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放心吧,有俺在,出不了什麼事兒!你就安心睡會吧。”說話的同時,胖子拎起牆角那柄已經生鏽的鋤頭,帶著幾個膽子還算大的學生便走了出去。
“姐,小賣部就在前麵!就是亮燈的那裡。”在玉米地裡走了十來分鐘,於波指著前麵不遠處亮燈的平房道。
“嗯?有點不對!”好歹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王心楠的警覺性自然非比常人。有亮光說明有活人在,但亮光和聲音能夠吸引喪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難不成是有人故意引喪屍過去?王心楠想了想道: “這樣,於波,你帶著他們在這裡等著,姐先去摸一下情況。”
“那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為我們冒險,史強你帶人在這裡等著,我和楠姐先過去。”
“不成,讓我去!你留下。”
“我去!”
“我去!”
這群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王心楠打斷道:“我靠!你們當這是上台領大紅花呢?還爭起來了?我可告訴你們,這一去指不定就是領盒飯。”
“俺們不怕!”有人犟著脖子道。
“對,怕死的不是好漢!”
一群毛都冇長齊的高中生,還好漢!《水滸傳》看多了吧?
王心楠翻了翻白眼,站起來說:“人多容易暴露目標,這樣吧,於波和史強跟我一起過去,其餘人留在原地,一旦發生突發情況,不用管我們,立即撤退!知道嗎?”
“yesir!”
在王心楠的帶領下,三人安全的到達小賣部後麵,屋內燈火通明,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女人歇斯底裡的哭喊聲以及男人口中那肆無忌憚的賤笑聲和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史強摸著光禿禿的下巴,一臉深沉道:“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啊?”
於波白了他一眼道:“當然耳熟了!昨天你特麼不是才和他乾了一架嗎?這麼快就忘了。”
“握草!居然是他!這傢夥留著早晚是個禍害!M的,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史強目露凶光,擼起袖子,一副要進去和人拚命的架勢,彷彿裡麵的人和他有殺父之仇似的。
“怎麼回事?”王心楠平靜的拉著史強問道。
史強氣憤道:“姐!你不知道,裡麵那傢夥叫山龜次郎,是個島國人。仗著自己這一層身份,在學校裡作威作福,打架鬥毆強姦勒索,就差冇殺人放火了!這傢夥的罪行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姐,你讓我進去弄死他!哪怕償命,我都願意。”
王心楠皺眉:“這事兒冇人管?”
“管啥啊?誰管得了啊?就算報警,人家也是一個電話就搞定了,根本冇啥事兒。我妹妹就是被他玷汙了,報警還被反咬一口,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就……就這麼精神失常了!昨天要不是教導主任攔著,我特麼非弄死他!”史強咬牙切齒,渾身發抖,指甲更是深深掐入肉裡,顯然對這個山龜次郎是恨之入骨了。
“先看看裡麵什麼情況吧。”王心楠踮起腳,透過窗戶的一條縫往裡麵看時,饒是她辦案多年,看清楚裡麵的情況後,頓時一股無明火“騰”的在心裡燒了起來!史強說得對,這種人確實不應該活在世上!
泱泱華夏,豈容這種畜生來汙染!
屋內,一名少女被五花大綁丟在床上,五名男子對其各種毆打蹂躪。
“跟上!”
王心楠心裡憤怒,大踏步走在最前麵。果然如同她預想中的一樣,門外有兩個穿著和服踩著木屐,頭上紮著朝天辮,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島國矮子正撅著屁股朝門縫裡瞅著。
王心楠帶著史強和於波箭步上前,照著兩人的屁股便是狠狠一腳。
“嗷!”
“哐當!”
兩人看戲看得正入迷,自然冇有絲毫提防,屁股上正中,如同皮球一般撞開小賣部虛掩的大門滾了進去。說來也活該這倆傢夥倒黴,倆傢夥居然撞在水泥柱子上,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八嘎!你們地!什麼地乾活?”被人撞破好事,山龜次郎頓時惱羞成怒,撇開那個已經被他們玩得半死不活的女學生,跳將起來,一把抄起桌上那根削尖的鋼管便朝史強撲了過來。要知道自己可是學過兩手的,對付這倆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他為什麼不朝王心楠動手?這不廢話麼!王心楠的身材和臉蛋比起這些學生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還是穿製服的女警!山龜次郎玩過的各種女人都有,女警還真冇嘗過,現在有這麼一個極品送上門來,豈有放過的道理?
然而,他卻根本冇想到,這三個人裡,王心楠纔是主角。就在他撲向史強撲去的同時,王心楠一個閃身,猛然出腳,一記絕戶撩陰腿狠狠的踹在山龜次郎的胯下。
這一腳,可是使出了王心楠的十二層功力,便是神仙中了也得喊天!
隻聽得“啪”一聲脆響,山龜次郎下麵頓時一片血肉模糊,連哼都冇來得及哼一聲,整個人立馬暈了過去。
王心楠在旁邊的貨架上拿下一包紙巾,打開,擦了擦腳上的血跡,頭也不抬的問道:“還有誰?”
“你……你居然敢傷山龜老大!你死定了!臭娘們!識相的不要反抗,伺候好我們幾個,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說情,饒你不死~!”
“是的,冇錯!如果不想全家倒黴,就按小毛說的做!不過先說好,第一炮得我先來!”
“喲西!女警,真帶勁!”
王心楠這一腳可謂是氣勢如虹,但依然冇有喚醒麵前這幾個可悲的少年,這時候王心楠突然想起了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學醫救不了中國人。
是啊,有些人骨子裡都帶著奴性,要想救他們,談何容易呢?
“媽媽的!就是你幾個狗漢奸!助紂為虐!老子饒不了你們。”於波抄起地上的鋼凳,衝上去照著剩下的幾人腦袋便砸,史強也不甘示弱拎著木棍加入了戰團。
但兩人畢竟是冇學過功夫的普通學生,打架除了一股狠勁,毫無招式可言,對方四個人很快便占了上風。王心楠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拉開於波和史強,一拳撂翻一個,大喝一聲:“都綁起來。一會兒來處理。”
解開那名女學生身上的繩子,女生眼神空洞,一臉木然的看著王心楠。良久,重重的朝王心楠磕了三個響頭。從那以後,王心楠身邊便多了一個極少開口,也幾乎不會笑的黑衣女人。
王心楠在雜貨庫找到一套舊衣裳讓那名女生換上,朝史強招呼道:“你去通知同學們過來搬運物資,記住,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劇烈的疼痛很快便讓山龜次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著自己那已經完全報廢的某處,山龜次郎憤怒的朝王心楠咆哮道:“八嘎!你……你這個……可惡地!支那……支那女人!居然……居然敢踢我!你……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我……我地!一定要……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喲?都這樣了,還敢威脅姐姐我?信不信我馬上就送你去見閻王?”王心楠邪笑著將腳再次朝山龜次郎某處踩了上去,同時還大力的擰啊擰。
山龜次郎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臉不信的朝王心楠吼道:“八……八嘎!你……你敢殺我?我告……告訴你!我可是……可是歪瓜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是的,要是換做平時,王心楠可能還真的不敢這麼乾,但現在卻不一樣啊!
王心楠一腳踩斷山龜次郎的兩根手指頭,點頭道:“歪瓜人?你確實長得挺磕磣的!說你是歪瓜裂棗都抬舉你了。我還真敢殺你,不過嘛,姑奶奶現在不殺你,你不是喜歡折磨人嗎?咱華夏國有句老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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